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傾婉雙眸一閉,晶瑩的淚珠順着眼角滑落,被他柔軟的雙脣,溫柔憐惜的吻去。
她雙手捧着他的臉龐,睜開被淚水洗淨的明亮鳳眸,抿了抿雙脣,深望着他的眼眸,“如果,愛是一種執念,那麼這顆執念的種子,早已不知不覺中,深埋在我心裡深根發芽,結了三朵花,一朵叫執念,一朵叫信任……”
因爲愛,所以信任……
端木璃黑瞳裡滿是溺死人的柔情,用鼻尖親呢的廝磨着她的鼻子,“那麼,第三朵呢?”
洛傾婉眸光閃了閃,勾脣一笑:“不告訴你。但我希望,第三朵,永不綻放……”
……
皇宮
喜公公看着批完奏摺正在軟榻上小憩的端木南風,猶豫了一下,可想起刑部大人求見的事由,咬牙,疾步走了過去。
喜公公俯身輕聲喚,“皇上,皇上…。”
端木南風睜開眼睛,看到喜公公眉頭皺了一下,眼裡閃過不喜,沉聲道:“什麼事兒?非要這個點兒稟報?”
聽出端木南風話語裡的不快,喜公公遂然跪下,敬畏道:“皇上贖罪,事非尋常,老奴不得已才這個時候驚擾了皇上休息。”
聞言,端木南風眉頭皺了一下,起身,“何事?”
“啓稟皇上,刑部大人剛來報,昨日清王妃聯合夏相國家的嫡小姐涉嫌謀害璃王妃,現在幾人已被璃王爺拿下送入了刑部大牢。”喜公公說着頓了一下,擡頭,看了端木南風一眼,低聲幾不可聞道:“這事兒……刑部大人說,四皇子可能參與其中。”
喜公公話出,端木南風的臉色瞬時沉了下來,眼裡滿是沉怒,沉聲道:“刑部大人可在?”
“回皇上,在外侯見。”
“讓他進來。”
“是。”喜公公領命,忍着發顫的雙腿,疾步走了出去,走出內室才放鬆吁了口氣,真是要了老命了,四皇子和六皇子這兩個主兒,這次怕是要對上了,要是這次璃王妃受傷或者死了的話……
喜公公不由的吸了口涼氣,憑着六皇子以前那個強勢的個性,四皇子如果真的參與其中,就算他是皇子,想善了怕也有難度呀,悠然公主不就是個例子嗎?
璃王爺這樣的男人他就算不喜歡洛傾婉,如清王妃如此一而再的動他的人,那也是對他的一種挑釁,他是不會容忍的,更別提,這位新上任的璃王妃好像還入了他的眼,那,四皇子想輕而易舉的脫身就更加不能了,就是不知道最後結果會如何呀?
想此,喜公公不由暗自搖頭,夾在這兩個主兒中間的刑部大人怕是要難熬了,這事兒辦不好,怕是官途難保,性命堪憂呀!
走到外面看着刑部大人如喪考妣的表情,喜公公萬分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看來自己的處境他了解的很呀!
“胡大人,皇上讓你進去,你快請進吧!”
胡林拱手,“多謝喜公公。”說完,疾步走了進去,走着覺得心裡,口中都是苦膽,禍從天降,禍從天降呀!真是要命呀!
走進,看到皇上神色陰沉,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胡林眉心跳的更加的厲害,跪下,“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
“起來。”
胡林的話未說完,就被皇上叫起。
胡林起身,恭敬的站在一邊,斟酌着怎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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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關起來了嗎?”
皇上率先開口問起,讓胡林的心裡大大的鬆了口氣,上前一步,恭敬道:“回皇上的話,人都已經關押在牢,就是審訊上……”牽扯到四皇子,讓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端木南風自然知道他在顧忌什麼,冷漠道:“老四可有說什麼?”
“清王爺說,查證,審訊,結案,他不過問,也不參與。”說着頓了一下,“但璃王爺說一經確定,罪名——以謀害王妃論處!”
聞言,端木南風眼睛眯起來,溢出一絲莫名的笑意,謀害王妃?這罪名……他是要那些人全死呀!他這是生氣了嗎?如此的話……
“按璃王爺說的辦,你下去吧。”
聽命,胡林一怔,而後眼睛猛然大亮,跪地,敬畏道:“是,微臣告退。”
……
十二個時辰以後
謀害璃王妃一案,就開庭審判了,宮裡宮外每個人都翹首以盼等待最後的結果出來。
審判的時候本來洛傾婉也是要出席的,但是,璃王派人說,因爲璃王妃受了驚嚇,臥病在*,繼而,胡大人親自過去確認過後,也就不再強求。
刑部胡林秉性如何,大家差不多都知道,繼而,他既然准許了洛傾婉不必出席,那麼,對於一大早就傳出的,璃王妃受傷也確信了,看來是真的了。如此一來在等待結果出來的同時,也對洛傾婉的傷勢開始了各種猜測。
首先第一個點兒想到的就是,傷到了什麼程度,璃王爺是否還會要她?
而朝堂之人,在知道皇上把這次的事情交給全權交給刑部胡林處理的時候,就已經大概猜到了結果,吃驚的同時,對於端木璃在皇上心裡的地位竟然超越了其他皇子,心裡對他的忌憚,還有畏懼,又加深了一層。
本以爲要很久纔會出結果審判,沒想到一個時辰不到結果就出來了,清王妃交代了一切。
清王妃是主謀,並策劃了這一切,夏家的嫡女夏嫣然參與其中,至於其他的一起去的小姐都是不知情的,只是在期間詆譭過璃王妃,各自承認,覈對事實,各自簽字畫押。
結果出來。
清王妃謀害洛傾婉證據確鑿,上報皇上交由皇上處置。
夏嫣然參與洛傾婉證據確鑿,判其,牢獄之行十年。
其餘的小姐無罪釋放。
至於潯陽郡主,則交由蒼瀾國自行處置,但永不準入聖月。
……
皇宮
貴妃蔣氏跪在端木南風的跟前,臉色沉痛,請罪,“都是臣妾無能沒教育好兒媳,讓她做出如此有損皇家顏面的事情來,臣妾有罪,請皇上責罰。”說完深深地拜下。
端木南風擡眸,看了貴妃一眼,神色淡漠,面無表情道:“後宮之事繁忙,貴妃每天勞心勞力,朕都知道。所以,這次的事兒只能說是孩子自己不爭氣與貴妃無礙,起來吧!”
“臣妾不敢。”貴妃伏在地上,臉色灰白,皇上這話聽着是在爲她開脫,其實,卻是句句誅心,爲了後宮爭鬥耽誤了教育自己的孩子?
看了一眼貴妃那抑制不住顫抖的身體,端木南風眼裡面閃過冷笑,淡漠道:“璃王妃是朕親自選的,可,先是端木鳳沁,再是老四家的一個一個接着對她出手,怎麼?這是對朕的做法有什麼意見嗎?”
“皇上贖罪,皇上贖罪。”
“他們如此,貴妃呢?你對朕的選洛傾婉做璃王的妃子可有意見?”
“臣妾不敢,臣妾不敢。”
“是嗎?那,貴妃對於如何處置老四家的可有什麼意見?”
“臣妾一切聽從皇上的聖意。”
“貴妃大義,好了,跪安吧!”
“是,皇上。”
貴妃由着張嬤嬤扶着,顫顫巍巍的走出御書房,心裡明瞭,看似處理的清王妃,實則清王也失*了。
……
璃王府裡,早已準備就緒。
今日子時一定要開始解毒了,因爲還有兩日,端木璃就會面臨毒發的狀況。
看着燒的滾燙的大鍋,洛傾婉心中也有些發顫。
連續燒了一天*的大鍋升騰出的霧氣將整個院子都籠罩住了,璃王府外設下了結界,從外面看是看不到煙霧的。
子時一到,韓進揚起溫和的笑容。
只見端木璃整個人站在熱霧中,恍若未聞,無動於衷的樣子,就這樣慢條斯理的開始解開衣袍。
韓進笑了幾聲。
“有骨氣。”
“來吧。”
端木璃終於也冷了眉眼。
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此時就更沒有要退縮的理由了,慢慢的走到了大鍋面前,衣袍已經褪得差不多了,只着貼身的衣袍,再出聲:“直接下去?”
韓進此刻只看了一眼這個火,這鬆骨水已經是從昨夜一直熬到了今夜。
“你可怕燙?”像是在嘲笑般問。
端木璃眸眼只一挑,看着這眼前大鍋,直接進去了。
這會兒眸眼深邃,說不出的暗流涌動。
驀地水聲響起,兩個人沉沉對視,又是鋒銳的感覺。
半晌,韓進此時臉上的邪笑終於收了幾分:“你比我想象中的像男人。”
低沉的聲音:“過獎。”
韓進笑了笑,這會兒卻說不出的沉悶。
看着端木璃這會兒義無反顧的泡在了湯裡,此刻下去,縱然是個死物都會被燙得跳着活過來,而他下去卻是無動於衷,只皺了皺眉頭,一瞬間的痛苦得蒼白了臉,卻是一聲都不吭。
韓奕見此凝了暗眸,滿心的不滿突然變成了幾分折服。
“那我便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