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蘇惜月回到定定候府時,府內已是亂做了一團!
原來,蘇惜月一直未歸,這讓候府上下的人都以爲蘇惜月遭到了不測,被人擄走了!
“老爺,這可怎麼辦呀?這月丫頭,怎麼就好端端地不見了?那些下人也是一個個兒的,都沒了影兒!究竟是去救月兒了,還是看到月兒被劫,怕回來受罰,就直接跑了?”
曹氏的聲音中帶着幾許的悽婉,那一臉的焦急,讓人看了,還真是以爲她是一個心地善良,總是時時處處關心月兒的繼母!
老夫人被曹氏的話說的有些心煩!揮揮手道:“好了!別再哭了!成何體統?不是還沒有消息嗎?誰說月兒就一定被人給劫走了?別亂說話!”
連翹見此,雖然是擔心,可還是抱着一線希望道:“是呀,老爺,您先別急。也許小姐是去了舅老爺的府上呢?”
“連姨娘莫不是忘了。老爺已經派人去威遠將軍府問過了。那李夫人可是早就回府了!獨獨不見了咱們府上的月兒!老爺,不是妾身多事,只是這李夫人爲何早早地就回了府,咱們的月兒,卻是沒有蹤影呢?”
老夫人聽了瞪了曹氏一眼,卻也是沒有出聲兒。她這心裡頭也是有些七上八下的!畢竟,人家李夫人可是早就平安回府了,一路上,也沒聽說遇到什麼刺客!可是自家的月兒,爲何到現在都沒有看到一絲影子?
蘇覺急得心中焦慮不安!可是多年的侵淫官場,也讓他或多或少的學會了一些掩藏!可是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這心裡如何能不急?
“來人,再派人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說到這死要見屍的時候,衆人幾乎是能聽到蘇覺磨牙的聲音!
湯伯也是焦急萬分,聽了老爺的吩咐,便急忙再去安排了。
宋嬤嬤等人都被叫到了廳內,“你們平日裡都是月兒身邊兒伺候的,可曾聽說過她喜歡去什麼地方?或者是聽說她與何人交好?”蘇覺的聲音渾厚,威嚴中又帶了幾許的急切。
宋嬤嬤等人早已是急的哭紅了眼,都是搖了搖頭,“回老爺,小姐今日出門前,只說是和舅夫人一起去給夫人上香,沒說再去什麼地方!再加上,這些年,小姐出門不多,相熟的小姐,委實不多!”
“不多,不代表沒有!仔細想想,她平日與誰走的近?派人一家一家去問!”曹氏搶話道。
連翹聽了,一擰眉,見老爺和老夫人似是沒有阻止之意,想了想,還是輕聲道:“老爺,此事怕是不妥!萬一小姐本就無事,只不過是一時在外面貪玩兒,待會兒再回來了,咱們如何收場?若是真按夫人說的去做了,那小姐的名聲,豈不是徹底敗壞了?”
蘇覺聽了,立刻就醒過神兒來,老夫人也是明白過來!沒錯!現在只是月兒還沒有回府,也沒有聽到有人死傷的消息,若是貿然就去挨家挨戶地問,不是在告訴人家,蘇家的二小姐不守女子閨訓,竟是找不到人了?那萬一蘇惜月回來了,怕是也是名聲盡毀!要知道,這別的什麼事,可能傳的不快!可是這流言蜚語的傳播速度,那可是相當驚人的!
曹氏一見老夫人和老爺的神色鬆動,立馬道:“連姨娘,這都什麼時候了?到底是人命重要,還是清譽重要?難不成,咱們就這麼不聞不問?虧了月兒待你一直不錯,你現在的話若是讓她聽了,只怕是會讓她心寒!”
連翹張了張嘴,卻是懼於曹氏的厲色,不敢再說,轉頭看向了宋嬤嬤。
宋嬤嬤自然是明白這連姨娘是爲了自家的小姐好,也開口道:“回老夫人,老爺。這連姨娘言之有理呀!小姐身邊兒不是還有您給的暗衛嗎?要真是出了事,也不可能到現在都沒人來給老爺送信兒呀!若真是按照曹夫人說的法子去挨家問,那小姐若是平安回來,也是清譽盡毀,這輩子,怕也只能是長伴青燈古佛了!”
聽了宋嬤嬤的話,蘇覺的臉上閃過一抹痛色,“此事,還是暫且壓一壓!也許月兒只是一時頑皮,貪玩兒了些。待會兒就會回來了!”
老夫人早想明白了裡頭的利害關係,“連翹說的沒錯!此事,的確是不宜聲張!覺兒,咱們的人,也得是小心翼翼地尋找,別驚動了旁人!”
“回老夫人,湯伯都囑咐過了。”宋嬤嬤回話道,“奴婢倒是想起一樁事來。”
“什麼事?”老夫人和蘇覺齊聲問道。
“小姐今早出門前說,難得出一趟府,想着去一家墨軒看看,說是聽說是哪一家的墨軒到了幾方難得一見的上好的端硯。小姐說老爺最近極愛練字,而且又常常操勞朝務,說是若是有機會,就去爲老爺尋一方端硯回來。”
“端硯?”蘇覺愣了一下,想到前幾日,自己似乎是提了一句,最近喜歡上了端硯,莫不是這個丫頭,真的藉着這次出府的機會,去爲他尋找上好的端硯了?
想到這兒,蘇覺的心裡便不是滋味兒!有些惱怒,有些暖意,有些愧疚,還有些期待!惱的是她不顧自己安危去爲自己尋端硯,暖的是,這丫頭將自己的無心之語,也是記在心裡!至於愧疚,自然是因爲自己多年來對她的疏忽!心底那隱隱的期待,自然是希望她真的只是去尋端硯了,人還是平平安安的!
曹氏此時有些嘲諷道:“端硯?她一個小丫頭懂什麼?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劣?再說了,即便是去尋端硯,也早該回來了!這都是什麼時辰了?別人家,怕是這會兒都用上晚膳了!”
曹氏話音剛落,便察覺到蘇覺凌厲的視線掃了過來,不禁瑟縮了一下,眼神微閃,顯然,是心虛了!
老夫人也瞪了她一眼,真是個上不得檯面的,除了會說幾句風涼話,還會什麼?自己真懷疑這些年來,自己是怎麼受得了她的?難怪覺兒一直是對她冷冰冰的!這樣的蠢女人,哪個男人會喜歡?
“老爺,老夫人!小姐回來了!”湯伯邊跑着,邊稟報。
衆人一聽,紛紛站起了身,特別是蘇覺,大步跨過門檻,看到跨過垂花門兒,急急走過來的蘇惜月!
’啪’地一聲!衆人全都呆呆地看着院子中的一大一小!皆是不可思議!
特別是宋嬤嬤等人,竟是拿帕子掩了嘴,不敢相信,老爺他!老爺竟然是伸手打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