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夭夭在,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笑聲不斷。
飯後,墨戰華並沒有着急告辭,而是隨鳳相去了書房。
“王爺請坐。”鳳相道。
墨戰華頷首,一攏衣衫,在側面椅榻上坐了下來。
“丞相大人,本王此來,還有要事與丞相相商。”他道。他帶天成回來,是爲廢掉馬戩,重立新君。廢立新帝非同小可,若朝中沒有德高望重之人與他一同穩定朝綱,難免會引發動亂,社稷不穩。雖說如今已與勁敵西涼修和,可南有漢王北有唐帝東有吳越,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三國若同時發難,到時內憂外患,江山難保。
他新提拔的人,又都資質尚淺,所以最好的人選,便是鳳相。
“王爺請講。”
“馬戩失德,先是謀害兄長,後又毒害先皇,本王以爲,他在位稱帝,實在並非一位良君。”墨戰華單刀直入的道。
鳳相面露驚訝。
“墨王爺,難不成你想——”他要謀反,他斷斷不會苟同!
便是女兒,也不能嫁於他。
看出他的心思,墨戰華脣角一勾,輕笑道:“丞相誤會了,本王無意爲帝,只想新立君王,到時還望丞相大人共同輔佐,穩定我南楚江山社稷。”
“立新君?”鳳相疑心又起。
馬戩膝下無子,先皇其他幾位皇子先後隕命,若立的新君並非皇室血脈,那與謀權篡位又有何區別?雖說馬戩昔日的所作所爲確實令人不恥,如今又**後宮,不理朝政,可他畢竟先皇留下的唯一血脈,是別人所不能取代的。
思及此,鳳相起身向前幾步,背對墨戰華,厲聲道:“王爺所謀之事,請恕老夫不能苟同。”
墨戰華無奈笑了。
都說鳳相迂腐頑固,果真如此。
“丞相大人有所不知。”墨戰華難得耐心的解釋道:“當初二皇子馬寧被奸人慫恿,舉兵逼宮,事敗後被押入天牢。先帝去世之時,有人趁亂潛入殺死了他,可那人卻不知,關在天牢中的,另有其人。真正的馬寧,早在押入天牢當日,便被救走了。如今,他與寧王妃已育有一子,馬寧有罪在身,不能登基爲帝,可他的孩子,卻是皇族血脈。本王以爲,可以繼承皇位。”
鳳相大驚,倏的轉過了身。
“你說寧王他還活着?”
“正是。”
“他身在何處?”
“西涼。”
“如今回來了?”
“他說無顏回來面對衆位大臣,故讓本王將孩子帶了回來。”
“孩子多大了?”
“不滿週歲。”
說到這裡,鳳相又頓住了。
思索片刻,他又道:“你只帶一個不滿週歲的孩子回來,如何證明這孩子便是寧王之子?又如何確保得了,他是皇室血脈?”
墨戰華早猜出鳳相會有此疑,輕笑問道:“幾位皇子年幼之時,丞相曾奉命教過他們讀書寫字,如今可還能認出寧王的字?”
“那是自然。”
“好。”墨戰華臉上帶着胸有成竹的笑,自身上拿出一封書信,起身遞到鳳相手上,“此爲寧王親筆寫丞相大人的書信,大人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