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說什麼呢,我們兩個人情同姐妹、情投意合的,我怎麼可能害你?”惠嬪一看這樣,急忙解釋道,“你還看不出來,我說的是真的,難道你覺得沒有可能嗎?”看到曹若燕搖了搖頭,惠嬪非常着急,急忙又說道,“李淑敏原來說的話,我們不要相信,依我看,就是想利用你,所以你沒有同意,是對的;現在不一樣了,李淑敏完了,你是皇上的救命恩人,這麼大的功勞,皇后之位,除了你,還有什麼人,簡直是板上釘釘,如果說出來,後宮之中,沒有一個不心服口服的,你還擔心什麼。我支持你。”惠嬪說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姐姐這麼說,惠鳳實在不敢當,惠鳳沒有做什麼,本能反應,沒想到得到殊榮,簡直是受寵若驚了。”曹若燕誠惶誠恐地說道,看着惠嬪,非常認真地說道,“姐姐放心,如果有一天,妹妹真的可以坐到那個位置上,一定不會忘記姐姐的。榮華富貴,我是不可能漏了姐姐的。”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看來我沒有看錯人。”惠嬪笑了笑,說道。其實在心裡,惠嬪並不舒服,曹若燕就是個小小的貴人,而且剛剛入宮,得到皇上的寵愛,不過是一時幸運,沒想到遇到這樣的事,自己在這裡這麼久,都沒有碰到,如果早就發現了,皇后之位,可能早就是自己的了。想到這些,忍不住在心裡嘆氣,但表面上還是微微一笑,非常親切的樣子。曹若燕思想單純,和李淑敏比起來,非常容易對付。在惠嬪看來,過不了多久,皇后之位,還是自己的,想到這裡,非常得意。
惠嬪在想什麼,曹若燕一清二楚,只不過沒有說出來。這個女人雖然沒什麼腦子,但也不是一無是處,要對付這個人,根本是不費吹灰之力、易如反掌。只不過曹若燕不想對付她,沒有必要,一個得不到皇上寵愛的女人,打敗了又有什麼意義。這個人和魯月琴不一樣,魯月琴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就必死無疑了;而她,沒那個必要,留着她,或許還有作用。想到這一點,曹若燕故做謙虛地說道:“其實在我看來,這個皇后之位,除了姐姐,沒有人有資格。姐姐入宮這麼多年,陪王伴駕,勞苦功高,雖然沒有發生那天一樣驚天動地的事情,可論資排輩,除了淑妃娘娘,姐姐根本就是不二人選。姐姐放心,如果有一天皇上問我的意見,我一定會把姐姐的名字說出來的,讓皇上好好考慮一下……..”曹若燕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惠嬪打斷了--
“我告訴你,你千萬不要這麼說,如果你這樣說了,不僅僅是我,連你也要倒黴的。”看到曹若燕不理解的樣子,惠嬪嘆了口氣,又說道,“你入了宮這麼久,皇上對我怎麼樣,你非常清楚,根本就不喜歡我,我沒有地位。你如果這麼說了,皇上還以爲是我故意讓你這麼說的,到時候皇上既不會和我見面,也不會覺得我是在幫助你,我就是怎麼樣也說不清楚了。我們兩個人是好姐妹,你千萬不要害我啊。”
“怎麼會呢,姐姐對我恩重如山,我感激還來不及,怎麼會害你呢?”曹若燕急忙解釋道,“姐姐,我是心甘情願的,你也知道,我就是個小女孩,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明白,皇后之位,怎麼敢癡心妄想,姐姐幫了我這麼多,沒有你,就沒有我,我希望感激姐姐,所以才這樣,沒想到反而可能害了姐姐,是我糊塗了,姐姐不要在意的。可是姐姐,皇后之位,母儀天下,統領六宮,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曹若燕顯得非常爲難。
“那又怎麼樣,只要你可以聽我的話,我保證你在這裡可以如魚得水。”惠嬪信心滿滿地說道。等了一會,看了看天色,又說道,“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出來這麼久,我也該回去了,就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吧。依我看,過不了多久,皇上就可能來看你,你好好準備一下吧,我不打擾了。”
“姐姐別開玩笑了,皇上心情不好,怎麼可能過來,沒用的,我已經習慣了。”曹若燕故作遺憾地說道,深深地嘆了口氣,又道,“說一句實話,在皇上心裡,我們誰也比不了淑妃娘娘,不管我們怎麼樣,皇上都是不會放在眼裡的。這麼多天沒有過來,可能早就把我忘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皇上可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如果讓別人聽見了,我看你怎麼辦。”惠嬪責怪道。也重重地嘆了口氣,接着說道,“你說的話也對,除了李淑敏,沒有一個人可以真正地得到皇上的寵愛,大家都知道。但李淑敏出了這樣的事,皇上能怎麼樣,還能故意偏袒,肯定不可能。既然得不到皇上的寵愛,能夠成爲一國之母,也是幸運的,你說呢?行了,別想那麼多了,好好準備吧,我相信皇后之位一定是你的,別無他人。”
“謝謝姐姐的吉言,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曹若燕非常激動地說道。有了惠嬪的話,以後的路,就更加有信心了。正準備說什麼,忽然看見喜梅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對着自己行了個禮,然後又說道--
“啓稟娘娘,皇上派呂公公來看看,想看看娘娘醒來沒有,今天晚上皇上要過來,不知道娘娘可不可以伺候?”喜梅知道,曹若燕一定不會拒絕,但是爲了以防萬一,還是忍不住過來告訴一聲。
如果是平時,曹若燕肯定會想也不想,直接答應,可現在身邊有個人,惠嬪,就不能馬上答應,想了想,故意說道:“你就告訴呂公公,我已經醒來了,讓他告訴皇上,讓皇上放心。只不過我的身體還沒有恢復,不能伺候皇上,所以今天晚上,還是不要讓皇上過來了。”
“是。”喜梅非常奇怪,這麼好的機會,曹若燕爲什麼要拒絕,看得出來,剛纔曹若
燕非常着急,恨不得馬上見到皇上,怎麼現在突然改變主意了,是不是那個惠嬪說了什麼,想來這裡,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惠嬪。既然是曹若燕的意思,只能照辦,應了一聲,剛準備出門,就聽見有人喊住了自己。回過頭來,是惠嬪。惠嬪走到自己面前,說道--
“你不那麼說,見到了呂公公,你就告訴他,魯嬪已經醒來了,非常想見到皇上,希望皇上可以來看看。”惠嬪吩咐完畢,看到喜梅站在那裡,猶猶豫豫地看着曹若燕。想了一下,又說道,“如果你真的對魯嬪忠心耿耿,就按我說的去做,快去吧。”喜梅非常猶豫,但看到曹若燕點了點頭,放了心,打開門,出去了。
曹若燕看到惠嬪走了過來,故意說道:“姐姐剛纔是什麼意思,你明明知道我現在這樣,根本就不能伺候皇上,如果皇上來了,看到這樣,肯定很生氣的。”曹若燕這樣說着,故意皺了皺眉頭,非常爲難的樣子,然後擡起頭,急忙說道,“你快去告訴他,我不能伺候皇上的,讓皇上不要來。”
惠嬪並沒有按她說的去做,而是看着她,輕輕地問了一句:“難道你不想見到皇上嗎,這可是個好機會。這麼多天了,皇上都沒有過來,好不容易來了,就這樣拒之門外,你覺得合適嗎?”
“可我現在根本就伺候不了皇上……”曹若燕試圖解釋道,爲了一個目的,得到惠嬪的同情。惠嬪要說什麼,曹若燕非常清楚,果然--
“那有什麼的,你的情況皇上怎麼會不知道,他是來看看你怎麼樣了,又不是讓你伺候。那個呂安達的話,你不要當真,皇上肯定不是那個意思。”
“可我……”曹若燕還是故意做出非常爲難的樣子。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聽見惠嬪不耐煩的聲音--
“好了好了,不要再說了,聽我的話,不會有錯的,我們兩個人的關係,我怎麼可能害了你,你就放心好了。既然是這樣,你好好休息,到了晚上,皇上來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恐怕又要應付了,我就不打擾了,好好準備吧。”說完,笑了笑,拍了拍曹若燕的肩膀,打開門,就離開了。
終於走了,曹若燕覺得如果這個女人還在這裡糾纏不休的話,自己恐怕就支持不住了,下意識地向後倒去,沒想到牽動傷口,一陣疼痛。喜梅剛好進來,看見曹若燕這個樣子,急忙扶住了她,關心地說道:“娘娘,你沒什麼事吧?要不要把太醫叫過來看看?”
曹若燕搖了搖頭,說道:“沒事,算不了什麼,我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你不要大驚小怪。”雖然這樣說着,畢竟是疼痛難忍,靠在枕頭上,咬牙堅持。喜梅看到這裡,非常不忍心,但看到曹若燕的樣子,只能什麼也不說。曹若燕休息了一會,好多了,然後擡起頭看着喜梅,問道,“剛纔的話已經說了嗎?”
喜梅點點頭:“已經說過了,看樣子,今天晚上皇上就會過來。”看到曹若燕點了點頭,知道曹若燕相信了,也就放心了,於是小心翼翼地勸道,“娘娘,今天晚上皇上如果過來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趁現在時間還早,好好休息吧,養精蓄銳,才能伺候皇上啊。”
“你以爲皇上這次過來是讓我伺候的?”曹若燕反問道,笑着搖搖頭,接着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皇上今天晚上過來,恐怕是興師問罪的。”
“興師問罪?”喜梅嚇了一跳,還以爲自己聽錯了,看曹若燕的樣子,恐怕就是如此,定了定神,問道,“娘娘的意思是……”
“發生了那麼多事,都和淑妃娘娘有關係,你覺得皇上怎麼可能無動於衷,怎麼可能不懷疑?”曹若燕分析道,“皇上現在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肯定會覺得這件事和我有關係。這三天來,皇上一定會把事情好好想一想,是不是已經想明白了。”
“那這麼說來,皇上已經知道你是故意的了?”喜梅吃驚地說道,“如果是這樣,皇上會不會怪罪於你?”
“故意的又怎麼樣,這是事實,皇上不可能不承認。眼見爲實耳聽爲虛,親眼看見了,李淑敏和關風已經承認了,還有什麼可說的。”曹若燕說到這裡,非常得意。頓了頓,又說道,“再說了,如果我不承認,皇上也不可能把我怎麼樣,畢竟在那天晚上,我什麼都沒有做,什麼都沒有說。”
“可是淑妃娘娘……”看到曹若燕的眼神,急忙改口,“李淑敏會不會把事情的經過告訴皇上,那樣的話,皇上不就知道這一切是你的安排嗎…..”
“皇上是不可能知道的。”曹若燕打斷她的話,堅定地說道。喜梅驚了一下,看到曹若燕憤怒的眼神,馬上低下了頭,沒有再說什麼。曹若燕看到她的樣子,冷笑一聲,接着說道,“你剛纔不是說了嗎,皇上這幾天根本就沒有去宏芳宮,所以李淑敏根本就沒有機會把事情說出來。再說了,關風現在是必死無疑了,李淑敏肯定是捨不得,但也沒辦法,皇上心意已決。皇上害死了關風,在這樣的情況下,李淑敏根本就不可能理會皇上,兩個人都不可能見面,李淑敏還有什麼條件可以把話說清楚,她說的話,皇上會相信嗎?話是這麼說,可我現在還是擔心,畢竟他們兩個人的感情,沒有人可以比的上,李淑敏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今天晚上是一個機會,必須和皇上說清楚,速戰速決,讓他不要相信李淑敏說的話。”
“娘娘既然已經考慮好了,就應該好好休息,養精蓄銳,要不然見到了皇上,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喜梅勸道。
曹若燕明白她的意思,也非常感動,拉着她的手,說道:“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
,希望我可以休息一下,但我還不能休息,因爲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須要做,如果這件事沒有辦,我曹若燕根本就不能安心。”坐起來,靠在枕頭上,吩咐道,“還是剛纔那件事,去把魯月琴叫過來,馬上。”
“剛纔惠嬪娘娘在這裡,不是已經把事情問清楚了嗎?怎麼還要……”喜梅不明白。
“剛纔問的是皇上的事情,還有淑妃娘娘的事情,惠嬪肯定是知道的,而且我覺得魯月琴不可能告訴我。現在我非常想知道何雲秀的事情,有什麼計劃,我必須知道,要不然我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曹若燕說道。看到喜梅轉過身走到門口,忽然想到什麼,又說道,“你告訴魯月琴,必須馬上過來,要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喜梅看到曹若燕的樣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應了一聲,急忙出去了。
亭香樓裡--------“曹若燕已經醒來了。”
何雲秀淡淡的一句話把魯月琴嚇了一跳,魯月琴急忙站起來,來到何雲秀身邊,急切地問道:“你說什麼啊,不可能吧,這才三天,怎麼會這麼快……”
“千真萬確。”何雲秀肯定地說道,“我這幾天都在這裡,應該沒有看錯。你看那個惠嬪,前幾天根本就沒有進去,今天進去了,還呆了那麼長時間,如果不是曹若燕突然醒來了,怎麼會這樣;還有,呂公公也來了,喜梅交給了他什麼,說不定今天晚上皇上就可能過來。”
“怎麼會這樣,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居然還可以大難不死,曹若燕真是幸運。”魯月琴感嘆地說道,心裡非常緊張,曹若燕突然醒來了,不知道會不會打擊報復,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對於這一切,魯月琴沒有任何準備。在這個時候,卻聽見何雲秀無所謂的聲音---
“關於這一點,我早就想到了,曹若燕是不會死的。”何雲秀苦笑地說道,“剛開始一看到這個樣子,我就知道了,曹若燕好不容易等到了這一天,如果就這樣死了,豈不是功虧一簣?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這樣的事情曹若燕是不會做的。”說到這裡,何雲秀搖了搖頭,非常無奈的樣子。
“可是刀劍無眼,難道曹若燕就不害怕萬一……”魯月琴疑惑地說道。
“你可別忘了,付瑞海是個什麼樣的人,武功高強,曹若燕是他的師妹,兩個人經常在一起。付瑞海是在保護曹若燕,不可能不教給她一點防身之術。”何雲秀分析地說道,“當然了,這只不過是我的猜測,是不是這樣,我也不清楚,付瑞海沒有和我說過,如果下次見了面,可以問問。”
魯月琴搖了搖頭:“我看用不着了,事情已經是這樣了,這件事弄不弄清楚已經無所謂了。現在事情已經是這樣了,知道這個沒什麼意義了。”
“你說對了,現在看起來就是這樣,知不知道無所謂。”何雲秀也點點頭說道,非常無奈。忽然想到什麼,看着魯月琴,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不知道魯月琴可不可以接受。但如果不說出來,事情發生了,魯月琴沒有準備,情況更糟。想了想,還是決定把話說出來。“有件事需要提醒你一下,希望你有個心理準備。曹若燕好不容易醒來了,肯定是希望知道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說不定馬上就會讓你過去……”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魯月琴的驚呼聲--
“不可能吧,曹若燕怎麼會,怎麼會如此着急呢?”魯月琴覺得不可能,仔細想想,曹若燕雷厲風行,這樣的事情做的出來。
“怎麼不可能,已經三天了,這件事情在皇宮裡傳的沸沸揚揚,曹若燕肯定已經知道了,她想看看效果如何,尤其是想看看我怎麼辦。”何雲秀非常瞭解曹若燕,很快就想到了曹若燕在想什麼,“李淑敏和皇上的情況,剛纔那個惠嬪可能已經告訴曹若燕了,我的情況,曹若燕只能問你了。”
“何貴人,你放心,你的事情我是不可能告訴曹若燕的。”魯月琴急忙說道,何雲秀對自己那麼好,如果出賣了她,於心不安。
“如果你什麼也不說,曹若燕可能放過你嗎?”何雲秀反問道。看着魯月琴爲難的樣子,輕輕地嘆了口氣,拉着她的手,說道,“放心吧,我早就想好了,過一會我和你一起去見曹若燕。”
“什麼,過一會就去?”魯月琴非常吃驚,自己還沒有準備,就這樣去和曹若燕見面,不知道該說什麼,看看何雲秀,恍然大悟,“你是說曹若燕很有可能馬上就會讓人過來……”
何雲秀點點頭,還沒有來得及是什麼,就聽見外面有人喊道--
“宸妃娘娘,何貴人,魯嬪的貼身丫鬟喜梅求見,說有要事。”
何雲秀回頭看了魯月琴一眼,微微一笑,好像是在說“看吧,我說對了吧,說曹操曹操到。”看到魯月琴還在愣神,就直接吩咐道:“讓她進來吧。”
很快,喜梅就進來了,看見兩個人,行了個禮,說道:“何貴人,宸妃娘娘,我們家娘娘已經醒來了,有一些事情需要交代,希望宸妃娘娘馬上過去一敘。”
魯月琴看到曹若燕沒有過來,只是喜梅過來了,覺得事情還可以解決,就要拒絕,卻在這個時候聽到何雲秀說道--
“你先回去吧,我和宸妃娘娘馬上就過去。”
喜梅應了一聲,就離開了。喜梅心裡非常擔心,曹若燕只是想讓魯月琴一個人過去,現在看起來,何雲秀也要過去。喜梅怕曹若燕不高興,本來想拒絕,可自己畢竟是個丫頭,人微言輕,得罪了何雲秀,實在不好,所以就沒有說什麼。只不過加快了速度,她要把這件事馬上告訴曹若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