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們想利用我對付淑妃娘娘?”關風吃了一驚,沒想到是這個目的,果然是陰險。雖然是李淑敏和自己並沒有多少感情,再怎麼說畢竟是自己的母親,關風不希望看到他出事。當然關風並不知道,剛纔那句話是曹若燕故意說出來試探自己的,腦子裡飛速旋轉,想着理由拒絕她們,“惠嬪娘娘,在我看來,你和淑妃娘娘無冤無仇,爲什麼要置她於死地呢?不是有句話,得饒人處且饒人,惠嬪娘娘有什麼事不能和平解決嗎?淑妃娘娘可是一個好人啊。”
“李淑敏是不是一個好人,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皇上說了纔算。當然,在這件事上,皇上要聽你的,如果你可以讓他相信,你就是事半功倍了。”惠嬪冷笑地說道,“在這個皇宮裡,沒有什麼好人壞人的區別,只有成功和失敗。成功了,就是好人,失敗了,就是壞人,就這麼簡單。只要你可以聽我的話,幫我做事,事成之後,我可以答應你任何條件,怎麼樣,不錯吧?”
這樣的事情關風當然不能答應,哼了一聲,說道:“可是淑妃娘娘和草民無冤無仇,我好像沒有理由害她。來到皇宮,就是爲了給皇上看病,其他的什麼也不想,希望惠嬪娘娘可以理解。草民只是一個醫生,不想參與宮廷鬥爭,惠嬪娘娘恐怕是找錯人了嗎?”
“我沒有找錯人,這件事除了關大夫,恐怕沒有人可以做,所以希望關大夫不要推辭。還有,關大夫剛纔說的話,其實不太準確,什麼無冤無仇,不對,有些事情,關大夫可能還不知道,那我就告訴你,還記得那天晚上遇到的刺客嗎,那就是李淑敏故意安排的;”惠嬪故意這樣說道,雖然沒有確鑿證據,可爲了得到關風的幫忙,必須這樣說,才能讓他和自己同仇敵愾。
曹若燕吃了一驚,沒想到惠嬪居然說出這樣的話,而且是非常肯定,臉不紅心不跳,看來是早有準備,自己都不敢說出這樣的話,惠嬪居然說出來了,實在是不得了,悄悄地看向關風,他看起來非常驚訝,顯然是不相信,愣在那裡,半天沒有說話,就是這個表情,讓曹若燕覺得自己的猜測沒有錯。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見關風迫不及待的聲音,說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和淑妃娘娘無冤無仇,她怎麼會……再說了,幾次見面,她對我都非常關心,怎麼會……惠嬪娘娘,請你不要挑撥離間,我是不會相信的。如果我把這件事告訴皇上……”
“你覺得你告訴了皇上,皇上會相信嗎,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只不過是一個外人,而我是誰,惠嬪,你是我的對手嗎?我今天就告訴你,我之所以這樣說,並不是無根無據,雖然我沒有親眼看見那個蒙面人,但我清楚,一定是她。如果這個皇宮裡,有一個人要害你,這個人就是李淑敏,別無他人。知道爲什麼嗎,因爲你可以治好皇上的病,而在這個皇宮裡,有一個人不想讓皇上的身體好起來,這個人就是李淑敏。”惠嬪解釋道。看到關風搖搖頭,以爲他是不理解,想了想,又說道,“我記得很久以前也有一個人說他自己可以治好皇上的病,就入了宮,沒過幾天,這個人在吃飯的時候,突然中毒而死,而一直照顧這個人的就是淑妃娘娘,除了她,任何人沒有機會下毒。你這一次是遇到了付瑞海,纔可以逃過一劫,那麼下一次,你還會非常幸運嗎,我看不太可能。”
“既然如此,我想問問惠嬪娘娘,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不知道你清不清楚淑妃娘娘爲什麼要害死皇上,如果你可以回答這個問題,那草民可以幫忙,在所不辭。”關風這樣問道,他想弄清楚,自己的判斷是不是正確,因爲他不知道惠嬪是故意這樣說,還是事實如此。
曹若燕聽到他這樣問,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也不確定,想試探一下,如果是這樣,那是最好,如果惠嬪把話說出來,關風肯定是非常激動,說不定馬上就會把這件事告訴李淑敏,這樣一來,自己就可以發現他們了。想到這裡,充滿希望地看着惠嬪,希望她說些什麼,事與願違,惠嬪並沒有把那些話說出來,只是厲聲說道-----
“這種問題是你可以問的嗎,如果我告訴了你,你再告訴李淑敏,聯合起來對付我們,那我們怎麼辦,我沒那麼笨。”惠嬪笑了笑,說道,“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去問問那些太醫,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只不過沒有說出來。關風,我是爲了你好,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如果下次遇到什麼刺客、毒藥什麼的,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關風,我給你幾天時間,讓你好好考慮一下,想想我剛纔說的話,跟了我們,我可以讓你一帆風順、前途光明;如果你相信了李淑敏,可能就沒有什麼好結局。過幾天我再來看你,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完美的答案。”惠嬪說完,站起來,看向曹若燕,繼續說道,“妹妹,時間不早了,我們離開吧,說不定過一會李淑敏就來了
,我們在這裡不方便。”
“哦。”曹若燕點點頭,跟着惠嬪就離開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關風,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走在回去的路上,曹若燕看了看旁邊的惠嬪,看到她面帶微笑,似乎是非常得意,看起來對今天的事非常滿意,曹若燕也非常高興,不管怎麼樣,意料之中,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對於惠嬪剛纔說的話,曹若燕有點糊塗,不知道是真是假,便問道:“姐姐,你剛纔說的那件事到底是真是假,除了關風,還有人可以治好皇上的病?”
“當然,這種事情,我怎麼敢胡編亂造,如果這個關風一打聽,根本就沒有這件事,不就知道我們是故意的了嗎?”惠嬪回答道。
“那以前怎麼沒有聽說過,害得我沒有準備,以爲是你故意這樣說的。”曹若燕非常吃驚,原來是確有其事。
“事情過去這麼久了,我也不想提,如果不是剛纔他問起來,我也不可能說,因爲沒有人相信。其實這件事和我也有關係,那個人就是我想辦法讓他入宮的,和現在一模一樣。”惠嬪說着,深深地嘆了口氣,陷入了回憶,“當初我入了宮,皇上不喜歡我,我看得出來,對此我非常苦悶,卻無可奈何。這個時候皇上的頭疼病已經開始了,只不過沒有現在那麼嚴重,我父親認識一個大夫,醫術高明,想方設法讓他入了宮。這個人是我父親的人,當然和我走得比較近,是他告訴我,皇上得的不是頭疼病,而是中毒。”
“什麼?”曹若燕故作驚訝,心裡卻想果然如此,看來自己沒有猜錯,急忙問道,“到底是什麼毒藥,那麼厲害?”
“我也不知道。”惠嬪搖搖頭,說道,看到曹若燕不相信的樣子,急忙補充道,“他沒有告訴我,大概是因爲沒有確定,所以不敢隨便亂說。後來他出了事,死了,這就成爲了一個秘密,沒有人知道。說到現在,我非常後悔,如果當初問清楚,可能現在就不會有那麼多事了。”
“那你怎麼可以肯定地說這件事一定和淑妃娘娘有關?”曹若燕接着問道,如果這件事是真的,對自己可以說是一件好事。
“也是那個人告訴我的,他說李淑敏身上有一種味道,好像就是那種毒藥。”惠嬪不確定地回答道,看看旁邊沒人,壓低聲音,接着說道,“這種毒藥非常罕見,可以說是千里難尋,如果不是這個人以前見過,恐怕也發現不了。只可惜這個人還沒有把話說出來,就已經讓人殺人滅口了。”
“既然姐姐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爲什麼沒有告訴皇上?”
“你覺得我說了以後,皇上會相信嗎?”惠嬪苦笑道,“那個人死了,這件事無憑無據,要不是我們的關係,那個人也不可能告訴我。如果我在那個時候把話說出來,對於我來說,恐怕是死路一條,與其這樣,還不如什麼也不說。今天我見到了那個關風,通過剛纔的話,我看得出來,這個人也不是一無所知。”
“你是說關大夫也看出來了?”曹若燕急忙問道,如果是這樣,基本上已經確定,對皇上下毒的人就是李淑敏,關風沒有把這件事說出來,有可能是故意包庇,他們的關係可想而知。
“我是這麼覺得,你那天不是和我說過嗎,皇上服用了他的藥,感覺效果不錯,我覺得他應該是看出來了,起碼是個八九不離十。”惠嬪肯定地說道。
“既然如此,他怎麼沒有說出來,剛纔我們在那兒,問了半天,他也沒有說。姐姐你見多識廣,不知有沒有什麼看法?”曹若燕故意問道。
“當然。”惠嬪顯然是非常得意,而且是胸有成竹,說道,“就他剛纔說的話,我覺得他是聰明人,應該看得出來什麼。只不過這件事事關重大,他也不敢隨便亂說,否則就是惹禍上身。你看他剛纔的表情,鎮定自若,我就知道這個人對我們一定有用處,剛纔沒有答應我們,只不過是暫時的,時間長了,自然可以答應我們。我們過兩天再去看他,這兩天讓他好好想想,這種事絕對不能逼得太緊,否則的話,事與願違。”
“那你剛纔還說那麼多,我看他好像非常緊張。”曹若燕忍不住責怪道。
“我不是着急嗎?”惠嬪分辯道,雖然也覺得自己剛纔的行爲可能太魯莽了,欠缺考慮,不太好,但卻不願意承認,只是這樣說着。看了看曹若燕,又說道,“該怎麼樣做,我心裡清楚,這種人,你不把事情說的嚴重點,他是不會相信的。你看着吧,下次我們再去的時候,他一定不會拒絕。”
“姐姐,我看你下次就不要去了吧。”曹若燕這樣說道,看到惠嬪疑惑和不滿的目光,陪笑着說道,“姐姐,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剛纔說的話可能讓關大夫害怕了,說不定下次去了,真的是事與願違,那就糟糕了。我去勸勸他,我早就認識他了,再加上入宮的事,他對我非常信任。
所以這件事讓我去說,可能就事半功倍了。”
“既然如此,剛纔你怎麼一句話也不說,真是急死我了。我本來也是這樣想的,可是剛纔…….”惠嬪略帶埋怨地說道。
“剛纔姐姐說的那麼好,我怎麼開口?”曹若燕笑着說道,“再說,我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不知道該怎麼辦,今天聽了姐姐說的話,豁然開朗,也知道該怎麼說了。姐姐就把這件事交給我吧,三天以後,我保證可以讓他答應。”
看到曹若燕這樣說,惠嬪覺得自己沒什麼不放心的,更是興奮,自己本來就是這麼想的,只不過剛纔看見曹若燕的表現,一句話也不說,心裡面非常擔心,現在聽她這麼一說,好像是同意幫忙了,這是求之不得的事,當即點點頭,說道:“如果你願意幫忙,這當然是好事,只要我們齊心協力,一定可以把李淑敏趕下去。”
曹若燕陪着惠嬪回了寢宮,曹若燕就準備離開,惠嬪不讓她走,拉着她說了半天,讓她留下來。曹若燕心中有事,當然是不願意,推搪了一下,沒有成功,想了半天,假裝頭暈。惠嬪一看她這樣,非常擔心,也很關心,急忙讓喜梅扶着曹若燕回去了。
從惠嬪的寢宮出來以後,曹若燕鬆了一口氣,想到惠嬪剛纔說的話,陷入了沉思。如果惠嬪說的沒有錯,這件事確實和李淑敏有關係,那麼關風有可能會想辦法告訴李淑敏,這種事關風絕對不會讓自己知道。曹若燕突然發現自己看錯了人,原來以爲關風只是個普通人,沒見過什麼世面,應該比皇甫夜更加容易對付,現在才發現,自己想錯了,關風沒那麼簡單。當然這應該是岳雲非的功勞,岳雲非把什麼都告訴他了,關風對自己當然會有所防備。只可惜岳雲非剛開始沒有告訴自己,恐怕就是擔心自己知道了這件事,不再答應,甚至於趕盡殺絕。幸好自己及時發現,關風畢竟不是岳雲非,城府不深,試探一下也就知道了。比如說今天,自己故意把那件事告訴他,沒想到他的反應那麼激烈,顯然是受不了了。不過這對於曹若燕來說,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自己早就猜到了,也就沒什麼特別了。關鍵是不知道關風打算什麼時候把這件事告訴李淑敏,如果沒有把握住機會,對自己來說,可以是非常遺憾。怎麼辦呢,看來問題的關鍵是蓉兒。如果這個蓉兒可以成爲自己的人,那就簡單了。於是轉過頭詢問喜梅道:“我前幾天去讓你調查蓉兒以前的情況,不知道你調查清楚沒有,有沒有我可以利用的地方?”
曹若燕突然一問,讓喜梅愣了一下,轉過頭看着曹若燕非常平靜的樣子,定了定神,說道:“已經查清楚了,據我所知,這個蓉兒原來並不是淑妃娘娘的人,而是前皇后的貼身丫鬟,前皇后歸天以後,蓉兒就來到了淑妃娘娘身邊,從此以後,就留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那李淑敏以前有沒有什麼貼身丫鬟?”曹若燕接着問道。
“好像有一個,不過在前皇后去世後不久,這個人就投河自盡了,奴婢也不知道爲什麼,聽別人說,好像是被一個人侮辱了,無臉見人,所以就……”
“被人侮辱了,這個理由實在是太牽強了。”曹若燕分析道,“這個皇宮裡只有一個男人,那就是皇上,難不成是皇上看上了她,寵幸了她,就和魯月琴一樣?如果是這樣,那也是一件好事,何必要投河自盡,簡直是說不過去。你說,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陰謀,是不是那個女孩發現了什麼,李淑敏殺人滅口?”
“奴婢不知,問了幾個人,也說是不知道。”喜梅低聲回答道。
“李淑敏是個聰明人,這種事情當然是天衣無縫,不可能讓人發現。越是這樣,我越要查個水落石出,一定要把這件事證實了,否則的話,我寢食難安。”曹若燕說着,握緊了拳頭,下定了決心,“這樣吧,你想辦法把那個蓉兒請出來,我想和他單獨見見。”
“現在?恐怕不行吧。”喜梅搖了搖頭,非常爲難的樣子,“蓉兒是淑妃娘娘的貼身丫鬟,淑妃娘娘非常需要她,想讓她單獨出來,恐怕不太可能。”
“我知道這有點困難,可如果不這樣問清楚,我心裡不踏實。”曹若燕說着,似乎是非常不甘心,“這樣吧,你去宏芳宮看着,如果淑妃娘娘休息了,就把她叫過來。記着,千萬別讓人發現了。”
“是。”喜梅雖然覺得這件事非常困難,可既然是曹若燕吩咐的,自己沒有辦法拒絕,只能去了。
看到喜梅走了,曹若燕也回了靜德齋,回去以後才發現對面的亭香樓一個人也沒有,問了一個宮女才知道魯月琴一大早就和何雲秀出去了,不知道她們去哪兒了,這個時候,或許是去宏芳宮給李淑敏請安了。曹若燕這樣想着,本來也打算去看看,突然覺得累了,就沒有去。想到什麼,急忙讓人把綠兒喊過來,對於蓉兒的事情,曹若燕想問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