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突然出現的柳如逸,瑞王的嘴角抽了抽,似乎是有些無奈的神情在裡頭,而朱雀等人則是淡定了。
莫西華城看了柳如逸一眼,聽他開口閉口都是銀子,只以爲他是這府上的主薄之類的,根本就是無心理會,意圖繞過他便走!這一舉動,則是徹底激怒了柳如逸!
飛身上前,二話不說便直接出招與莫西華城對上了!
“喂,李明熙,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快速閃身避開了他,莫西華城怒喝道。
“他說了,要你賠銀子。”瑞王面無表情道。
良辰等人齊齊變了變臉,這是她們的姑爺吧?竟然是會說出這種話?難道這院子裡的東西都是那五皇子一人打壞的?還有,貌似她們有聽到,是自家的姑爺先出言不遜的吧?
柳如逸擋在了莫西華城的身前,“你可知道這水月小築花了我多少銀子?現在被你們毀成這樣,就想一了走之?哪有這等的便宜事?告訴你,這銀子你若是不賠,我便是追到赫赫去,也是有理不怕!”
看到他是真的怒了,不像是在故意與他糾纏,莫西華城蹙了下眉,袖中的手緊了緊,想到了妹妹還在人家的府上,到底是被人制約了,強忍了一口怒氣,“賠多少?”
柳如逸聽他這樣一說,臉色這纔好看了點兒,細看了一眼這院子,嘴裡嘟囔着,“白玉雕的廊燈,上花的一片菊花圃,亭子裡的金星紫檀的桌椅,還有這被打碎的上等瓷器。”
每說一樣兒,便看到這柳如逸的臉上多出一抹的心疼來,到最後,幾乎就是咬着牙說了,“我也不坑你,你就給個萬把兩銀子吧。”
莫西華城險些沒被他給氣着了!什麼?就院子裡這麼點兒東西就跟他要一萬兩銀子,真以爲他出身皇宮就什麼也不懂?扭頭看到瑞王不知何時已經是進屋了,臉上的怨色甚濃,卻又別無它法,只得是自袖中取了一張一萬兩的銀票遞了過去。
更可氣的是,這柳如逸拿到銀票後居然還有模有樣兒的核對了一下,想他堂堂的赫赫五皇子,還能因爲一萬兩銀子,就騙他不成?真是沒有眼力見兒!
柳如逸收了銀票,這才側身道,“五皇子請。”
莫西華城是看也不看他一眼,拂袖而去。
寢室裡的瑞王則是在柳如逸正高興地盤算着這一次掙了多少銀子的時候,扔出來了一句話。
“一萬兩銀子,記得要將這水月小築修整的像模像樣一些!別污了王妃的眼。”
柳如逸瞬間便石化了!合着王爺的意思是真的要讓他花一萬兩來再次修整這個院子?不是吧?這些東西即便是重置新的,連五千兩怕也是用不完吧?
“王妃喜歡賞菊,將各地有名的菊花全部植進這水雲小築,還有,王妃還喜歡賞梅,在院子的西側,全部植上品類不一的梅花。”
柳如逸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苦着一張臉道,“王爺您說笑的吧?”
“本王何時與你說笑過?”
柳如逸再不出聲了,低頭再將這院子細細地打量了一遍,想着自己該如何才能將這院子重置的讓王妃滿意。
朱雀等人看到柳如逸的一張苦瓜臉,是全都忍不住笑出聲來。被柳如逸白了一眼後,便各自散去了。
瑞王看着牀上熟睡着的蘇惜月,不期然地便想起了十年前與她初遇的情景,眼神溫柔的,根本就不像是他本人!坐在牀邊,伸手輕撫着她的臉,看着她即便是熟睡,也仍然是讓人着迷的一雙眉眼,臉上的線條,也是越來越柔和。
“惜惜,一切有我在。”低喃了一聲後,似乎也是有些累了,便和衣在她的身邊躺了,左臂輕輕自她的頸下穿過,稍微一擡,蘇惜月整個人便已經是滑到了他的懷裡,
再看了一眼她恬靜的睡顏,瑞王也輕輕閉上了眼,屋子裡只聽得他二人淺淺淡淡的呼吸聲。氣氛甜蜜而溫馨。
蘇惜月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是在一輛馬車上,揉了揉眼,看到自己正躺在了冰山的懷裡,輕哼了一聲,便想要坐起來。
“醒了?”
“嗯,這是什麼地方?我們要去哪兒?”
“我們纔剛剛上了馬車沒多久,還沒有出城呢。我帶你去城外的別莊小住幾日。”
“爲何?”
“適合你靜養。”瑞王不鹹不淡道。
而馬車外面的良辰和美景聽了,則是抽了抽嘴角,王爺還真是,明明就是擔心王妃醒來看到一片狼藉的院子會不高興,偏偏還說什麼別莊適宜靜養?也不想想,就他在京中的名聲,尋常人,誰敢登門拜訪呀?
蘇惜月倒是沒想這個,有些意外道,“城外的別莊?你在城外還有莊子嗎?以前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你沒問。”
蘇惜月頓時便是一臉的僵硬,瞪了他一眼,“我不問你就不會說嗎?說起來,你現在到底有多少銀子?呃,我是說,瑞王府有多少銀子?多少產業?現在都是何人在打理?”
瑞王低頭看她,那眸子裡的顏色似乎是深了幾分,“你很想知道?”
“我是你的妻子,難道不該知道嗎?還是說,你在擔心我要貪了你的銀子嗎?這個你倒是不必擔心,我知道柳如逸在爲你打理外面的一些產業,身爲你的妻子,總該知道自己的夫君值多高的身價吧?”
“回頭讓柳如逸將帳冊送到你這兒,你自己看吧。以後每個月外面的贏利支出,我也會讓他給你送一份兒。”
“柳如逸,他到底是什麼人?”蘇惜月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自己心底的一個疑問,這個柳如逸,是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商人!他的身上,可是沒有那種商人特有的貪財的氣質,甚至是有時候,她覺得這個柳如逸根本就是視錢財如糞土!這樣的一個男子,他的身分,怎麼可能簡單?
“你猜的沒錯,柳如逸的確不是什麼出身商賈之人。他的身分很複雜,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待以後有機會了,我再與你細說。你只要知道,他是本王最信任的人就是了。”
“你的意思是說,他知道你的所有事?”
“差不多吧!他與我相交十餘年,初遇他時,他被打的幾乎就是隻有出的氣兒,沒有進的氣兒了。我救了他,從此以後,他就跟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