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海說完,頓了頓,看了一眼李豐,又說道:“皇甫夜還抱着一絲希望,覺得不應該是你們,魯月琴良心未泯,沒有把你說出來。曹若燕自然是不甘心,用毒藥逼迫魯月琴演了這樣一齣戲,並且讓魯月琴編出了一個謊言,說魯望遠知道你們是殺死皇甫凌天的兇手,卻不敢告訴任何人,只能告訴魯月琴。再加上陳小姐那天突然出現,帶走了蒙面人,皇甫夜現在不能不相信了,幾乎沒有什麼懷疑了。”付瑞海把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訴他們。
陳雪音沒想到事情如此複雜,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我一直把那個蒙面人當成李叔,看他被人包圍,沒想到卻中了別人的圈套。”一想起那天的事,就後悔不已。
“你的突然出現對曹若燕的確是個意外,不過也在無意中幫了曹若燕一個忙。”
陳雪音後悔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擡頭看着李豐,哀怨似的問道:“李叔,我們該怎麼辦啊?”
李豐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無奈地搖搖頭。
“那個蒙面人到底是誰?”終悔道人冷靜下來,問道。
“那個人叫岳雲非,是暗影七劍之一,也是曹若燕現在最信任的人。”
“曹小姐最信任的人不就是付公子你嗎,怎麼又變成岳雲非了?”陳雪音不解地問道。雖然和曹若燕接觸不多,有些事情還是可以看出來的,比如付瑞海和曹若燕那種微妙的關係,陳雪音從一開始就察覺出來了。
付瑞海苦笑:“那是以前,現在可不一樣了。曹若燕和她爹一樣,性情多疑,從來不相信任何人,尤其是現在,我和她意見不合,經常爭吵,她待我自然不比以往。就是對岳雲非,我看她也不是完全相信,只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
雪音只是簡單地“哦”了一聲,對於付瑞海的話,她有些似懂非懂,儘管陳穆文和李豐以前和她說過一些曹生明的事,但對於曹若燕,陳雪音並不瞭解,李豐恐怕也並不知道多少。至於這個付瑞海,應該很清楚吧,可現在看來好像也變得陌生起來,曹若燕到底要做什麼,爲什麼總是針對自己,陳雪音不清楚,卻覺得可怕,自己該怎麼辦,到底要不要救皇甫夜?陳雪音拿不定主意,她突然有些不由自主,明知前面是個陷阱,自己也要往裡面跳,後果不就是萬劫不復嗎?
“岳雲非是什麼人?”終悔道人接着問道,“他爲什麼怎麼幫着曹若燕,有什麼目的?”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他沒有告訴曹若燕,但不外乎是權力地位、功名利祿,而且他和曹若燕現在又有了一個新的計劃……”付瑞海於是把那天偷聽到的事情說了出來,說完之後,嘆了口氣,“我真沒想到她竟然會利用我,原來我以爲她只是對我採取了提防,卻不想她會如此。如果不是我親耳聽到,也許真的會相信她的突然轉變。”
陳雪音也是震驚,看了看李豐和終悔道人,兩個人和自己
一樣顯得非常吃驚,她想提出馬上離開這裡,可是他們都沒開口,自己說話也不合適,只能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
付瑞海也在等待他們的決定,看他們半天不說話,只好善意地提醒道:“我看你們還是早點離開這裡吧,曹生明想置你們於死地,曹若燕雖然不打算讓你們去死,可能也不會真的饒了你們。夜明珠在你們手裡,你們就永遠平靜不了。”
“付公子說得對,我們還是離開吧。”陳雪音也附和道,“曹生明就是想要夜明珠,爲了這個目的,他不會放過我們的,這個地方早晚會被他們找到,到時候再逃就來不及了。”
“我們逃了,皇甫夜怎麼辦,誰去救?”過了好久,李豐纔開口說話,看着陳雪音,平靜地問了一句。
陳雪音無法回答,只能默默地低下頭去。
付瑞海看了陳雪音一眼,又擡頭看向李豐,說道:“李先生,恕我直言,皇甫夜現在的情況你應該知道一點,他認定你們是他的仇人,對於仇人,自然是殺之後快,顛倒是非、輕信他人,這樣的人你們還有救他的必要嗎?再說你們已經得到了夜明珠,無論怎樣,你們都應該離開,否則的話,曹若燕就會利用皇甫夜拿走夜明珠,到時候你給不給?”
“付公子,你的善意提醒李某非常感激,這些事情我都想過,但是我們來這裡的目的並不完全是爲了夜明珠,主要還是爲了音兒和皇甫公子的婚姻大事。”李豐說着看了一眼陳雪音,好像是在提醒她。“福興鏢局和陳家是世交,是姻親,皇甫凌天又是爲了保護夜明珠而死,於情於理,我們都要救出皇甫夜。至於其它事情,我們自然會和皇甫夜解釋說明,我相信他會明白的。”
付瑞海冷笑一聲,道:“如果是一個月前,你們救出皇甫夜,並且這樣告訴他,也許他還會相信你們的話,可是現在……恐怕是不會相信了,因爲他親眼看見‘你們’去殺魯望遠,殺人滅口。他就算不相信曹若燕說的話,也不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吧。”
“李叔,你看……”陳雪音正要說什麼,卻被李豐搖頭阻止,只好閉上嘴巴,焦急地看着他。
終悔道人本來也想說什麼,考慮到自己不就是個外人,不好隨便拿主意,也只能看着李豐,等他發話。
“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得把皇甫夜救出來。”過了很久,李豐才終於說話,還是那句話,這不禁讓付瑞海感到無奈,這個人居然如此固執。看了一眼陳雪音和終悔道人,李豐繼續說道,“不過這件事可能需要付公子幫忙。”
付瑞海看了一眼終悔道人,知道自己無法拒絕,便只能問道:“你想讓我做什麼?”
“假裝不知道曹若燕的計劃,按照她說的,想辦法把皇甫夜送到我們身邊。”看着付瑞海,李豐清清楚楚地說道。
除了終悔道人,陳雪音和付瑞海都是一臉吃驚。
“
李叔,難道你要引狼入室嗎?”陳雪音不滿地質問道。
“怎麼說話呢,誰是狼?”李豐瞪了她一眼,隨後又說道,“要想把皇甫夜平平安安地救出來,只有這一個辦法。”
陳雪音見勸不了他,只好求助於終悔道人:“道長,你看-----”
不料終悔道人也是點頭說道:“李先生說的沒有錯,要是想把皇甫夜平平安安地救出來,恐怕也只有這樣了。”轉頭看着付瑞海,又說道,“這件事只能看你的了。”
“義父想讓我怎麼做?”付瑞海雖然不願意聽命於曹若燕,可是義父的話不能不聽。
“不是我想讓你怎麼做,而是曹若燕想讓你怎麼做,她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吧。”終悔道人看着付瑞海眉頭緊縮的樣子,勸道,“我知道你不願意如此,但沒有別的辦法,情況緊急,你就委屈一下吧。”
“孩兒一定盡力而爲。”
終悔道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救出皇甫夜之後,我們要怎麼對待他,難道真的要把夜明珠給他,讓他交給曹若燕嗎?”陳雪音激動地問道。
“如果有必要我們也許可以這樣做。”李豐想了想說道,“如果在他回來之前,我們就瞭解了夜明珠裡的秘密,倒可以把東西給他,曹生明得到夜明珠,應該就不會來找我們了,我們也可以馬上離開。”
“可是-----”
“好了,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說。”終悔道人不想讓付瑞海知道太多,所以趕快打斷了他們的話,回頭看着付瑞海,說道,“馬上天亮了,你也也該回去了,免得讓曹若燕和曹生明疑心。”
“是,義父。”付瑞海很想知道他們要說什麼,但也清楚,義父不願意讓自己知道,轉頭看看外面,東方露白,是該回去了。道了別,轉身就出去了。
看着付瑞海漸漸離去,陳雪音突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失落感,她很想追出去和他說些什麼,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李豐和終悔道人都在這裡,他們是不會讓自己和付瑞海多接觸的,想到這裡,又是無奈,再說就算自己追出去,看到付瑞海,自己又要和他說些什麼呢,還是問皇甫夜的情況嗎,好像已經不需要了。輕輕地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突然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聽聲音,是李豐,回頭看着他,問道:“什麼事?”
“剛纔付瑞海說的事情你怎麼看?”李豐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想是與付瑞海有關,但也不好明着說出來,只能這樣轉移話題,時刻在她面前說起皇甫夜。
陳雪音非常平靜地說道:“我沒有什麼看法,你們說怎麼做就怎麼做,如果要出去救人,我和你們一起去就是了。”對於這些,她已經認命了,如果能救出皇甫夜,自己就要和他成親;如果救不出來,難免一死。無論哪種結果,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然而一切都是別人安排好的,自己無法選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