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傾婉並不敢在空間裡呆很久,擔心夜冥會懷疑,或者強行闖入她的空間,到時候韓進和端木璟就會有危險
所以在司辰手裡死皮賴臉的騙來了兩顆變形丹後,就和韓進一起煉製隱形丹。
直到第二天午時,經過多番的失敗和努力,終於煉成了,洛傾婉才放心的離開了栓龍梭。
夜冥離開的時候,派人守在洛傾婉消失的地方等着她的出現。
因此洛傾婉剛一出現,就有一羣魔兵出現了。
“走,去見魔尊!”
一羣魔兵擒着洛傾婉朝着魔宮方向走去。
洛傾婉不喜歡被當成犯人一樣被一批魔兵押着,手掌一揮,一道紫光豁然閃過,架在她脖子上的兵器和魔兵們就全部被揮退下去。
以爲洛傾婉想要逃跑,被揮退的魔兵快速把洛傾婉圍了起來,持着兵器虎視眈眈的瞪着她,其中一名將領怒喝道:“這裡是魔界,不是你人間,我勸你老實一點,以免刀劍無眼。”
攻打聖月京都時,這個將領也在其中,知道洛傾婉殺了他們手下不少兵,對洛傾婉自是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然而,洛傾婉現在是魔尊想要娶的女人,他縱是再想殺洛傾婉,也不敢傷魔尊點名要的人。
洛傾婉冷冷的撇了一眼那將領,脣角微勾,冷傲一笑,“去見夜冥是吧,我自己會走。”
“大膽,魔尊的名諱,豈是你一介卑賤的人類敢提的。”看到洛傾婉一副狂妄囂張的姿態,那將領一臉猙獰,怒瞪洛傾婉,厲聲大喝起來。
洛傾婉直接忽視那將領憤怒扭曲的臉龐,鳳眸在街道上掃了一眼,只見街道兩旁的酒家商鋪,全部都掛滿了綵帶和紅色的燈籠。
一條街上,放眼望去一片喜色,而在不遠處,正有一批人正在往地上鋪紅色的地毯。
她微微眯起鳳眸,想起昨日所說的話,所望之地,要全是喜慶的紅,所走之路,鋪滿紅地毯。
夜冥這個混蛋,利用她而已,居然弄的有模有樣。
“來人,把她押起來。”見洛傾婉久久沒有說話,那將領以爲洛傾婉是怕了,當下大掌一揮,命令手下的人,上前押洛傾婉。
洛傾婉鳳眸一凜,犀利的眸光,猶如出鞘的寶劍,掃向上前來的魔兵,“我可是你們魔尊,即將要娶的魔後,對我不敬,可知是何下場?”
說冷的語氣,犀利的眸光,逼人的傲氣,硬生生將周遭的魔兵逼退下去。
現在整個魔界都知道,魔尊頒知整個魔界,甚是其他三界,要娶這個人類女子爲魔後。
不但將魔界佈置的如此喜慶,還爲了洛傾婉還將魅姬護法打傷,可見魔尊對洛傾婉的縱容。
他們哪敢對洛傾婉不敬,否則,魔尊發怒,他們都得死。
那將領一聽洛傾婉,把夜冥給搬了出來,臉色愈發的難看,後日洛傾婉就是魔界的魔後,他只好咬咬牙忍了下來,“帶她走。”
“現在,我不想走了,夜冥想要見我,讓他自己來見我。”雖然選擇從栓龍梭裡出來,可洛傾婉並不想看到夜冥,她冷冷的拋下一句,便向一旁的酒樓走去。
不吃飽喝足,她哪來的體力。
看到洛傾婉徑直朝酒樓走去,那位將領氣的差點吐血,還沒有誰敢命令魔尊,這個可惡的人類女人,實在可恨。
但,想到洛傾婉即將成爲魔後,他不得不忍下殺意,命令人回魔宮,把洛傾婉出來的消息稟報給魔尊。
酒館掌櫃的看到洛傾婉進酒館,眼底的迸射的光芒,似要吞噬了洛傾婉似的。
在魔界,沒有人會喜歡人類,尤其是前不久,還敢對魔尊動手的人類。
“掌櫃的,上吃的。”洛傾婉忽視掌櫃的眼底的不善,在二樓靠近窗的位子坐了下來。
整個二樓,除了洛傾婉,便只有一個客人,手裡抱着酒,趴在桌子上面,嫣然已是一副醉相。
洛傾婉只能看到那人的背影,是一個男人,一身竹青色長袍,上面經銀絲線勾勒着青竹,腰間掛着一塊墨玉墜着一條雪白色的毛絨絨的東西。
仔細一看,洛傾婉眼眸流露出一絲驚詫,這男人腰間掛着的墨玉佩的掛墜,居然是一條雪白色的狐狸尾巴。
看狐狸尾巴的顏色,因此斷定,這隻狐狸不是白狐,就是雪狐。
出自狐狸一族,不管是男性,還是女性,美色都是讓人無法忽視的。
洛傾婉從坐位上起身,走到青竹男子的桌前坐了下來,見男子趴在桌上,一隻手裡還抱着酒罈,側臉被如絲般的墨發遮掩住,看不清容顏,似乎是醉倒在桌子上。
“原來,妖魔也會這般嗜酒。”聞到桌上酒罈散發的酒香,洛傾婉從桌子上,拿起一壺酒,在鼻子前聞了聞,櫻花的香氣灌入鼻腔,正想嚐嚐,就聽到一聲低沉醇厚的聲音悠悠傳來,“原來,女子之中也有這般不問自取的無恥之輩。”
洛傾婉喝酒的動作一滯,瞟了醉趴在桌子上的男人一眼,不以爲意的挑了挑眉,仰頭喝了一大口酒,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男子漢大丈夫,與女子津津計較,毒舌相向,實在失風度。不過,瞧你這副酒鬼樣,也着實侮辱了風度兩字。”
青竹男子,聽了洛傾婉的話,不惱不怒,也不擡頭看洛傾婉,似在說醉話一般,“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洛傾婉後背往窗沿一靠,翹起一隻腳搭在凳子,一邊喝酒,一邊邪肆的笑道:“通常,只有沒用的男人才會以此唯藉口。”
“哦?”男子仍是沒有擡頭,只是身子動彈了一下,往嘴裡灌了一口氣,“你的意思是,我是沒用的男人?”
洛傾婉挑眉,撇了下嘴:“沒用的男人,永遠會否定自己沒用。”
“那有用的男人呢?”
“往往認爲自己是個成功而有用的男人,通常都會自命不凡。”
“那你,又屬哪一類?”
“戒尺……”
“戒尺?”青竹男人,似乎來了興趣,“此話怎麼講?”
知道男子被勾起了興趣,洛傾婉鳳眸閃過一絲異樣,“人活在世上,每一個人的手裡都握着一把戒尺,用來告戒自己,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什麼是坦然面對,什麼是逃避懦弱。你欠人的,還回去,人欠你的,討回來,當你錯時,這把戒尺就會,會讓你受到良心譴責,置身痛苦。”
洛傾婉這話,讓青竹男子的身子輕微一顫,雖是極小的動作,卻仍被洛傾婉精準的捕捉在眼底,“你知道,這世上什麼是戒不掉的嗎?”
青竹男子沒有立即作聲,趴着一動不動,似乎是睡着了,洛傾婉也不急着催促。
許久之後,男子才悵然道:“私利,權欲。”
“呵呵。”聽到男子這話,洛傾婉低低的笑了起來,而斬釘截鐵的否決,“不,你錯了。”
“哦?”洛傾婉的否決,換來男子一聲低沉的疑問,他放下手裡的酒壺,慢慢的擡起頭,醉眼朦朧的看到坐對面倚靠在窗沿,女扮男裝,神姿灑脫飲酒的女子時,神情一怔,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看到男人擡起頭來的容顏,洛傾婉默默的仰頭望天,好一陣無語,這次失算了,還想着有美男可以一飽眼福,誰知……
看洛傾婉默默望天,並不瞧自己,夏候憶曦微微眯起眼眸,似笑非笑,“小丫頭,讓你失望了?”
洛傾婉收回視線,看向夏候憶曦,毫不掩飾挑眉輕笑:“確實有那麼一點點。”
沒想到洛傾婉會直言不諱,夏候憶曦微微一怔,倒了一杯酒喝下,撇了洛傾婉一眼,搖頭一笑,“你這小丫頭,倒是有些意思,說說看,剛纔爲何會那般肯定的否決我?”
這個時候,掌櫃的把菜餚端了下來,洛傾婉拿起筷子,一邊吃,一邊聳肩道:“這很明顯啊,私利大不過權欲,權欲大不過青天。”
夏候憶曦聽她洛傾婉的話,眼底閃過一絲別有深意的意味,“那以你看,那這世上,什麼纔是戒不掉的,纔是大過天的?”
遊蕩無趣了這麼多年,他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說過話,沒有聊過天,今兒還真是難得遇到這麼一個有意思的小丫頭。
洛傾婉剝了一隻蝦,塞到嘴裡,用一副白癡的眼神,看着夏候憶曦,“一情二欲三生死。”
一情,愛大過天。
二欲,貪者必失。
三生死,無人能逃。
看着洛傾婉的眸光,夏候憶曦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他好像被這個才活十幾個年頭的小丫頭狠狠的鄙視了。
“小小年紀,倒是看的透澈,真是個人精。”夏候憶曦意味深長,“夜冥,娶你這丫頭,估計有他受了。”
“希望,他能輸得起。”對夏候憶曦,知道自己是夜冥的未婚妻,洛傾婉一點也不意外,繼續對着面前的菜餚風捲雲殘起來,她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不好好的飽餐一頓,哪來的體力。
“夏候憶曦。”正在洛傾婉吃的津津有味時,一隻酒杯,遞到了她的眼前,擡頭看了一眼夏候憶曦,洛傾婉接過酒壞,“洛傾婉。”
“傾婉,小婉,好名字。”聽到洛傾婉的名字,夏候憶曦反覆咀嚼過後,似乎想到了什麼,毫不吝嗇的讚了一句。
夜修塵到時,便透過窗子看到,洛傾婉和一個男人,面對面的在喝灑聊天,說不出的恣意瀟灑。
他忽然覺得,那一幕非常刺眼,讓他幾乎想要毀滅。
“找你的人來了。”感受到壓迫人心的氣息逼來,夏候憶曦邊飲酒,邊笑道:“溫度下降,氣息暴戾,找你的似乎吃醋了。”
洛傾婉狠狠的抽着嘴角,白了夏候憶曦一眼,全當什麼也沒聽到,也沒看到,埋頭和麪前的飯菜做鬥爭。
見洛傾婉對自己的到來,視若無睹,夜冥幾不可見的蹙了下眉,眼底閃過一絲寒光。旋即,陰冷的眸光落在夏候憶曦身上,“你怎麼會在這裡?”
夏候憶曦忽視夜冥想要吃人的眸光,打了個酒嗝,睨着夜冥,勾脣一笑,“聽聞,魔尊要與一位人類女子成親,大辦喜事,宴請各界,我就來蹭頓酒喝,順便看看怎樣的女子,能入得了魔尊的眼。”
說這話時,夏候憶曦瞟了一眼洛傾婉,又望着夜冥,眼底的笑意愈發的深了,“敢動手打你夜冥的人,確實不簡單,是個有意思的丫頭。”
聽到夏候憶曦的話,夜冥帶在面具下的臉色沉了下來,“既然,你從那個鬼地方出來了,想必,也無需再避着九重天上的人,我想,有一個人,你應該很想見。”
夏候憶曦挑了下眉梢,執杯飲酒,少頃,微微一笑,“看來,這場婚禮,你是想要轟動三界,我倒是很期待,會有哪些熟面孔。”
“我夜冥成親,自然要轟動三界,讓天下人都知道,她……”夜冥的指尖,指着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的洛傾婉,霸道的宣誓道:“洛傾婉,是我夜冥要娶的女人,魔界的魔後。”
洛傾婉繼續吃她的酒菜,全當什麼也沒聽到,連個眼神都沒有夜冥,把夜冥忽視的徹底。
夏候憶曦看着完全把夜冥視若空氣的洛傾婉,調侃道:“丫頭,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洛傾婉明白,夏候憶曦的意思,後日,各界人士都來,包括九重天上的神族,那樣龐大氣場,不是她一個普通人能夠承受得了。
“不過是一場利用的戲碼,有什麼好準備的。”
洛傾婉這話,讓夏候憶曦心中生疑,不由的看了一眼夜冥,心裡有幾分猜疑,難道他與洛傾婉成親,只是個幌子,目地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