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最喜歡的兒媳和一個親生女兒,突然莫名其妙地便都發了狂,這怎麼想都是有些不對勁的!皇上自然是依瑞王所言,直接就下令搜宮。
很快,宮人就帶來了消息,說是在清婉公主的寢殿裡,發現了兩樣東西,分別都在一個盒子裡頭裝着。
皇后聽了,原本是提着的一顆心倒是放了下來,她就說嘛,一個小小的蘇惜月,怎麼可能會有法子來佈局陷害自己?十有八九,就是那個清婉做了什麼,這個丫頭,素來就看清芳不對付,以前看清芳的年紀小,沒少利用她,這會兒看她長大了,模樣兒生的比她自己俊俏,又有親母護着,所以纔會起了一些不該有的心思。
皇上一聽說是清婉公主的寢殿裡頭髮現的,當即就有些呆了呆!
這個清婉公主去年犯了錯,自己原本是想給她指一門差不多的婚事,可是後來,不知爲何,她竟然是渾身起了一層小疙瘩,米粒大小,那種情形下,自己這個皇帝如何還能強硬指婚?最要緊的是,皇上了擔心這個女兒莫不是生了什麼怪病,所以就一直是給耽擱了起來,直到今年開春兒,纔將她給許了出去。
將清婉公主許給了寧遠大將軍府的嫡次子,可是沒想到這清婉嫁過去沒多久,就和夫君鬧的不痛快,而她並非是嫡出的公主,所以皇上並沒有下令單獨再賜下一座公主府,這清婉公主就因此而常往宮裡跑,美其名曰是爲了多陪陪皇后和華妃。
前兩日,寧遠將軍還親自遞了一道摺子,意思無非就是自己教子無方,對公主不敬,纔會引得公主大鬧,所以請旨降罪,這話裡話外,分明就是在暗指這清婉公主太過盛氣凌人,大有他們寧遠將軍府,養不起的架勢。
皇上本就在爲這事兒頭疼,現如今,這竟然是又牽扯出了巫盅之事,皇上的心裡,就更爲煩心了。
太醫院的人先看了之後,再由皇上看了。見皇上的臉色鐵青,瑞王急問道,“現如今該當如何?”
“只需將這東西毀去就是。”
皇上聽罷,立即讓人拿了銅盆過來,將那裡面的兩個人偶直接就給燒了!
這人偶尚未燒盡,瑞王妃和清芳公主二人就先後暈了過去。皇后命人將人都擡去了偏殿,再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皇上,心知不妙,這清婉,怕是要受到嚴懲了!
那廂的兩人還未醒,這頭兒的瑞王也正在焦急地等着,倒是那華妃突然有些奇怪道,“這瑞王妃平日裡可是一個極其溫婉的女子,這冷不丁的鬧這麼一出,着實嚇人!比起向來愛玩鬧的清芳來說,更是嚇人!”
皇后見皇上臉色難看,知道在等着清婉公主呢,便也有些訕訕道,“瑞王妃平日裡自是極好的。”
華妃長嘆一聲,“幸好這會兒是白天,有這麼多人看着呢,若是晚上再出了什麼事,也太嚇人了!”
一句話,成功地讓皇上的臉色,更加地難看了幾分!華妃說的沒錯,若是這種事情出在了晚上!那後果?
瑞王妃這會兒是在白天,所以傷了七皇子,而清芳則是傷了她的母妃華妃。若是到了晚上?
皇上的心底打了個突兒!突然就不敢再往下想了!若是晚上,怕是瑞王妃傷的,就會是毫無防備的瑞王!就不是這個小七了!不過,爲何好端端地突然就發作了?
“啓稟皇上,清婉公主到了。”
此時,因爲清婉使了銀子,對於這巫盅之事,已是得了信兒,是以一進殿門,就跪倒在地,大哭道,“父皇明查呀!父皇,兒臣從未做過此事呀!兒臣今日也是一時興起纔想起回宮來看望母妃,真的不知道這巫盅之事呀!”
“不知道?你說你不知道這巫蠱之事?那你倒是說說,爲何這些東西反倒是在你的屋子裡查了出來?朕親眼看着太醫將其燒燬,朕的兒媳和女兒同時昏厥了過去,清婉,你別對朕說你什麼也不知道!”
“父皇!兒臣當真冤枉呀!兒臣與六妹妹向來感情極好,爲何要害六妹妹?還有,兒臣與瑞王嫂也是素來沒有什麼來往,又爲何想要害她?還請父皇明查!”
“一派胡言!”
清婉的心裡咯噔一下子,白了臉回頭一瞧,果然是瑞王臉色陰沉地進了殿,“父皇,王妃和六妹妹已經醒了,只是一時難以接受自己被人下了巫蠱之術,這會兒兩人都是驚魂未定。太醫囑咐了她二人,每人先進一碗安神湯,稍後就能過來由父皇問話。”
皇上點點頭,“醒了便好。”
“李清婉!你敢說你與惜惜沒有什麼過節?那你告訴我,是誰沒事兒巴巴地跑去安定侯府,耀武揚威了一番,緊接着安定侯的小妾便小產了?你敢說你不是因爲想找蘇惜月的麻煩纔會如此?”
“你!我沒有!沒有!”清婉知道一說起此事,父皇必定是會惱了她!當初自己的確是故意羞辱了一番連翹,不爲別的,就只是聽人說蘇惜月與連翹的關係不錯,正好她去了侯府,蘇惜月沒在,自然是給了那個妾室一頓排頭吃,誰知道她竟然是因此就小產了?
清婉有些慌張地看向了皇上,發現情形果然是比自己剛來時想像的要糟。
“父皇!兒臣倒是要問問這四妹妹到底是安了什麼心?莫不是見不得我瑞王府安生好過不成?若是兒臣晚上睡下,半夜無人察覺之時,被枕邊人捅上一刀?父皇,兒臣想想就覺得後怕!”
瑞王的表情中有擔心,有哀痛,還有一種難以置信地恐懼!
皇上一瞧,心裡也是有些寒涼了!自己的這個兒子如何,他是再清楚不過的!想來這一次他自己捧到了心尖兒上的人,竟然是被人如此算計!今日白天是傷了老七,若是到了晚上,被自己的枕邊人捅上一刀,依着這瑞王寵妻的性子,還真就是有這種可能!
這個兒子向來是有些冷情的,也就只有是對蘇惜月還算是上心了!也正因爲如此,他對蘇惜月定然也是不設防的!不知怎地,一抹極爲不好的預感,就涌上了皇上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