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對方沒有任何動靜。
接下來的兩日,戰英也沒找出有何異常之處。那女子似乎是在等人,一直在房中沒有出來過,連一日三餐,都是由客棧夥計送進房裡的。
兩日後,顧長辭到了。
戰英只得暫時放棄跟蹤,到嶽州州府與顧長辭彙合。
顧長辭一身紅色官服,頭頂烏紗,從馬車中走了下來。官服的紅中和了他身上那股子絕世獨立的清冷氣質,看起來多了幾分煙火之氣。
他突然到來,嚇壞了嶽州知州宋遷,戰戰兢兢的率衆人來到州府門前迎接。
衆人跪了一地。
宋遷帶頭高呼:“下官嶽州知州宋遷,見過欽差大人。”
顧長辭眸光掃過衆人,冷清的聲音道:“免禮。”
“謝大人。”衆人又高聲呼道,紛紛站了起來。
宋遷上前一步,躬下腰身,道:“不知欽差大人到了嶽州,有失遠迎,還望欽差大人恕罪。”
“本官來得突然,不怪宋大人。”
顧長辭道,看都沒多看他一眼,繞過他,徑自向前走去。
宋遷見狀,冷汗冒了出來。
這顧長辭是攝政王的心腹,南楚何人不知何人不曉?萬一伺候不周,得罪了他,他這嶽州知州的烏紗帽可就保不住了!
趕緊跟了上去。
衆人也紛紛起身,跟在兩人身後。
“大人一路舟車勞頓,下官在望嶽樓安排了酒宴,爲大人接風洗塵。不知大人是想先去驛站休整,歇息片刻,還是先用膳?”
顧長辭頭也不回的問:“不知宋大人要以何種酒菜來招待本官?”
經他這麼一問,宋遷自然而然的想到,這位顧大人可能挑剔的很。一來普通酒菜入不了他的眼,二來他這話中有話,要的可能更多。
不過只要他敢開口,事情就好辦。
宋遷沾沾自喜的想着,嘴角也隨之翹了起來,“這望嶽樓是嶽州城中最好的館子,酒香、人美、菜系全,包管大人您滿意。”
“菜價也不低吧?”顧長辭冷笑,提步邁進了州衙。
宋遷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不過很快的,他就以這些年當官的經驗說服了自己。
男人有幾個不沾酒?又有幾人不喜美色?平日裡正人君子,然,美酒在杯,美人在側,能有幾人把持得住?思及此,他就不那麼擔心了。
“大人多慮了,嶽州這地方,別的不敢說,就這酒菜便宜。”
顧長辭臉上多少有了一絲鬆動,“勞宋大人破費,多不好意思。”
宋遷頓覺心花怒放,笑得臉上褶子都出來了,“不破費,不破費,能招待顧大人,那是下官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吶!”
“既然如此,本官也不好推辭,本官帶的這些隨從也辛苦一路,就一起跟着吧。”
“好好。”連連點頭答應。
顧長辭又轉過身,掃了一眼跟在身後的迎接隊列,清冽的聲音又道:“他們跟着大人站半天了,也別慢待了他們,都一起去吧。”
“大人體恤下屬,實爲我等之幸!”宋遷激動的眼淚都快流下來了,對着身後高呼,“還不快謝過欽差大人!”
衆人跪地謝恩。
顧長辭聲音不高不低,擲地有聲,“不必謝我,宋大人自掏腰包請客,你們應當謝他。”
宋遷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