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德正被連拉帶扯的帶了下去。
他不甘心,又哭又喊,慘烈的叫聲在黎府上空經久不散。
“世伯,您府上有事處理,我與蕭兄就不多叨擾了,先行告退。”被方德正這一折騰,玉鉉酒也醒了。他看出其中玄妙,又不好直接點破,便起身告辭。
蕭雲殊也跟着站起了身。
“黎兄,我與方纔那位公子可能有些誤會,不如我去解釋一下?”
解釋不過是客套話。
經過此次,他知對黎淵瞭解不深,但他相信,黎淵定然不會讓他去向方德正解釋。一來黎淵與方德正關係微妙,似乎有着某種不可割捨的聯繫。二來這是黎淵府上,讓他一個客人去向另一個道歉,若將來傳出去,豈不是打黎淵的臉嗎?
黎淵是要臉面之人,不會這麼做。
“不必。”黎淵沉聲道:“他爹孃不在身邊,自小缺少管教,無法無天慣了。便真如他所說,那胳膊是賢弟傷的,也是他罪有應得,不必解釋。”
語氣中,帶着幾分恨鐵不成剛的長輩氣。
蕭雲殊心中明瞭,“聽大哥的。”
客套寒暄幾句,玉鉉與蕭雲殊婉言謝絕住在黎府的建議,一同告辭離開。
黎淵對方纔之事十分抱歉,給兩人各自備了禮物。
蕭雲殊的禮物,是兩瓶用檀木盒子包着的甜酒。而玉鉉的,則多是讓他捎帶給家中父母的禮物。道別之後,兩人上馬離開。
他們走後,黎淵匆匆去見方德正。
見面,“啪”一個耳光打了過去。
方德正被打懵了。
“爹,你打我幹什麼?”
“我打的就是你這個逆子!”黎淵勃然大怒,“我說過多少回,讓你不要在黎府出現。你倒好,當着衆人的面,連哭帶嚎。你說說,你這像什麼話?”
方德正捂着臉,不服氣的辯駁,“你不讓我在旁人面前提你是我爹,我可有提?”
“你以爲你不提,旁人便看不出來嗎?”蕭雲殊與玉鉉都是聰明人,明顯有了懷疑。蕭雲殊又提起蘇園。他不知蕭雲殊與蘇園有何關係,但總覺得,此事蹊蹺。
本想找機會問一問,結果可好,這敗家兒子來了。將他的如意算盤,全給攪合黃了。
怎的讓他不氣。
這邊父子慪火之時,玉鉉與蕭雲殊正牽馬走在街上。
“蕭兄既在此地置辦了家業,就不走了吧?”玉鉉道。
“倒不見得,興許哪日厭倦了這江南煙雨,便賣掉宅子,換個居所了。”蕭雲殊望着前方一片雲霞,淡淡的開口,“玉兄欲往何方?”
“還能去哪兒?先找到我那妹妹,送她回家成婚。”
玉鉉說着,勒緊了繮繩,“你我便在此道別吧,來日方長,以後多得是機會相聚。”
“紹興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找個人怕是沒那麼容易。正好我近日閒來無事,不如幫玉兄一起找吧。”蕭雲殊道,實則是擔心玉玲瓏。
“會不會太麻煩蕭兄?”
“無礙,我若有事要走,會告知玉兄。”
“那真是太好了。”玉鉉本也覺得自己一個人找玲瓏,路上苦悶不說,還不知從何處找起。蕭雲殊願意幫忙,他再高興不過,欣然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