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應該是皇后的人,不過,皇后沒有這麼蠢,會在剛剛出京,就對我們下手。”
“沒錯兒,看來,我們還是低估了慧妃的本事。”
“她倒是好手段,那你覺得咱們是否還要將此事留下些痕跡?”蘇惜月也是一臉冷肅道。
瑞王搖搖頭,“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是永恆不變的真理。”
蘇惜月愣了一下後,便低頭笑了,“你說,皇后會不會喜歡咱們送過去的大禮?不後反倒是以爲咱們是在挑撥離間吧?”
“皇后又不是真的蠢,她只是最近因爲大皇子之事傷了心神,所以纔會被慧妃所牽制,只要是咱們讓她醒悟了過來,他自然就明白了,畢竟在皇宮內浸淫了多年,你不會真以爲皇后就是個心慈手軟的吧?”
收拾掉了這些刺客,耿麗蓉又被強行帶上了路,只不過,一路上,除了看守她的一些護衛外,她一個熟臉兒也沒有看到。這更讓她感覺到了恐慌,爲什麼?怎麼會這樣?
按照她的估計,一旦事敗,那麼自己要麼就是被人立刻殺掉,要麼就是自己被人救走,可是現在呢?自己被制,縛了手腳,點了穴道,便是想自盡都不成。
此時,冷玉凡在車內已是百轉千回!今早發生的這一幕,他至今一想起,還是覺得渾身冒冷汗!不爲別的,就因爲他們身上竟然是帶了印有武昌候府標記的兵器,冷玉凡在初見到他們的時候,便已是嚇了一跳!
這是栽髒,很明顯的栽髒!如果他們真是父親派出來的人,身上怎麼可能還會有如此明顯的標識?他真怕瑞王一時惱了,會不問青紅皁白直接就將自己給殺了!畢竟,殺人如麻這四個字,可不是憑空給他戴上去的。當年他在戰場平叛,手上的鮮血,怕是能匯成河了吧!
就在他想着自己應該如何決斷,要不要先對王爺解釋時,事情竟然是出現了大逆轉!他沒有想到,這一切竟然根本就是王爺和王妃佈下的一個局?
冷玉凡深吸了一口氣,身子微微後仰,臉色略顯發白,手指微蜷。想想剛纔臨上車前,王爺對自己說的那番話,冷家,的確是已經陷入了危機,冷家出了一個皇后,已是極盛,如今大皇子已廢,他們冷家,真的是還要陪着皇后一起瘋嗎?
他也知道今日之事,定然不會是皇后姑姑派來的,可是那又如何?能讓人利用的如此徹底,這說明了什麼?皇后在宮中的權勢,如今已是受限,雖然仍是有着後位之尊,可是手中已是沒了掌控六宮之權,皇上,這是意欲何爲呀?
另一輛馬車上,蘇惜月倚在了瑞王的懷裡,“你確定經過這一次,冷玉凡會對皇后徹底地死心嗎?或者說,對冷家,再不如先前那般的執着了?”
“冷玉凡不傻,他雖然是時有紈絝,可是他到底也是冷家費盡心思培育出來的繼承人。有些事,他不是不懂,而是不願意去想。如今,人家已經將他們逼到了懸崖邊兒上,他若是再不想着趕快抓住一棵救命的大樹,那就是萬丈深淵!跌下去,那就是粉身碎骨。”
“但願他能想明白,也不枉我幫扶了他和蘇蓮一場。”
瑞王低頭看她,“原以爲你是真的大度,卻原來你比任何人都記仇!還真是心思深,竟然是能想出用這種的法子來懲治一個人。我真想看看,你這腦袋瓜子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蘇惜月瞪了他一眼,“別說的這麼難聽?我哪裡就記仇了?我若是真記仇,就該直接讓人將蘇蓮殺了,豈不是一了百了?”
“是呀!一了百了!可是想要懲治一個人,最高的境界,不是讓她輕易地死去,也不是看着她過的悲慘淒涼,不如人意!而是一步一步,慢慢地讓那個人知道自己曾經是多麼的醜陋,然後再順着你布好的局,一步一步地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這是什麼話?說的這般的高深,我可沒有這般厲害!”
“你敢說你沒有想過要利用蘇蓮?事實上,蘇蓮一直就只是你的一顆棋子罷了!若是殺了她,對安定候府並未半分的好處,若是重懲了她,也許一時半會兒人們都會覺得你做的對,畢竟是她虐待你在先,可是等事情過了那陣的風頭,若是有人稍加引導利用,你便會背上一個惡毒狠心的罵名,本王說的對不對?”
蘇惜月笑了,不再辯解,擡眸對上了瑞王漆黑冷漠的眸子,“那依王爺之言,我又爲何要利用她呢?”
“你明知蘇蓮與冷玉凡有私,或許是沒有到了不堪入目的那種地步,可是你仍然是設了計謀,順水推舟,將蘇蓮嫁進了武昌候府,不爲別的,就是爲了可以通過她,或者是通過她身邊兒的丫環,得到更多關於武昌候府的消息!另外,你還可以讓蘇蓮利用她自己的聰明,還有冷玉凡對她的寵愛,挑起冷家後宅的爭鬥!”
“蘇惜月,本王一直都知道你聰明,只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是如此聰明!那些只知道如何在後宅站穩腳跟的女子,跟你比起來,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蘇惜月眨了眨眼,這個男人說的沒錯,她的確是一步步算計,籌謀至此。
當初曹氏派人偷了她的貼身物件兒的時候,她便已經是打定了主意,要想在這京城過的安穩,只是管好自己的宅院,怕是不行的!再加上自己安定候府嫡女的身分,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惦記着自己!她總是要爲自己多打算一些!
讓蘇蓮進武昌候府,一來也是爲了試試這個冷玉凡對蘇蓮到底是有幾分的真心?到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是可以爲了蘇蓮,力爭到了一個平妻的位子!更想不到的是,前些日子,自己佯裝中毒,他竟然是可以頂着那麼大的壓力,堅持不肯休妻!
從另一方面來說,蘇蓮也是幸運的,至少,她有一個心中有她的丈夫。
“怎麼不說話了?”瑞王的手指纏上了她的發,稍稍一動,提醒懷裡的人快些回神。“她可是你佈下的暗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