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籠子底部,密密麻麻織纏在一起的蛇蠍毒蟲,戰英戾了臉龐。
“顧公子說賭膽識,那本座便成全顧公子。這些毒蟲,是本座從烏山帶來的,不知可否能滿足了顧公子爭強好勝的心?”那地陰陽怪氣的道。
顧長辭冷笑,沒理會他。
正欲上前,被戰英拉住。
“公子,不能過去。”戰英搖頭。籠子裡關着的,一看便知都是劇毒之物,這哪是考驗膽識,明擺了讓人進去送死。
“放心,不會有事。”顧長辭拍了拍戰英拽在他臂上的手,輕輕搖頭,示意讓他放心。
戰英哪能放得下心?
可看顧長辭好像沒事人似的,他想着顧長辭或許有別的打算,遲疑着鬆開了手。
顧長辭行至籠子邊。
清冽的眸看看籠子裡吐着紅信子的花斑蛇,臉上揚起一抹笑意,“那公子平日裡,是不捨得餵它們東西吃嗎?如何一個一個的這般瘦小。”
那地不屑。
“本座養的這些東西,是自小吃毒蟲長大的,哪能與外邊那些吃腐屍的東西比?”言外之意,他養的這些東西比外面的毒蛇蠍子可金貴的很。
顧長辭看得出來這些東西都劇毒無比,也不過隨口說說,氣一氣他罷了。
“原來如此,那公子別磨蹭了,說條件吧。要不然,我怕不等到你想好,你的這些寶貝就要死絕了。”蛇蠍毒蟲放在一起,都在不停的爭鬥。
起初聽到的,咯吱咯吱的響聲,便它們相互撕咬、吞噬的聲音。
那地黑了一張臉。
“好,顧公子既然如此堅持,本座也不好再阻攔。只在顧公子到籠子裡面走一遭,呆上一刻鐘。你還能活着出來,本座便答應你,不要那個孩子了。”
顧長辭點頭,又補充道:“還有云族與烏族和親一事,自此取消。”
那地彷彿拿準了他不能活着出來,很痛快的答應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顧公子請吧。”
“口說無憑,立字爲證。”顧長辭從袖中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字據,要那地簽字畫押。
“多此一舉。”那地咬破手指,用力一按。
顧長辭將字據收回衣袖中,同進那地拍了拍手,命人打開了鐵籠的門。
裡面的毒物聽到聲音,皆是往籠門這邊看了過來。
幾十條形態各異的毒蛇直立起身子,骨碌着豆粒般的眼睛,瘋狂的吐着紅信子。伏在底層的蠍子,也一個個豎起了夾子和尾巴上的毒刺。
除了蛇蠍,還有很多根本叫不上名來的毒蟲。
戰英冷汗淋漓。
他沒想到,顧長辭會答應。
籠子底部密密麻麻,根本連落腳都沒地方落。這要是一腳踩上去,哪還有活命的機會?
上前一把拉住了顧長辭,“公子,屬下替你。”
他奉命來保護顧長辭,如果保不住顧長辭的命,那他也沒臉回去交差。與其兩人都死,不如他來替顧長辭,這樣至少還能有一個人能活着回去。
“不必。”顧長辭拒絕。
戰爭抓住他手臂的手運了力道,硬是拽住了他,“回南楚後,替戰英照顧好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