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鳳清瑤,墨戰華受重傷這個念頭,在宋允兒心中攪起了波瀾。害夫君受傷這可是剋夫,舅父一定不會同意表兄娶一個剋夫的女人進門!
念及此,她躡手躡腳的離開墨戰華房門前,往前院走去。
“她走了。”鳳清瑤道,心中十分不爽。
雖說明白墨戰華不會對那女人動心思,但古話說的好,不怕賊偷,還不怕賊惦記麼?何況那女人就住在武安侯府,萬一下次她趁墨戰華睡着了進來,再說墨戰華輕薄了她,要讓墨戰華負責,那可如何是好?
墨戰華不會理睬,可還有個墨璽可不會幫自己。
忽然意識到自己在胡思亂想時,鳳清瑤心中猛的一滯。
是因爲在意,所以開始患得患失了嗎?
如水華眸閃過一抹黯然,輕嘆口氣,將手巾放回水盆中,又伸手去拿桌上的小藥瓶。這藥瓶是蕭雲殊交給她的,裡面是水一般的透明液體,她不知是何成分,才擦了兩日,那些疤痕已不似開始那般猙獰可怕了。
擦完藥,她拿了件乾淨衣服披在他身上。
“瑤兒不想住這兒,我們還離開吧。”墨戰華拉過她的手,那一聲嘆息聲音雖小,卻沒能逃過他的耳朵。
她是擔心自己變心吧?
傻女人!
“不必了,反正我們又不會住太久。”那女人敢再來,大不了她一盆熱水潑過去。到時候落下個毀容什麼的,可別怪她心狠手辣!
用力拽起了墨戰華,“我累了,熄燈,睡覺!”
“好。”男子輕笑點頭。
走到牀榻邊,男人寬袖一甩,空中捲起的氣流吹熄了燭火,屋子裡頓時一片昏暗。
他擁着她進了幔帳。
就在兩人準備入睡之時,宋允兒到墨璽的房門前。
她是來告狀的!
她不知鳳清瑤身份,只覺得她身邊連個丫鬟侍婢都沒有,肯定不是大戶人家的女兒。表兄堂堂武安侯府世子,怎麼能娶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女人爲妻?
更何況,表兄還因爲她受了傷,剋夫的女人更不能要了!
正在措辭如何詆譭,才能讓舅父徹底反感那個女人,忽然聽到房門響了一聲。她還沒做好見墨璽的準備,匆忙之下,閃身躲進了樓閣前的花叢中。
只見墨璽打開房門,從昏暗房間中走了出來。
四下查探發現無人之後,他掩上門,藉着夜色的掩飾,行色匆匆的向外走去。
“舅父?”宋允兒納悶。
這麼晚了,舅父一個人去哪兒?
宋允兒本來想來告狀的,可見舅父行蹤有些奇怪,出手好奇,她躡手躡腳的跟在墨璽身後,出了武安侯府。
已入宵禁,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
遠處偶爾傳來的叫喊聲,是更夫敲着鑼在叫喊“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宋允兒跟着墨璽,從長平街出來,一直跟了三條街。夜風清冷,她又被鳳清瑤潑了一身涼水,此時只覺得頭重腳輕,渾身發寒。
好在又過了一條街,墨璽終於在一家房門前停了下來。
“咚,咚咚——”
門敲過三遍後,門開了,一個看上去四十歲左右,卻是姿色出衆的女子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