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看什麼呢?”墨戰華見他面色異常,遂奇怪的問。
不由自主順着他的眼光向外看去。
看清對面醉香樓的牌匾時,眸中也閃過一道異色。呷了口酒,輕喃道:“這醉香樓何時搬到這裡來了?”
上次來這裡喝酒,對面還是間琴行。
“有些日子了。”褚嚴清低沉的聲音道,收回目光,猶自飲了杯酒。
放杯子時動作有些得,引有蕭雲殊與顧長辭也看了過來。
他卻好像渾然不覺,低着頭,不知所想。
墨戰華忽然想到了什麼,幽深的眸透窗櫺,再次落到“醉香樓”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上。看嚴清的神色,莫不是驚風與那醉香樓的秋水姑娘還牽扯不斷嗎?
褚嚴清心事重,顧長辭又不在狀態,四人早早結束了聚會。
玉玲瓏還在顧府,蕭雲殊與顧長辭一道回去了,墨戰華則是回了侯府。唯有褚嚴清,送他們三人後,在原地猶豫了許久,最後進了醉香樓。
胭脂香氣撲面而來,薰得人昏昏欲醉。
“這位公子看着眼生,是第一次來我們醉香樓吧?”打扮得花枝招展鴇媽迎了上來,手娟有意無意的往褚嚴清身上蹭着,“公子真是來對地方了,我們這裡的姑娘呀,不但個個貌美如花,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只是不知公子您,喜歡什麼樣的?”
褚嚴清掃了一眼那隻搭在自己胸口的手,滿是厭惡,“聽說你們這裡有位秋水姑娘?”
“喲。”鴇媽斜睨着眼打量他,彷彿在審視他的身家幾何。
看清連他腰上掛着的青龍玉佩,都是稀世珍寶之時,眉眼間的笑容立時多了幾分,“公子真是好眼力,秋水姑娘可是我們醉香樓的頭牌——”
隨手拋出一個銀錠子,“我要見她。”
鴇媽捏擰着手中光燦燦的銀子,眼中既有不捨,又帶着幾分無奈。接過褚嚴清的手,將銀子放了回去,“公子來得真是不巧,秋水姑娘今晚有客人。”
褚嚴清眸中一痛。
果然,那身影一晃,他還以爲自己看花了眼。
其實只是自己不想承認而已。
一個用力抽回了被鴇媽拉住的手,那銀錠子也被甩飛出去。
他轉過身,踉踉蹌蹌的離開。
“媽媽,剛纔那位公子是誰啊?如何剛進來便走了?”身着紅衣的姑娘好奇的湊了上來。
鴇媽鼻孔哼出一個單音。
上前將那銀錠子撿起來,寶貝似的擦了擦,揣進懷中。這才空出時間來,跟那女子說道,“這種男人還真是少見,給了銀兩說要見秋水,我這剛說她有客人了,他便丟下銀子走了。看起來,也是個癡情種啊,不過就是愛錯了姑娘。”
眼睛往樓上瞟了一眼,又道:“話說那位蘇公子走了沒?”
“走?”紅衣姑娘冷笑了兩聲,“這些天,他都快長在我們醉香樓了,如何捨得走。不過秋水妹妹也真行,明明早有意中人了,還掛着蘇公子不放。”
言辭間,不乏醋意。
兩人說話的功夫,樓上香閣中,蘇驚風斜倚在椅榻上。受傷的那條腿搭在榻邊,一雙迷離的眸,望着房中撫琴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