夫妻二人被皇上幾句話就給引到了承乾宮,皇后倒是想留,可是惜皇上來了之後,是連看她一眼也不曾,可見皇上對她,是半分情分也無了!
秦王在半路上,遇到了聖駕,皇上笑罵了他兩句,便一起帶到了承乾宮。
“這個該死的蘇惜月!簡直就是一個賤人!賤人!”皇后寬大的衣袖一揮,緊接着便是一陣陣乒乒乓乓,以及器物碎裂的聲音,原本‘精’致的妝容,也因爲此時的怒火而變得猙獰狠戾,哪裡還有一絲剛纔雍榮華貴的樣子?
“娘娘,您先別急,這次不成,還有下次!既是進了皇家的‘門’,以後,還能不進宮?您也別生氣,機會,自然是還有的是!只要她一天是瑞王妃,她不就得孝敬‘侍’奉您這個嫡母嗎?”慧妃勸道。
“哼!這個蘇惜月果然就是留不得。”
“娘娘,早先臣妾就勸過您和大皇子的,可惜那大皇子捨不得。而且,臣妾也找人問過欽天監那邊兒了,原來這蘇惜月一出生,皇上便已經是找人給她算過這命格了,她並非是什麼天鳳之命,既如此,自然也就不可能會是當年國師所言的那位天命貴‘女’了!”
“當真?本宮怎麼從來未曾聽說過?”
“回娘娘,聽說,當年皇上便是問的隱秘,若不是後來,皇上在您的壽宴上看到那幅畫,幾乎就忘了這蘇惜月也是那年出生的,所以,皇上便再度找了欽天監的人,爲其推算命格,不過,結果仍是同當年一樣。這次在皇上爲瑞王賜婚前,再找上了那欽天監,臣妾這纔打聽出來的。不然的話,臣妾哪裡會知道這些?”
“嗯,辛苦你了。”
“臣妾惶恐。能爲娘娘分憂,是臣妾的福氣。娘娘,如今還是得先想個法子,替大皇子的事情找個遮掩,如此,才能成呀。”
皇后何等聰明之人,先是聽她說了半天的欽天監,再又提到了國師,如今心中已然是有了計較。明媚的眸子,終於是再度有了光亮。
“瑞王,蘇惜月,你們等着!本宮定要讓你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陰’狠的皇后,並沒有察覺到身後的慧妃,眼底那一閃即逝的得意!
蘇惜月沐浴完,覺得一身已是輕鬆了不少,今日這宮中一行,還真是處處都是‘陰’謀算計呢!這瑞王妃,也不過就是表面上看着光鮮,這個中辛苦,可不是誰都能體會明白的。
‘揉’了‘揉’脖子,小聲埋怨了幾句,便發現這寢室裡只她一人,“王爺呢?”
“回王妃,王爺被青龍大人請去了書房,說是柳公子來了。”美景一邊拿了細葛布將她的頭髮一寸寸的擦拭着,一邊回道。
“哦,那就先鋪好‘牀’,我累了,不等他了。”
青姑姑一聽,勸道,“王妃,您現在是瑞王的妻子,您怎麼能不等王爺回來呢?若是您直接睡下了,那王爺回來了,該由何人服‘侍’?難不成,您希望王爺剛娶妻就納妾?”
對於二人先前的約定和承諾,也只不過是他二人知曉,青姑姑等人,是沒有聽說過的,所以,纔會有些擔心了。
“放心吧,青姑姑,他答應過我不納妾,也不納側妃的。他若是做不到,我便請旨與他和離就是。”
“王妃,您可千萬莫再說這樣的話!您纔剛剛成親,可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好聽的就一定有用嗎?這不好聽的,也未必就不會發生,我不過就是早做準備罷了。”
“王妃,您就聽奴婢一句勸,您二人剛剛大婚,這王爺肯寵着您,這是給您臉呢,也是做給這府裡頭的下人們看的,可是您也不能太過恃寵而驕了!當然了,這新婚嘛,頭兩個月,倒也是並無大礙的,畢竟這會兒王爺對您還覺得新鮮,可是日子長了,就難說了。”
美景聽了,則是直接就笑了,“青姑姑,您這到底是往哪邊兒勸王妃的呀?怎麼越聽越向着王妃說話了?”
蘇惜月也笑了,“青姑姑這是教我要收住男人的心呢,不然,說不定哪日,我便得從這府裡頭搬出去了。可就不一定是什麼和離了,說不準會是被休棄了呢!”
“什麼人被休棄了?”瑞王不知何時進了屋子,臉上的表情仍是冷冷的,不過眼睛裡,還是有些柔情的。
“參見王爺。”
“下去吧,不用你們伺候了。”
“是,王爺。”
“怎麼這麼晚了還洗頭髮?”瑞王拿起桌上的細葛布,也開始輕手輕腳地爲其拭着發。
蘇惜月看他正在擦着髮梢,眸底有些好奇,這是怎樣的一個男人?怎麼會一冷一熱,差了這麼多?想想他今日在坤寧宮和承乾宮時的表現,幾乎就是在向所有人宣告她是他在乎的人,是他一生要愛護的妻子!雖然是沒有什麼柔情蜜語,可是他的做法,卻是讓她除了感動,還是感動!
看着他濃濃的眉‘毛’,冷硬、鋒利,宛若是一把出鞘的劍,眉梢處,還泛着劍鋒特有的寒光!再看他的五官,好看,俊美,明明就是一個如此‘迷’人的男子,爲何總是冷着一張臉呢?還是說,他的本‘性’就是如此,任誰也是改變不了?
瑞王不用擡眼,也知道蘇惜月此時正在盯着他看。他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不過,這大手再一接觸到仍然是還有些溼的頭髮的時候,這滿足感,瞬間便化成了一種莫名的怒氣!
“以後不要在晚上洗頭,若是頭髮幹不了,就這樣睡了,會得傷風的。”
蘇惜月淺笑道,“不會!只要是頭皮幹了就沒事,你若是累了,就先到‘牀’上去躺着,一會兒我自去榻上睡就是。”
瑞王一擡頭,眸子裡似是竄出了兩簇火焰一般,“你說什麼?”
“呃?哦,我的頭髮不是還沒有幹嗎?你先去睡就是了。我等一會兒,若是困了頭髮還沒幹,我就在榻上睡。將頭後往上一散,這樣也不會不舒服。”
顯然,蘇惜月會錯意了!
當他霸道又有野蠻的‘吻’襲來時,她才發覺,他在生氣!而且是很生氣!
一‘吻’作罷,瑞王略帶暗啞的聲音,傳入了蘇惜月的耳中,“不如,我們今晚就在榻上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