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領頭的黑衣人罵罵咧咧的爬起來,看清馬上的男人時,臉色驚變。
跪地磕頭行禮,“卑職見過主人。”
馬戩並未理會他,不緊不慢的收回長鞭,憂鬱的眸望向鳳清瑤,“本宮路上耽擱,來遲了一步,讓鳳姑娘受驚了,還請多多包涵。”
“呵——”鳳清瑤冷笑,“不慚是你養的狗,個個心狠手辣。”
“你——”那黑衣人不服氣,正欲發作,冷不丁馬戩一個陰戾的眼神掃了過來,“退下!”
冰冷的語氣,帶着令人不寒而慄的警告味道。
那領頭的黑衣人立刻矮下氣焰,低着頭退了下去。
衆小弟也自覺退到一旁。
馬戩翻身下馬,行至鳳清瑤面前,伸手想扶她的雙肩,被她後退幾步躲開。
她拒絕,他也不惱火,甚至陰鬱的臉上多了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輕聲說道:“算起來,清瑤與本宮確有些日子不見了,如何生分許多?”
“我不記得何時認識過你!”她冷嗤。
的確從來沒認識過他,因爲不知他竟如此陰險歹毒,心狠手辣!
聽她這麼說,馬戩臉上依舊保持着淡淡的笑容,“清瑤不記得沒關係,本宮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他轉過身,似是在回憶着昔年往事,“記得第一次見到你,是在太奶奶的壽宴之上。你被墨戰華使了激將法,要爲衆人獻舞。那是本宮第一次覺得,原來一支舞,可以演得如此磅礴大氣。”
“只怪鳳清瑤有眼無珠,錯將一個狼子之心的人,認成是謙虛謹慎!”鳳清瑤反駁,極是反感抗拒。
“清瑤認得沒錯。”馬戩竟笑了幾聲,“這二十年來,本宮過得的確謙虛謹慎。若非如此,他們又怎會容得本宮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在宮中活下來?”當初馬齊與馬寧一心奪嫡,若不是他步步爲營,巧設陷阱,他們又怎會這麼快落馬,把太子的位置給他空出來?
“無恥小人!”鳳清瑤只覺得一句話都不想與他多說:“我父母到底在哪兒?”
馬戩轉過身,幽幽的望着她。
許久,許久,視線彷彿被鎖住一樣,就這麼一動不動的凝着她。
鳳清瑤不可抑制的打了個寒顫。
不知爲何,馬戩的目光,讓她想起了生活在陰暗中,那種冷血無情的動物。陰涼的目光,如一條冰涼的蛇,在頸間纏繞,讓她感到四肢陣陣冰涼。
直到她以爲他不會回答時,他忽然揚脣一笑,開了口:“待你我成婚之時,本宮自然會請他們出來觀禮。”
“做夢!”鳳清瑤冷聲拒絕。
“本宮是不是做夢,他日便見分曉。”他說着,倏的靠近了她,那雙憂鬱的眸中涌動着情絲,低聲輕喃:“清瑤,你那麼聰明,來此地,不會想不到本宮要做什麼吧?”
言辭間,已篤定她明白自己將會面臨的是什麼。
既然來了,便是認同了。
寬袖一甩,大笑着向宅子裡面走去,片刻之後,身影便消失在了院門裡面。
鳳清瑤被衆黑衣人推搡着,又回到了宅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