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你都是我的人呢!謝什麼謝,這是我應盡的責任。
妻子保護丈夫,天經地義。
哪會有妻子會讓丈夫受傷的呢?以後別再說這種客氣的話了,我聽了可是會不高興的。”
顧月嵐笑着親了男子臉頰一口,雙手雙腳箍得男子更緊,好似要融爲一體。
“看來,她也不是一無是處。
只是你的話我不苟同,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情深之時,對男子再三保證,恨不得掏心掏肺,冷淡之後就提起褲子,絕情無比。
我可是經歷過的……”
陸雨平被她溫馨的話弄得閃過一瞬間的甜蜜,但還是將這種念頭扼殺在搖籃裡,他不是懵懂少男,心思純淨易受人甜言蜜語哄騙,而是一個真真正正受過創傷的人,打情罵俏,也只是增進一絲好感。
見證虛僞,就沒了初心的忠實擁護,這就好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那種畏懼感覺。
陸雨平的心情沒有徹底放鬆,顛簸路段,他的思緒很快被拉了回來,尚有一絲焦慮看着身後。
這時一看。
景物變遷。
哪裡有什麼人影與鋪天蓋地的暗器,只有翠綠的樹林與崎嶇的山路。
陸雨平多番往後瞅視確定,終於安定心神。
“說起來還多虧了我們身下的駿馬。
要不是她在山路上如同行在平坦之地,健步如飛,很有可能要遭殃了我們。
這馬也挺有靈性的,當初她受傷的時候,還是我見之心軟給她治療。
可一場變故,馬走散了,我還爲之傷心一段時間。
在馬廄一眼相望,我觀其熟悉,她就先認出我來了,聽到她激動叫喚,我才徐徐想起。
現在失而復得,實爲有幸。
你說,馬尚會感懷恩遇,人怎做的到背信棄義,賣主求榮呢……”
話經顧月嵐說出,有着一股滄桑與悲涼散發出來。
陸雨平不知怎麼安慰,默默充當一個聆聽者。
顧月嵐發泄過後,沉默的一段時間裡。
陸雨平感覺臉龐一熱,擡眸後視便看到女子眼眸通紅,眼眶溼潤。
被人揹叛的滋味,非常不好受。
陸雨平想起了自己的作爲,若是被女子知道,會不會也是一樣流淚傷心,痛絕自己?
“讓你見笑了。
我真是沒用,說好了,女人流血不流淚。在你面前還露出脆弱一面,實在有些脆弱了。
走,我跟你一起回去,事情也遠超我預料,得回去準備了。”
顧月嵐擦了眼睛,露出苦笑。
調轉方向,目光遠視,投向遠山之後的繁華城池方向。
身下的馬似乎知道她的意思,速度咻的提了上來……
歷經一二個時辰
登臨高山之上。
前方腳下,火光輝煌的城池映入眼簾。
兩人下馬,活動筋骨。
陸雨平揉着發麻的大腿,屁股更是硌着生疼。
“稍微修整一下,我們等會進城。”
由於沒了追兵,顧月嵐揹着手,顯得優哉遊哉。
目光既視範圍,眺望遠方。
眼中落寞,彷彿在看着滄桑歲月。
一身血衣,隨風飄舞,露出創傷疤痕,滲着縷縷血跡。
“你身上的傷勢不要緊吧?”
陸雨平見她發呆,一路上他多次想要開口,卻苦於她沉浸悲傷事情,終於,現在時機成熟,兩人無話,陷入尷尬境地,他關懷問候。
也正是如此,顧月嵐從不明情緒中穩定下來,不再看着城池情況出神。
轉身,看向被冷落的男子。
淡然擺手一笑,“沒事,小傷而已,到了地方再處理。
只是愧疚,沒能答應你的承諾,儘早辦完事情。
一切要複雜嘍!”
陸雨平不知道怎麼回話,愣了一下,微微一笑以示理解,“慢慢來吧,我不着急的。”
“不,我是女人,就要信守承諾。
放心,我不會食言的。
只是,雖然隱居山林一事不能趕早提前進程,但生女育兒一事可以開始打算了……”
顧月嵐握着陸雨平的手,輕輕拍在其手背,撫摸着,懷着笑意看向男子。
“可是……我……”
提到生女育兒,陸雨平第一反應就想起了冬兒。
沒能讓她享福也就算了,反倒跟着受罪。
現在,更是失去了她的消息。
他感覺自己特別沒用。
這個節骨眼上,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憋在心裡,沒心沒肺與女子幸福生活生女育兒,將她淡忘於心,他實在做不到。
陸雨平始終過不了心裡那道坎。
他在想着,又怕女子發現,尋根溯源得知自己爲冬兒一事煩惱,難保她不會生氣,上一次僅僅是提到就慍怒異常,而又因爲此事不願與她誕下女嗣,肯定會憤怒,對素未謀面的冬兒更加不待見,甚至反感厭惡記恨於她。
這些都是陸雨平不願意看到的。
他別過腦袋,偷偷隱去感傷,再度轉過頭時,低着首,似乎存有嬌羞之色,僵硬點了點頭。
女子竊喜,攬着男子,說着一些憧憬之話。
休息了好一會兒,陸雨平奇怪變化的表情引起了女子的注意。
“你看起來有些疲倦了,是哪裡不舒服還是怎樣?
不如我們繼續趕路,儘快到城裡纔有落腳地方。”
經歷過一些事情後,她清楚男子心靈受創更有精神疲勞,可一路的奔波,不加以休息,她怕柔弱的男子吃不消。
一臉關懷問候。
“也好!”
片刻
兩道人影擁坐一起。
在黑夜將至之時,進城來到王府前。
卻在這時。
王府中嘈雜一片,隱約能聽到粗獷聲音責罵。
顧月嵐與陸雨平聞之不得其解,面面相覷。
可畢竟是人家內部事情,不好過問。
她們只是暫借宿一段時間。
當顧月嵐亮明身份,守在門前的護衛通報之後,便看到一個臃腫肥胖的身軀急急趕來。
油膩的肥腫臉蛋,油光發亮,怒意昂然。
但看到顧月嵐,變得親善,恭敬許多。
“表姐,哪陣風把你吹來了?”
王小姐陪笑着,將人請了進去。
可目光觸及到男子,她表情一陣變化,由一開由慌張到不解最後強行淡定。
“這位是……”
王小姐拿着一塊細布,擦拭着虛汗,問着女子,表情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