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海居然猜到了?曹若燕大驚。早知道剛纔就不應該把話說的那麼透,付瑞海那麼聰明,怎麼會想不到?雖然吃驚,但曹若燕畢竟不是普通人,很快反應過來,定了定神,笑道:“你說的沒錯,那天晚上確實是這樣的,不過這是岳雲非自己的主意,和我沒有關係。”看到付瑞海懷疑的眼神,曹若燕挑挑眉,“怎麼,你不相信?”
付瑞海沒有回答,不置可否。
“爲什麼不回答,是不是怕我生氣了、不幫你的忙?”曹若燕哼了一聲,說道,“我曹若燕不是小心眼的人,尤其是對你。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話,可事實就是這樣,我沒有騙你。當時我也非常吃驚,非常生氣,一點準備也沒有,我真的不知道岳雲非居然會這樣做。正如我沒想到岳雲非會把你義父還活着的事情告訴我父親。”
“那他有沒有告訴曹生明,我和那個道士的關係非同一般啊?”付瑞海平靜地問道,並不是不吃驚,並不是不生氣,而是通過曹若燕的話,付瑞海已經想到了,應該是這樣,之所以詢問曹若燕,不過是一種諷刺,一種挖苦,現在自己和曹若燕一點關係也沒有,不需要遷就了。
“那倒沒有。”曹若燕搖搖頭,說道,“岳雲非知道你是我的人,知道在我心裡,你比他重要,爲了你,我可以殺了他,所以他不敢,他還是比較聰明的。至於我父親那裡,他已經想好了理由,給你解釋清楚了,你用不着擔心。是那個道士福大命大、大難不死,與你何干?”
“謝謝,你想的很周到。”付瑞海冷笑地應對,“既然這樣,我義父肯定也不是你故意放跑的吧,能告訴我他是怎麼離開的嗎?”
“他是被人救走的,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是岳雲非做的,你也知道,我不會武功,不可能一塊去。”曹若燕解釋道,“我一直認爲救人的是你,可現在看來,你什麼也不知道,所有到現在爲止,我還想這個問題,是誰救了他。想來想去,可能我父親說對了,有可能是何華鋒?”
真的有人救了終悔道人,付瑞海放了心,想來想去,除了何華鋒按照何太師的交代去救人,應該不會有其他可能,問題是曹生明怎麼知道?“我義父和何太師的交往都是比較謹慎的,曹生明怎麼知道,難道又是…….”付瑞海一下子就想到了岳雲非。
“不錯,你猜對了,是岳雲非。”曹若燕接着他的話說了下去,點點頭,“岳雲非和我父親一樣,都是要殺了這個人,而且我攔不住,岳雲非打不過他,就把這件事告訴了父親,我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所以我罵了岳雲非一頓,可是已經沒什麼用了,我父親知道了。不過還好,這個人是岳雲非,聽我的話,沒有我的命令,不敢輕舉妄動,所以你義父現在還是安全的,下面就看你怎麼做了。”
“你什麼意思?”付瑞海警惕地看着曹若燕,問道。
“還是剛纔那句話,我希望你可以留在身邊。不然的話,我可是會讓岳雲非大開殺戒的,對了,還有我爹。你義父武功再高,對付那麼多人,恐怕也不容易。”曹若燕得意地說道,“你別以爲何太師可以救你們,實話告訴你吧,我父親現在就是要對付他,而且我已經告訴皇上,何太師和六皇子他們藕斷絲連、密謀造反,只是我勸皇上不要輕舉妄動,所以你現在看起來還是風平浪靜。只不過這是表面現象,因爲我還有一件事沒有弄清楚,不敢輕舉妄動。我的目標是一網打盡,絕不會讓任何人有喘息的機會。”
“曹若燕,你很卑鄙。”付瑞海憤怒地說道,沒想到曹若燕居然有這麼大一個陰謀,自己卻什麼也不知道,天啊,太可怕了。付瑞海在心裡想着,“你把這件事告訴了我,就不怕我說出去嗎?你應該知道,我和他們的關係,我真的會把這件事告訴他們,你成功不了。”
曹若燕得意地的笑了起來,笑過以後,說道:“我曹若燕不是笨蛋,我知道你們的關係,也知道你想做一個好人,所以就有可能把這件事說出去。但你覺得你不說,他們就不會知道嗎,何雲秀是個聰明人,我想幹什麼,她早就看出來了,可她沒辦法,不僅如此,我覺得何太師也沒辦法,所以他們是必輸無疑。自顧不暇的人還可以幫助別人嗎,我可不相信。”曹若燕說着,搖了搖頭,“所以說可以幫助你義父的只有你自己。只要你聽我的話,我就可以讓他安然無恙。”
付瑞海沒有回答,只是看着曹若燕,沉默了,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過了很久,才冷冷地說道:“我承認你很有辦法,但你以爲沒有了你,我就不可能救出他們了嗎?要找到岳雲非,對我來說易如反掌,沒有什麼困難。到時候救出皇甫夜,帶他
們離開京城,對我來說,易如反掌。你也知道我的能力,不可能做不到。”
“可你找了這麼久,不還是一無所獲嗎?”曹若燕反問道,“岳雲非雖然武功不濟,可他非常聰明,他把人藏起來,任何人都找不到,包括你付瑞海。除此之外,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岳雲非已經帶着皇甫夜找到了陳雪音的所在,而且聽說皇甫夜看到了你和陳雪音在一起的情景,不知道他會怎麼認爲?”曹若燕也不知道皇甫夜到底有沒有看到,但她覺得岳雲非既然已經答應了,就一定不會讓她失望。本來也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付瑞海,可現在這樣的情況,不得不威脅一下,一般人付瑞海不會聽她的。
“我早就和你說過,我和陳雪音什麼都沒有。”付瑞海再一次解釋道,有些憤怒,曹若燕怎麼可以這樣,陳雪音和她無冤無仇,爲什麼要如此對待。
“我當然相信你們沒有關係,可皇甫夜相不相信、能不能相信,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已經看見了,至於怎麼想,我就不知道了。如果是在江落城,我還可以幫你解釋一下,只可惜……物是人非了。”曹若燕故作無奈地感嘆道,看着付瑞海,嘴邊露出笑容。
如果不是這麼多年的感情,付瑞海真的想殺了曹若燕,尤其是看到她現在有恃無恐的態度,付瑞海就更加生氣了,默默地告訴自己不能衝動、不能衝動,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睜開眼睛,看着曹若燕說道:“好吧,我答應你,我留下來,留在你身邊,一如既往。你想讓我做什麼?”
“恭喜你做出了一個正確的選擇,也許你現在還看不出來,但過不了多久,我就會讓你發現,你的選擇沒有錯,我不會讓你失望。”曹若燕高興地說道,本來以爲付瑞海會迴應幾句,可付瑞海只是看了她一眼,態度冷淡,什麼也沒說。曹若燕雖然失望,可她知道付瑞海就是這樣,自己不能強求,隨着時間的推移,他應該看得出自己的良苦用心,所以曹若燕並沒有生氣,而是接着說道,“具體讓你幹什麼,我現在還沒有想清楚。不過皇上既然已經給了我這個金牌,我就有機會隨時出去。我是個弱女子,一個人出去非常危險,我想讓你陪着我,這樣,我的心裡可以踏實一點。”說完,走到付瑞海身邊,靠在他身上。
付瑞海不喜歡這樣,不動聲色地後退幾步,躲開曹若燕,笑着問道:“這恐怕不合適吧,我現在是御前侍衛,你是皇上的答應,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出去,讓別人看見會怎麼說,皇上同意了嗎?”
“何華鋒都可以陪着魯月琴回家省親,你怎麼不可以陪我出宮?”曹若燕不服氣地反問道,“皇上那裡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辦法。”實際上,曹若燕也沒有辦法,上次說出來,遭到鄭浩東反對,曹若燕只好作罷。可她還是希望可以他在她身邊,只要付瑞海在身邊,自己就什麼也不怕了,而且非常踏實。
“不是還有一個魯月琴嗎?魯望遠在這裡,魯月琴可以隨時回家。你跟她一塊,不就可以順理成章了嗎?”付瑞海問道。他實在不願意和曹若燕在一起,所以是能躲就躲。當然他也知道按照曹若燕的性格,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也不過是說說而已,不會有任何效果。
“少和我提她,那個魯月琴和我根本就不是一條心,自從見到了那個何雲秀,兩個人經常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麼,看來是想對付我。她們也不想想,我曹若燕是什麼人,她們是我的對手嗎,簡直是不自量力。”曹若燕沒好氣地說道,“魯月琴也許還不知道,她和何華鋒的事情皇上已經知道了,要不是我在皇上面前爲她說了好話,她現在可能已經死了。”
“說好話?你會有這麼好心嗎?恐怕是因爲自己的目的沒有達到,覺得她還不能死,所以才‘大發慈悲’吧。”付瑞海毫不客氣地說道。
見付瑞海揭穿自己,曹若燕心裡不舒服,沒想到付瑞海一點面子都不給,冷哼一聲,道:“對,我就是這個目的,我的事情還沒有成功,他們就是想死,我也不會同意。再說了,魯月琴畢竟是宸妃,再怎麼軟弱,也是有地位的人,我需要一個靠山,想來想去,沒有人比她合適,所以我需要她。師兄,我知道你非常瞭解我,所以有些事情不需要說透,心裡明白就可以了。魯月琴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對我非常不利,尤其是她和何雲秀在一起,和她一起出去我非常不安全,所以…….”曹若燕沒有說完,只是看着付瑞海,滿眼深意。
“如果你可以在皇上那裡把事情處理好,我沒什麼意見。”事已至此,付瑞海還能說什麼呢,只能答應。
看到付瑞海不情不願的樣子,曹若燕忍不住皺了
皺眉頭,爲什麼付瑞海現在變成這樣,躲避自己,排斥自己,在陳雪音面前,肯定不是這樣。想到陳雪音,想到陳雪音和付瑞海的曖昧,曹若燕就覺得生氣,想問問清楚,可付瑞海的回答總是讓她沒有辦法相信,卻看不出破綻,反而會讓兩個人吵起來。爲了一個陳雪音,吵架根本就不值得,只是曹若燕想不通。深深地嘆了口氣,突然想到那天晚上的事,付瑞海的話還沒有說完,今天晚上是問清楚的時候了。於是便問道:“還記得上次見面你說過的話嗎,你說了,你之所以逃避我,不是因爲陳雪音,而是另有原因,只可惜沒有時間說出來,今天可以說了嗎?”
原來曹若燕還沒有忘,付瑞海苦嘆一聲,看着曹若燕期待的目光,不知道如何解釋,僅僅隔了四天,物是人非,當初的理由已經不是理由了,自己還有說下去的必要嗎,如果說了,不也是欺騙嗎,和曹生明有什麼區別?付瑞海不想欺騙曹若燕,曹生明害了自己,自己不能去害曹若燕。“我不想說了。”付瑞海背過身去,淡淡地說道,“你也不要問了,就當我什麼也沒有說過,放過我好嗎?”
“放過你?說的容易,你知道嗎,這麼多年,我心心念唸的人只有你,可你卻對我敬而遠之、不理不睬,你知不知道我非常傷心。我好不容易等到了一個答案,可你卻告訴我,現在不能說了,而且不讓我問。請你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如果你是我,你會放棄嗎?”曹若燕氣憤地說道。付瑞海怎麼可以這樣,出爾反爾?靈機一動,曹若燕突然想出了一個辦法,走到門口,擋住去路,看着付瑞海,狠狠地說道,“付瑞海,我告訴你,如果今天你不給我有個答案,你就不要想離開這裡。不要用‘害怕別人發現’這樣的話威脅我,告訴你,我不怕。爲了你,我豁出去了,哪怕被人發現,下地獄,只要能得到一個答案,我都是心甘情願。”
“曹若燕,你這是何苦呢?我說出來的話未必是你想聽到的話,我不願意說出來,是爲了你好,你何必苦苦相逼呢?”付瑞海也皺了眉頭,看着曹若燕,顯得非常不理解。
“我不想聽的話,是不是你根本就不喜歡我,根本就是討厭我,根本就不願意和我在一起?”曹若燕哭着問道,剛開始她還不願意相信,現在看來不得不信了,“是不是因爲陳雪音,她哪裡比我好,我什麼地方不如她?”
曹若燕還是這樣想,付瑞海簡直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無奈之下,只好說道:“對,你說對了,我就是喜歡陳雪音,她就是比你好。她善良、沒有心機,她身上任何一點你都比不了。我就是不喜歡你,看不上你,討厭你。怎麼樣,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嗎?”
“你終於說出來了,我猜的沒錯,果然是這樣。”曹若燕眼中含淚,“我就知道,我一直知道。付瑞海,我告訴你,你記着你今天說的話,出了事情,別怪我心狠手辣。”
“曹若燕,你不要亂來,他們是無辜的。”付瑞海警告道,曹若燕現在的樣子非常可怕,讓付瑞海覺得心驚肉跳,後悔把那些話說出來,只是已經來不及了。
“對,他們是無辜的,你想保護他們,我可以理解。可你剛纔的話我不會忘記,就因爲這個,我是不會放過陳雪音皇甫夜的,我得不到的東西任何人也不要想得到……”曹若燕還沒有說完,就聽見“啪”的一聲,臉上火辣辣的疼,轉過頭看着付瑞海,眼中充血,“付瑞海,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爲了陳雪音,你打我。”
“我爲什麼打你,因爲你不冷靜,因爲你無恥,你需要清醒一下,好好想想自己在幹什麼。好了,我們今天沒必要談下去了,因爲你根本不適合今天的內容。我走了,你好好考慮一下吧。”付瑞海說完,轉過身,就準備離開,走到門口,停了下來,背對着她,接着說道,“剛纔的事,我既然答應你了,就不會反悔,你需要幫忙,我可以幫你,但我也有選擇的權力,如果我覺得不合適,這件事我就不會去做,希望你明白,不要爲難我;還有,這幾天不要找我,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尤其是你。任何事情,過幾天再說吧。”說完之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曹若燕看着關閉的房門,心裡的怒火無處發泄,坐在牀上,沉默了很久很久,才說了這麼一句話:“陳雪音,付瑞海是我的,你如果想和他在一起,就只有一種可能,不得好死。”說完以後,一巴掌拍在牀上。
站在門口的喜梅聽到聲音嚇了一跳,沒有敢進去,只是站在門口,悄悄地看着。雖然沒有聽見他們說什麼,喜梅也知道,兩個人吵架了,剛纔看到付瑞海出來,面露慍色,走得飛快,喜梅就知道兩個人是不歡而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