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英命人備了宴席,爲衆人接風洗塵。
席間有玉鉉兄妹在,戰英便只簡單提了提玉家的案子,沒有說太多。倒是玉鉉,他得知真兇是黎淵,震驚之餘,連連向蕭雲殊賠罪。
紅木圓桌上生分客套。
蘇驚風因腿上有傷不能彎曲,故在一旁單獨設了坐席,褚嚴清負責幫他拿菜餵飯。
眼見褚嚴清自己餓着肚子,卻被蘇驚風指使着拿這拿那,來來回回跑,衆人不禁同情起褚嚴清來。
“五弟,差不多行了,讓三弟歇息片刻。”蕭雲殊道。
蘇驚風張開嘴,正要接褚嚴清送過來的紅燒獅子頭。聞言扭過頭,對着蕭雲殊嗷嗷喊:“二哥,說話要憑良心,我這腿傷可是爲了救你——”
“吃飯。”褚嚴清將菜塞進他的口中,及時堵住了他的嘴。
蘇驚風剩下的話如數跟着紅燒獅子頭一起,嚥了回去。
蕭雲殊默。
“五哥,你傷在腿手又沒事,你就自己吃飯,讓三哥過來吧。”文錦璇道。不知爲何,這次見面,她總覺得三哥與五哥之間有什麼不一樣了。
可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又說不上來。
總覺得有些不同。
顧長辭拉拉她的手,將一塊挑好刺的魚肉放進她的碟中,“吃飯時少說話。”
“嗯?”文錦璇不解。
他們吃飯何時立下新規矩了?
蘇驚風倒是認真了。
伸手將褚嚴清手上的碗筷搶了過來,痛快的道:“三哥你不必管我了,我自己來。”拿起筷子一撥,一塊肉便直衝着胸前衣服去了。
慌忙去接,一不小心失了手,碗筷摔落在地,噼裡啪啦一陣響。
一個囫圇的獅子頭自碗中滾出來,在地上滾了幾圈,最後停在褚嚴清腳邊。碗摔成幾片,湯汁濺得四處都是。
衆人:——這廝根本就是故意的!
蘇驚風一臉無辜,“手滑。”
衆人:——鬼才信你的話!
各自扭過頭,該吃吃,該喝喝,不管他了。
唯有蕭雲殊,看向褚嚴清的眼神中帶着同情,“三弟,還是辛苦你好好照顧五弟吧。”說罷,端着玉杯與顧長辭把酒言歡去了。
驛站夥計忙小跑着過來收拾。
邊打掃地上碎了的碗與飯菜殘渣,邊一臉惶恐的問蘇驚風,“客官,您可有燙到哪裡?”
“無礙無礙,這紅燒獅子頭,你再給我來一份。”
“是,客官您稍候。”
打掃完,那夥計匆匆下去了。
雖說褚嚴清是委屈辛苦了些,可有蘇驚風這一攪合,席間氛圍卻好了起來。大傢伙說說笑笑,總算不生分了。
結束後,衆人回房歇息,戰英則是到了顧長辭房中。
欠身行了一個拱手禮,戰英道:“顧少爺,卑職已查實,當日與吳人勾結,謀害少爺的人,正是嶽州知州宋遷。”
“可有拿到證據?”
“宋遷派去與吳官聯絡的人已回到嶽州,因計劃失敗,他怕牽連自己,便要殺人滅口。那人被卑職救了下來,如今人就關在驛站之中。”頓了頓,戰英又道:“您上次讓卑職查的事,卑職也查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