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曹若燕，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可能打擊報復？皇上知道了我的事情，怎麼可能對我一如既往？你知道的，在這個皇宮裡，如果得不到皇上的寵愛，對於女人來說，就是一無所有。我已經是一無所有了，你還怕什麼？”李淑敏哀求道，真不知道曹若燕在擔心什麼。
“李淑敏，你說的話有道理，如果我是一般的女人，當然會相信，你已經身敗名裂，無可救藥了。可你想想，我是誰，怎麼可能相信你說的話呢？”曹若燕笑了笑，轉過頭看着李淑敏，接着說道，“有道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你在皇上身邊這麼長時間，對皇上非常瞭解，而且也是非常有感情，你當然知道，你說的話，皇上不可能不相信。如果你在皇上面前胡說八道，信口雌黃，皇上相信了你的話，我怎麼辦，我就是百口莫辯。到時候你就是坐收漁翁之利，關風安全了，皇后之位你得到了，我也倒臺了。李淑敏，你真聰明。”
“怎麼可能，我不可能那樣做的。”李淑敏急忙否認道，雖然自己想過，如果可以的話，就這樣。沒想到曹若燕居然看穿了。李淑敏非常擔心。急忙說道，“曹若燕，你不放心，我不可能這樣的，我不是這樣的人。從今以後，我聽你的話，你讓我怎麼樣我就怎麼樣……”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曹若燕打斷了—
“不可能？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自從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不也是想殺人滅口嗎？說到心狠手辣，你李淑敏不比我差，五十步笑百步，還有什麼可說的。”曹若燕當然不會相信，看着李淑敏，又說道，“你知道你的問題是什麼麼，有時候心狠手辣，有時候心慈手軟，所以就錯失良機。”
“曹若燕，我承認，當初我害死了皇世子，逼死了前皇后，這些是迫不得已。事情過去以後，我也覺得對不起他們。這幾年吃齋唸佛，也是爲了他們。”李淑敏解釋道，看到曹若燕不相信的樣子，又說道，“我知道你不會相信，可我說的是真的，真心誠意，如有假話，天打雷劈。”
“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麼用，說完以後，你那些人就活過來了，不可能吧。如果他們可以活過來，你已經死了，信不信，自作孽不可活，就是這個道理。”曹若燕搖了搖頭，嘆道。頓了一會，又說道，“事情已經過去了，人死不能復生，再說什麼也沒用。其實這件事我還要謝謝你，如果現在還有一個前皇后的話，我曹若燕就不可能如此順利了；當然了，還有，如果沒有這些事情，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對付你。現在好了，我有了機會。”
“如果不是那個蓉兒對我打擊報復，你也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李淑敏說着，恨恨地看了一眼門口。雖然知道蓉兒根本就不在那裡。
“是啊，這就是你的心慈手軟，如果當初你可以殺了她，或者讓她離開皇宮，也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了。”曹若燕也看了一眼門口，得意地說道。然後回頭看着曹若燕，想到什麼，又說道，“難道你覺得真的是蓉兒把事情告訴我的，如果沒有她，我不可能知道了嗎？”
“難道你早就知道了？”李淑敏吃驚道。看到曹若燕的表情，看來是真的，忽然想到關風說的話，明白了什麼，“是不是那個什麼岳雲非告訴你的？”
“你也知道岳雲非那個人？”曹若燕奇怪地問道。李淑敏怎麼會知道，也沒有見過面，仔細一想，恍然大悟，“是不是關風告訴你的，果然是母子連心，關風剛剛和你見了面，就把事情告訴了你。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不是岳雲非告訴我的，是我自己猜的。”
“猜的？”李淑敏不敢相信，曹若燕居然可以猜出來。
“怎麼，不相信？”看到李淑敏驚訝的表情，曹若燕笑了笑，接着說道，“我知道你可能覺得不可能，但我可以告訴你，就是這樣。岳雲非雖然沒有告訴我，關風和你的關係，但告訴了我，關風就是六皇子鄭浩軒的兒子，所以我剛開始不同意這件事。但爲了給皇上看病，爲了得到皇上的信任，我不得不同意。關風入了宮以後，我就發現，他對你不一樣，好像有一種特別的感情。我問過我父親，才知道你以前居然是鄭浩軒的女人。從那以後，我就覺得你和關風有可能就是母子，所以我就把這件事告訴了蓉兒，沒想到蓉兒很快就發現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李淑敏終於明白了，搖了搖頭，說道，“曹若燕，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心思縝密，敢想敢幹。”
“想想你的誇獎。當然了，我還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想殺人滅口，關風恐怕也不會承認自己的身份，我也不會知道。”曹若燕得意地說道，“不過別以爲這樣我就沒辦法了。那天早上我和惠嬪去找關風乾什麼，我相信你已經知道了。當時我就想，如果關風和你有關係，肯定是不會答應的；不僅不會答應，還有可能通風報信，沒想到果然如此。關風是個年輕人，好不容易見到了自己的母親，怎麼可能不聞不問，我就是考慮到了這一點，纔有了這個機會。”
“曹若燕，我真是太聰明瞭，我承認，我不是你的對手，我認輸了。”李淑敏說完，頹廢地坐了下來。沉默了許久，又說道，“我真後悔，當初不應該相信你說的話，那天晚上不應該讓關風過來，要不然也不可能被你看到。”
“不是被我看到，是被皇上看到。”曹若燕糾正她的錯誤，“事情已經發生了，還有什麼可說的；再說了，就是你提前發現了，恐怕也沒有機會了。”
“不，我還是有機會的。那天晚上關風來了以後，聽了我說的話，就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就要離開
。如果那個時候我沒有捨不得，沒有阻止，而是讓他離開，你是不可能發現的。都是我不好，我害了他。”李淑敏說完以後，輕輕地低下頭，非常後悔的樣子。
曹若燕沒想到還有這麼一件事，吃了一驚，幸虧李淑敏捨不得，沒有讓關風離開，否則的話，功虧一簣。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冷笑道：“李淑敏，既然你現在已經是這樣了，那我就實話實說了。那天晚上，我根本就沒有想讓關風離開皇宮，我目的不言自明，就是讓皇上發現了你們的事情，僅此而已。所以在這之前，我說過的話是不可能成爲現實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曹若燕，爲什麼你要把我們趕盡殺絕，就是爲了皇后之位嗎？我可以給你，只希望你可以放了我們，難道你做不到嗎？”李淑敏狠狠地問道。
“既然可以自己得到，爲什麼要依靠別人？你可以殺人滅口，我爲什麼不能讓你身敗名裂？你捫心自問，我告訴皇上的那些事情是不是假的，都是真的，自作孽不可活，你既然做了，就應該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曹若燕警告地說道，“好了，該說的話我已經說完了，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已經答應了，是不是？那我現在還要告訴你一件事，希望你可以答應我。那個蓉兒知道那麼多事情，事成之後，我肯定會殺人滅口的，希望你可以保守秘密，不要告訴她。”
“如果是這件事，你多慮了。放心吧，我是不會告訴她的；剛纔你也說過，我說的話她是不會相信的，既然這樣，我何必多此一舉，聽天由命吧。”李淑敏淡淡地回答道。
曹若燕卻不以爲然，冷笑一聲，說道：“李淑敏，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那個蓉兒出賣了你，你巴不得她死在我手裡，這就是自食其果。其實這一點來看，我們兩個人沒什麼區別，有仇必報，不是嗎，所以你就不要覺得我曹若燕心狠手辣，彼此彼此，我們都是一樣的。”
“我從來沒有那樣想過，真的。”李淑敏非常誠懇地說道，“其實那個蓉兒也是個可憐人，我並不是這樣，要不是你說的話，我……我可以告訴你曹若燕，我現在的所作所爲，都是爲了一個人，關風，如果不是因爲關風，我早就把這件事說出去了。”
“得了吧，蓉兒出賣了你，你怎麼可能善罷甘休，我剛纔這麼說，你是不是非常高興？李淑敏，別忘了我是誰，我們兩個人一模一樣。”曹若燕非常得意地說道。
李淑敏搖了搖頭：“不，我們不一樣，我不是你，沒有你那麼心狠手辣。在皇宮裡這麼長時間，我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簡直是喪心病狂。”李淑敏有點激動，忍不住脫口而出。看到曹若燕回過頭來，瞪着自己，心驚膽戰，低下頭，避開她的目光，接着說道，“曹若燕，我現在真是後悔了，如果我當初信守諾言，讓蓉兒離開皇宮，是不是就不可能是現在這樣了。”
“是嗎，你就不怕那個蓉兒出去以後把你的事情到處傳播？”曹若燕反問道，“依我看，這件事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人滅口，一了百了，你覺得怎麼樣？所以我不可能重蹈覆轍，這一次一定要殺人滅口。如果我這樣做了，也算是爲你報仇雪恨了，你覺得怎麼樣了？”
“隨便你，我無所謂，這件事情我不感興趣。”李淑敏搖了搖頭，這樣說道，“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你什麼時候可以讓關風離開皇宮？”
“着什麼急啊，我的目的還沒有達到，是不可能讓關風離開皇宮的。”曹若燕笑了笑，說道，“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關風離開了皇宮，你就沒有後顧之憂，可以對付我了，是不是這個意思？我告訴你，沒那麼容易，我可以讓關風進入皇宮，可以讓皇上知道他的身份，可以讓他離開皇宮，也可以知道他去了哪裡。如果你以後不聽我的話，關風就是在天涯海角，我也可以找到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爲了關風，我願意聽你的話，當牛做馬，求求你，放他一條生路，你以後讓我怎麼樣，我都可以答應你。”李淑敏非常無奈，只能這樣說。
“那就好，我要的就是這句話，希望你可以言而有信，不然的話，那個關風就活不了了。”曹若燕威脅地說道，“好了，在這裡這麼半天，我也該回去了。你不知道，皇上這幾天天天過來看我，一天見不到我，就非常着急，耽誤不得。”曹若燕故意這樣說，本來以爲李淑敏會有什麼反應，卻還是無動於衷。曹若燕知道，李淑敏對自己、對皇上已經沒有什麼興趣了，再說下去，也沒什麼意義。看了她一眼，打開門就離開了。
李淑敏回過頭，看了一眼關上的門，輕輕地嘆了口氣。曹若燕終於離開了，自己也可以鬆一口氣了。現在才發現，曹若燕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厲害，簡直是不可理喻，一個女人，居然會變成這樣，到底是爲了什麼，李淑敏想不明白。曹若燕說的話自己該不該相信，關風能不能離開皇宮。說句實話，李淑敏不敢相信，但在曹若燕面前，也不能說出來，這個時候如果得罪了曹若燕，關風怎麼辦？不管怎麼樣，試一試吧，現在看起來除了曹若燕，沒有一個人可以把關風救出來。原來還有一個何雲秀，可現在何雲秀入了天牢，自身難保，怎麼可能幫助自己？想到這裡，李淑敏深深地嘆了口氣，雙手合十，祈求上蒼。
蓉兒不知道曹若燕和李淑敏說了什麼，現在還沒有出來，非常着急，本來想過去看看，可想到曹若燕的態度，也就作罷了。如果曹若燕發現自己偷聽，一個不高興，拒絕了自己，那自己該怎麼辦？想要弄清
楚是怎麼回事，對自己來說也不是難事，等會去問問李淑敏，李淑敏不可能不告訴自己，除非是不想活了。自從知道了李淑敏的秘密，蓉兒對李淑敏變本加厲，有恃無恐了，因爲她知道，李淑敏不可能把自己怎麼樣，這樣一想，非常得意。看到曹若燕出來了，走了過去，急切地問道：“怎麼樣，李淑敏和你說了什麼，有沒有答應你提出的條件？”
“你怎麼知道我會和李淑敏談條件？”曹若燕非常奇怪，蓉兒怎麼會知道，下意識地看了看喜梅，喜梅搖了搖頭，看樣子是不知道了。
“我怎麼知道，當然是猜的了。”蓉兒非常得意地說道，看着曹若燕，笑着說道，“那個李淑敏就是個階下囚，我們想讓她幹什麼，我覺得她是不可能拒絕的。”
“當然了，她以爲自己是誰，淑妃娘娘？怎麼可能，皇上這麼長時間沒有過來，怎麼可能一如既往，這個淑妃娘娘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成爲冷宮娘娘了。”曹若燕說完以後，哈哈大笑，蓉兒也笑了起來，兩個人非常得意。笑過以後，曹若燕說道，“既然是這樣，就沒必要提條件了，反正這個人什麼也做不了。我這次只是來看看她，隨便說說皇上的意思。”
“不知道皇上是什麼意思？”蓉兒急忙問道。看到曹若燕唉聲嘆氣的樣子，忽然明白了，“是不是皇上對李淑敏舊情未了，我就知道是這樣。”
“其實也可以理解，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更何況這麼多年的感情，皇上是一心一意。”曹若燕說到這裡，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後又說道，“我已經答應了皇上，想辦法讓李淑敏活下來……”曹若燕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蓉兒打斷了--
“你怎麼可以答應皇上呢，好不容易有了這個結果，如果李淑敏活下來了，你就沒有今天了，皇后之位，你就沒有資格了。你怎麼如此糊塗？”看着曹若燕，蓉兒無可奈何地說道。對於蓉兒來說，當然希望李淑敏早點死了，李淑敏死了，自己會非常高興，看到曹若燕改變主意，非常不滿，忍不住指責道。
“蓉兒姑娘，稍安勿躁，我知道你非常生氣。李淑敏背信棄義，實在讓人看不下去，我也非常生氣。但你想想，我也沒辦法。如果想得到皇后之位，就必須答應皇上，如果不答應，皇上就知道了，我們是落井下石，那樣的話我們就完了。聽我一句話，稍安勿躁，不要着急，看着吧，我覺得李淑敏活不了多久了。”曹若燕信心十足地說道。
“我看不一定吧。”蓉兒哼了一聲，不以爲然地說道，“既然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舍不得，說不定以後還是可以得到皇上的寵愛，到了那個時候……”
“不可能有那個時候。”曹若燕打斷她的話，這樣說道，“這件事這麼大，很顯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如果皇上不能秉公處理，後宮不服；更何況，你應該知道現在對李淑敏來說，最重要的人是誰，關風。關風現在在天牢裡，馬上就要死了，如果李淑敏知道了這件事，會怎麼樣？”
“曹若燕，你果然非常聰明，考慮的這麼周到，真沒想到，我佩服你。但有一點我還是想提醒你，你知道李淑敏爲什麼會對皇上百依百順、得到皇上的寵愛麼，就是爲了給自己的丈夫，也就是那個六皇子報仇雪恨。如果知道關風死了，有沒有可能繼續這樣。我希望你仔細想想。”
“蓉兒姑娘，我覺得你說的話很有道理，但現在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曹若燕搖了搖頭，說道，“吃一塹長一智，皇上已經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難道還有可能重蹈覆轍嗎，不可能了。更何況，還有一個我，我是不會讓李淑敏有機會接近皇上的。從此以後，皇上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是嗎，怎麼可能，後宮佳麗三千，皇上怎麼可能獨寵你。就是李淑敏，也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曹若燕，不要白日做夢了，不可能的。”蓉兒提醒道。看到曹若燕的目光，冷冷地，非常不友好的樣子，並沒有害怕，只是笑着說道，“曹若燕，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不要自以爲是，風水輪流轉，你也有年老色衰的一天，到了那個時候，那怎麼辦，皇上怎麼可能去看你？其實我這些事情和我沒關係，過不了多久我就可以離開皇宮裡，這是你答應過我的，我爲你做了那麼多，我覺得你不可能出爾反爾，是不是？”
“當然，我可不是李淑敏，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會說到做到，否則的話，我就不是曹若燕了。”曹若燕義薄雲天地說道，“好了，我該走了，記住我說的事情，好好看着李淑敏，這個時候我不希望出現任何問題。”看到蓉兒點點頭，曹若燕放了心，也就離開了宏芳宮。
出去以後，曹若燕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在不遠處，冷冷地看着。過了一會，喜梅走到她身邊，低聲說道：“啓稟娘娘，蓉兒去見淑妃娘娘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剛走，就等不及了。”曹若燕笑着說道，回頭看向喜梅，故意問道，“喜梅，你說說看，李淑敏會不會把我剛纔說的話告訴蓉兒？”
“這……”喜梅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確切地說，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才能讓曹若燕滿意。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聽到曹若燕開了口----
“不會的，李淑敏是個聰明人，聰明人不可能做愚蠢的事情，不是嗎？爲了關風，李淑敏可以答應我任何條件，實在是不容易，如果是這樣，我也可以放心了。”曹若燕說完以後，輕輕地笑了笑，“既然這樣，我們走吧，別忘了，今天晚上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曹若燕這樣說着，就帶着喜梅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