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夜還是沒有得到什麼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不由地一陣失望,但他也明白,不論是曹生明還是父親都是爲了自己好。於是點頭表示理解,道:“曹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我也是非常想知道這些秘密的。可是既然你和父親都覺得讓我知道的太多沒有好處,那我就不問。曹大人對我有恩,我信得過,本來我以爲這份恩情今生今世無法報答,沒想到現在有一個機會。曹大人,你想讓我怎麼做,儘管開口,一定萬死不辭。”
“相處了這麼多天,我當然相信皇甫公子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坦白說,當初救你回來,並沒有什麼打算,只是一種本能,我相信許多人都會這樣做的。但是現在事情變成了這樣,我也是沒有辦法,無奈之下,纔想到求助公子。”曹生明表現得非常過意不去。
“曹大人別這麼說,您讓我幫忙,是看得起我,我自然不會拒絕。您放心,我會盡快把夜明珠拿到您面前的。”皇甫夜胸有成竹地說道。
曹生明苦笑:“我知道公子一片苦心,可是想拿到夜明珠,談何容易?我聽說夜明珠現在是在陳雪音和那個道長手裡,而我們卻不知道他們在哪裡,怎麼可能拿得到?”
“大人有所不知,其實我早就發現陳雪音在什麼地方了-----城外的白雲寺。”皇甫夜一字一頓、清清楚楚地說道。
“白雲寺?”曹生明故作吃驚,“你怎麼知道的,是怎麼發現的?”
“是上次陪魯嬪娘娘上山祈福的時候發現的。”皇甫夜實話實說,看到曹生明面露不解之色,知道他在想什麼,便急忙解釋道,“之所以一直沒有告訴大人,是怕想上次那樣打草驚蛇,萬一驚動了他們,就得不償失了。此乃萬不得已之舉,希望曹大人可以理解。”
“算了,公子也是迫不得已,這些我可以理解,就不必解釋了。只是公子怎麼敢肯定那個人就是陳雪音,有沒有可能一時眼花,看錯了人?”曹生明又問道。
“剛開始我也以爲是這樣,可是後來我無意間發現了這個,”皇甫夜掏出了那個玉佩,肯定地說,“這個東西是陳雪音的,我爺爺命人打製的,天底下獨一無二,一定不會錯。”說完,交給了曹生明。
曹生明拿過來看了一眼,奇怪地問道:“我記得半個月前皇甫公子也讓我看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玉佩,後來好像又被偷了,是不是這個?”
“不錯,就是這個。”皇甫夜點頭說道,“偷東西的是一個道士,他肯定把玉佩還給了陳雪音。而這一次,陳雪音發現了我,匆匆離開之時,把這個落下了,所以我纔會這麼肯定。”
“你說陳雪音發現了你?那她會不會馬上離開那裡,躲到別的地方?”曹生明擔心地問道。
“我也非常擔心這件事,所以我過來告訴曹大人,希望曹
大人可以答應我,讓我馬上去找他們。”皇甫夜懇切地說道。
曹生明卻沒有馬上回答他的話,背過身子,不安地在屋子裡踱步。皇甫夜等了好久,曹生明還是不說話,有點等不及了,只好看向曹若燕,曹若燕卻對他擺擺手,讓他不要打擾父親。皇甫夜一看這情形,也知道不能打擾,只好作罷,可心裡卻更加着急了。曹生明雖然沒有看他,可也知道皇甫夜現在是急不可耐,心中暗暗得意,但他也明白,越是這樣,自己越不能開口,就是要讓皇甫夜着急,越急越好,這樣的話,自己一開口,皇甫夜就拒絕不得了,曹生明有了這樣的計較,所以半天沒有說話。
旁邊的曹若燕見父親一直沒有說話,自然知道父親的意思,剛開始也不打擾。可是後來也等不及了,害怕父親突然改變主意,便催促道:“爹爹,你怎麼不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打算讓皇甫公子怎麼辦?快說啊,我們都急死了。”
曹生明見女兒發話了,知道時機成熟,便說道:“皇甫公子願意相助,老夫自然是求之不得。可現在你和陳雪音之間頗多誤會,還有那個道士,來路不明。我只怕公子這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曹大人對在下如此關心,皇甫夜感激不盡。我知道陳雪音對我肯定有好多誤會,我也有許多問題想問清楚,如果一直是這樣見不了面,說不清楚,誤會會越來越深的。不管怎麼樣,我都覺得應該找到他們,問問清楚。”皇甫夜依然這麼想。
曹生明卻急了,看看曹若燕,又看着皇甫夜,問道:“這麼說,不管陳雪音說什麼,你都會相信?”
皇甫夜看他問的急切,心生疑惑:“曹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陳雪音還會欺騙我不成?”
曹若燕聽到父親問出這樣的話,也知道他是一時情急,怕皇甫夜從陳雪音那裡聽到事情的真相,打擊報復或者出爾反爾,自己也有些擔心,轉念一想,或者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再次挑撥陳雪音和皇甫夜的關係。想了想,便說道:“皇甫公子不要誤會,家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有些事情比較奇怪,想問個清楚,也是爲公子的安全着想。是吧,父親?”說完,看着曹生明,使了個眼色。
曹若燕的話剛好爲自己解了圍,曹生明趕緊附和道:“不錯,我就是這個意思。皇甫公子,不管你相不相信,有些話我還是要提醒你。你父親到底是被誰所殺,我現在還弄不清楚,雖然你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是陳穆文所爲,但我還是不得不提醒你,照目前的情況看,他們的嫌疑依然是最大,特別是那個留在陳雪音身邊的李豐。”
“李豐?”皇甫夜非常奇怪,“他不是已經死了麼,難道是他殺的我爹?”
“皇甫公子,你還別不相信,真有這種可能。”曹生明非常肯定地說道,“反正現在李豐也已經死了,有
些事情你也可以知道了。我派人查過這個李豐的底細,發現一個重要秘密。這個人以前是一個響馬,背景非常複雜。陳雪音的爺爺收留他以後,他就成了陳府的管家,一直到現在。據說他是在一個冬天暈倒在陳府門口才被收留的。本來這些也沒什麼,可怪就怪在那個道士出現以後,他們倆就在一起了,陳穆文死的時候,據說也只有那個道士在場,後來我派人暗中觀察過他們的武功,發現他們應該是同出一派。”
“你是說他們倆是一夥的,是他害死了陳穆文和我爹?”皇甫夜震驚道。
“現在也不敢肯定,只不過是老夫的猜測。不過雖然是猜測,我還是擔心你的安全,這一去,真的說不清楚。”曹生明嘆息道,他也是故意這樣說的,一來看看皇甫夜對李豐有多少了解;二來,也是希望他不要相信那個道士。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第一個目的他是達到了,皇甫夜並不熟悉李豐,而且看來也相信了他的話;至於第二點嗎,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皇甫夜低頭想了一會,說道:“不會吧,我聽家父說,李豐對陳家一直忠心耿耿,不會做出這種有違天良的事情吧?”
“皇甫公子,知人知面不知心,反正李豐已經死了,死無對證,我說的話你也可以不相信。但是那個道士的確是個可疑的人,不得不防啊。”曹生明故意提醒道,“有些事情我本來不想和你說,但事到如今,我也不能不說了。陳穆文的那個墓我派人挖開過,是個空墳。”
“空墳?”皇甫夜無比吃驚。
曹生明點點頭,嘆了口氣,道:“其實剛開始看到這個墓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太簡單了,以陳雪音這樣的孝心是不會這麼草率的,猶豫了再三,我就讓人打開了,這件事沒有告訴你,是怕你不高興,畢竟陳穆文是你的岳父。”
“曹大人是爲了辦案,我可以理解。”
曹生明看皇甫夜沒有責怪之意,於是繼續說下去:“這事情關係重大,我不敢輕易做主,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歐陽元。歐陽大人立刻派人去了陳穆文的家,到了那裡才知道,陳穆文不是一個人回去的,身邊還跟着一個人,就是那個道士。可回來以後,只有那個道士一個人。李豐知道以後,不但沒有仔細調查,還和那個人一起試圖對魯大人下手。那件事情,公子也是知道的吧。”
“這樣看來,真的是那個道士殺死了陳穆文,又和李豐聯合起來,想要對我和魯大人下手?”皇甫夜順着這個思路往下一想,越來越不安,“那陳雪音現在和他在一起會不會有危險啊?”
曹生明想了想,才說道:“陳小姐跟着這個來路不明的人在一起肯定是有危險的,不過現在看來那個人還沒有動手,我覺得他好像還在等待什麼,極有可能就是等你的出現。所以我這麼一分析,越來越擔心你的安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