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去?”曹若燕几步跟上皇甫夜,奇怪地問道。
皇甫夜並沒有停下來,一邊走一邊說:“我想去找魯嬪娘娘問一問,問她有沒有看清黑衣人的樣子。”
“你還是別去了吧。”曹若燕拉着他停下來,“你看魯嬪娘娘剛纔的樣子,受了那麼大的驚嚇,還沒恢復呢,你去問她,肯定問不出什麼東西,就算要問,也得等到明天。”
“可我着急啊。”
“那也沒辦法,我們只能靜下心來,慢慢地等着。師兄和何將軍不是去追那個黑衣人了嗎,我想憑着他們兩個人的身手,應該沒有問題。”曹若燕勸道。
皇甫夜心裡着急,卻走不了,聽了曹若燕的話,也只能點頭說是。於是找了一個石凳,坐了下來,耐着性子等着他們回來。
曹若燕看着他,心裡卻想着另外一件事,就是那個玉佩,本來以爲就是一塊普通的飾物,居然還有這麼重要的意義。爲了不讓皇甫夜看出破綻,自己還必須想辦法“物歸原主”才行。
付瑞海和何華鋒追到郊外,還是沒有發現黑衣人的任何蹤跡,不禁有些失望,看着前面四通八達的路,付瑞海看向何華鋒,問道:“何兄,我們還要繼續追下去嗎?”
“追,當然要追,難道還要讓他有第二次機會進入縣衙去刺殺魯大人和娘娘不成?”何華鋒堅決地說。
“可是這麼多條路,我們該往哪裡走?”
“這-----”何華鋒真的沒了主意,這麼大的地方,確實不知道該往哪裡走,想了一會,還是沒有辦法,只得轉頭看向付瑞海,問道,“付兄,有何高見?”
“我們在這裡找了半天也沒有結果,縣衙之內只剩下曹小姐和魯嬪娘娘,如果在這個時候有人趁虛而入,出了事,我們誰都沒有辦法交代。所以我們應該馬上回去,畢竟我們的職責是保護魯嬪娘娘的安全。你說呢,何將軍?”
何華鋒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但是自己回去了,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他不甘心:“那刺客怎麼辦?”
“刺客今天既然沒有得逞,他就一定會再來,我們回去之後,再把縣衙佈置的嚴密一些,保管讓他有來無回,你看怎麼樣?”付瑞海徵詢道。
“你真的以爲那個刺客還會再來嗎?”何華鋒反問道。
“不知道。”付瑞海回答得非常乾脆,“可我知道我現在必須回去保護曹小姐的安全。”
“好吧,那我們回去。”何華鋒不無失望,但心裡惦記着魯月琴,也不得不和付瑞海回去。走了一段路,忽然聽到“沙沙”的聲音,他知道,附近有人。停下來,聽了一會,確定了一下方向,就急急地追了過去。
付瑞海剛剛鬆了一口氣,走了沒幾步,也聽到了聲音,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前面的何華鋒已經追了過去,暗叫不好,也跟了上去。剛一拐過彎,就看到何華鋒已經和黑衣人交上了手。那個黑
衣人他認得,就是李豐。
李豐其實並不想和他們動手,他好不容易從衙門裡逃出來,身心俱疲,看到付瑞海他們追過來,急忙躲了起來。雖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可看到他們有離開的意思,便鬆了一口氣,這時候突然聽到林間有響動,好像有什麼人過來,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耐心等待,忽然看到一個白衣人向自己飛來,李豐趕快從藏身之處跑了出來,沒想到一出來就遇到了何華鋒,何華鋒哪裡肯放過他,劈頭蓋臉地打了過來,李豐只能盡力接招。而這個時候付瑞海也加入了打鬥行列。李豐一個人對付兩個,自然是力不從心,付瑞海雖然有心幫忙,可也不敢做得太明顯。每每留出一點縫隙,都被何華鋒馬上堵住。所以,李豐根本逃不了。
就在李豐快要應付不了的時候,突然從空中跳下一個人來,身着道袍,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苦苦尋找陳雪音和李豐的終悔道人,他估計李豐可能會回到江落城尋找魯望遠,所以就在縣衙門口靜靜等候,今天終於讓他等到了。本來剛纔他就想出手,可惜沒有機會,一直等到現在。當看到付瑞海和何華鋒準備回去的時候,終悔道人就想出來尋找李豐,可突然看到了一個白衣人,他一眼就認出來這個白衣人就是殺害陳穆文的人,而現在又要對李豐下手,終悔道人趕緊跳了出來,卻再也沒有看見那個白衣人,只是發現李豐與付瑞海和何華鋒交上了手,便急忙衝了進去,和李豐站在了一起。
李豐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看到他和自己在一起,也不想爲什麼,就這樣並肩作戰,其他問題以後再說。
終悔道人雖然奇怪白衣人爲什麼沒有再出現,可眼下的問題是解決付瑞海和何華鋒,付瑞海是自己的人,當然更不會傷害李豐,那自己人眼下要對付的就是何華鋒,於是自然而然的靠近何華鋒。付瑞海看到義父來了,自然是安了心,於是就把李豐往外面打。何華鋒一看這樣,就要追過去,無奈被終悔道人擋住了去路,一時無法脫身。
付瑞海和李豐越打越遠,付瑞海覺得差不多了,便對李豐說道:“你快走,在前面找個地方等着我義父。”
“你義父是誰?”李豐不解地問。
“就是剛纔那個道士,你什麼都不要再問了,我們不是想對你們怎麼樣,只是想救你們,沒有惡意。”付瑞海誠懇地說道。
“好。”李豐決定再相信他一次,點了點頭,收回武功,準備就此離去。
還沒來得及走掉,就看見一個白衣人從上面飛落下來,一把劍向自己刺來,李豐微微一偏,纔算躲過。那個人似乎有意要取他性命,招招致命,毫不留情。付瑞海看此情景,急忙加入他們之間,和李豐聯手製敵。白衣人看到付瑞海也加了進來,微微一愣,然後不敢怠慢,更是全力以赴。突然一股濃煙平地而起,三人覺得味道異常,趕緊捂住了鼻子,只有付瑞海知道,這是義父的獨家秘方,沒有毒性。濃煙過後,付瑞海和
白衣人一看,李豐竟然不見了。而這個時候,何華鋒也跑了過來,原來那個和自己打鬥的道士也不見了。何華鋒看了一眼付瑞海,兩個人一起用劍指向前面的白衣人:“你究竟是什麼人,是不是你放跑了剛纔那兩個人?”
白衣人哼了一聲,說道:“曹生明的部下真是沒用,明明是自己把人放跑了,居然還要怪到別人頭上。”
何華鋒一聽這話,不由自主地看着付瑞海,他早就覺得付瑞海和剛纔那兩個人都有貓膩,現在聽白衣人所言,看來情況不假。
付瑞海一聽,驚了一下,自以爲做的天衣無縫,可還是讓這個人發現了,於是狡辯道:“你憑什麼說我要放走那個人?”
“如果你不想放走他,剛纔爲什麼要和他一起對付我?”白衣人不滿地質問道,“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你的阻攔,那個人早就成了我的刀下鬼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我根本不知道你是什麼人,萬一你和他是一夥的,我幫了你,你再讓他逃走,我豈不是要無功而返?”
“狡辯。”白衣人冷冷地說道,“我原來聽說曹生明手下的付瑞海有勇有謀、辦事得力,今日一見,不過如此,我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爲曹生明感到悲哀。”
“你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敢直呼曹大人的名諱?”
白衣人冷哼一聲,從衣服裡掏出一個玉牌,扔了過去。付瑞海急忙接住,看了一眼,臉上馬上變了顏色,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何華鋒趁機拿過來看了一眼,也是大吃一驚:“你是禁仕衛密使-----歐陽元?”
白衣人也不說話,緩緩地取下臉上的面紗,正是歐陽元。也不回答何華鋒的問話,只是慢慢地走到付瑞海身邊,輕輕地問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剛纔爲什麼要對那個人手下留情了吧?”
“那個人剛纔進入縣衙,企圖對魯嬪娘娘和魯大人不利,我們都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曹大人囑咐一定要抓活的,所以我們纔不敢狠下殺手。”付瑞海不卑不亢地說道。
“看來我是誤會你們了。”歐陽元雖然覺得還有點蹊蹺,可付瑞海說的有道理,自己不能不信。頓了頓,又說道,“我是連夜趕路的,本來想休息一天再去見曹生明,沒想到就遇到這個事。算了,我也無心休息了,你們馬上帶我去見曹生明。”
“是。”
終悔道人帶着李豐一直朝前跑去,跑了一段,李豐忽然跪在了地上,他現在疼痛難忍。終悔道人急忙轉過身來,跑到他身邊,問道:“你怎麼了?”剛纔沒有看見他受傷啊。
“在縣衙屋頂的時候,我被人從後面拍了一掌,剛開始沒覺得怎麼樣,現在越來越疼了。”李豐咬着牙說道。
終悔道人看了看前面不遠處的房子,急忙說道:“你再堅持一下,我家馬上就到了。”說完,扶着李豐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他們雖然走得很慢,卻一點也不擔心,因爲這裡很安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