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墨戰華反問,語氣不輕不得,擲地有聲,“你西涼五十萬大軍攻我南楚,我墨戰華可出一兵一卒攔截?若是沒有,你又因何斷定不是我故意放你們進城?”
此話一出,那人頓住了。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很是不相信的道:“你乃南楚戰王,怎會看着西涼大軍攻城而無動於衷?無非是你想掩蓋南楚兵弱的事實,找來的藉口罷了!”
“既是如此,爲何如今潭州城上,還懸着南楚的旗號?”
“這——”答案過於刁鑽,倒將問話的人給難住了。細想之下,他冷嗤道:“既有兵可調派,爲何縮在潭州城中不應戰?”
“那是因爲——”
他扭頭望了一眼身邊的女子,幽黑的眸中染上了一抹暖色,“因爲西涼大軍主帥,是本王的女人。”若不讓她攻到潭州,他如何能見到她?
這倒是讓對面那人大爲意外。
他只知西涼大軍攻打南楚,卻不知帶兵的,竟是個女子。更不知,那女子便是此時坐在墨戰華身邊的女人!
這等關係,讓他覺得有些縷不順,一時不知該再說些什麼來反駁墨戰華。
百里星辰見狀,擡手示意他先坐下。
他看看自家帝王,又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墨戰華,以及墨戰華身邊的女子。甚至是,他還扭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家帝王身側,在宮女伺候下優雅進食的瑤華公主。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公主的模樣,詫異的發現,公主竟與那兩人有幾分相似。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他徹底凌亂了。
滿臉不解的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百里星辰並沒有解釋的意思,剛好一支舞蹈結束,舞姬們退了下去。坐在逸王身後的馬寧端起了酒杯,遙遙對着鳳清瑤道:“當年承蒙鳳姑娘相助,才未令我犯下大錯,這杯酒,便敬鳳姑娘吧。”
鳳清瑤輕笑,“寧王言重了。”
沒有過多的言語,寬大的衣袖遮在面前,輕輕抿了一口。
馬寧則是昂頭一口喝下。
百里逸聞言,臉上多了幾分感悟。朗聲一笑,道:“小婿說的有對,在南楚這時,幸有鳳姑娘相救,錦兒才能活着回來西涼,纔有機會產下這對麟兒。鳳姑娘於我百里逸一家,恩重如山,在殿之上,若誰敢對鳳姑娘不敬,便是與我過不去!”
話音落下,陰鷙的眸光掃了方纔那人一眼。
那人心一抖。
百里逸雖說早退出朝堂,可他身上那股子令人敬畏的雍華,卻絲毫不減。再加上百里星辰對他敬重,嘉州城中,誰也不敢小覷這位戰功赫赫的老王爺。
“逸王言重了,清瑤做的,不過是一個有良知之人,皆會去做的事情,實在不足掛齒。”鳳清瑤頷首,臉上帶着大方得體的笑容。
這時,坐在夭夭小公主眨着明亮的大眼睛,推開了侍女的手,“我吃飽了。”
聲音不高,卻引來了百里逸的目光。
百里逸雖年事已高,兩鬢間華髮泛白,雙眸卻依舊光彩煥發。他知小公主是鳳清瑤與墨戰華的女兒,望着她,眸中閃過幾許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