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付瑞海不相信，“你胡亂捏造、惡意誹謗的東西，也可以叫做事實嗎？”
“你憑什麼說我是捏造事實、惡意誹謗？”曹若燕不肯承認，同樣不依不饒地問着。
“你有什麼證據說我喜歡陳雪音，還和皇甫夜胡亂去說。沒有證據的事情就是惡意誹謗，把這樣的事情告訴別人，更是不可饒恕。”付瑞海非常生氣地說道，“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努力剋制，也許剛纔就和皇甫夜打了起來，你真的希望看到這樣嗎？”
“那我有什麼辦法，誰讓你勾引別人的未婚妻？”
“你----”付瑞海感到在這個女人面前，簡直是無話可說，自己一直忍耐，換來的卻是得寸進尺。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心裡一陣衝動，推開曹若燕，向門口走去。
曹若燕感覺有異，急忙拉住了他，問道：“你幹什麼去？”
“我去找皇甫夜，把該告訴他的事情都告訴他，事到如今，我不能隱瞞了，我不能讓他認賊作父。”說完，狠狠地瞪了曹若燕一眼，甩開她，打開門，就要出去。
曹若燕知道自己拉他不住，也不喜歡自己的計劃被破壞，略想一下，淡淡地說道：“你覺得現在的皇甫夜會相信你說的話嗎？”看到付瑞海身體一震，以爲計謀得逞，心裡暗自高興，卻看見付瑞海回過頭來看着自己，笑着說道------
“如果他不相信我，我就馬上帶他去見陳雪音。到時候，真相大白，你也做不了他的救命恩人了。”
付瑞海說的沒錯，如果他真的豁出去了，非要這麼做的話，曹若燕的一切計劃都會失敗。曹若燕不想看到這個結果，尤其是不想看到自己的一片苦心毀在付瑞海手裡，終於她忍不住哭了：“付瑞海，你真的忍心這樣對我嗎？”
她這一哭，付瑞海心軟了，付瑞海最見不得曹若燕掉眼淚，現在看到這樣，付瑞海知道自己完了，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又不得不放棄。站在原地，看着曹若燕，長長地嘆了口氣。
曹若燕看到付瑞海停在那裡，不動了，知道他是心軟了，看來自己的眼淚對他還是有作用的，走過去，撲在他身上，抱緊他，哭了起來，半天也不鬆手。奇怪的是，付瑞海這次並沒有放開她，可能也是不忍心，知道她有很多委屈，自己給她的，曹生明給她的，說起來，也挺可憐的，既然想哭，就讓她好好哭一場吧。
“其實我也不想這麼做。”過了好半天，曹若燕才終於開口說話，聲音低低的，讓付瑞海心疼，“陳雪音是女人，我也是女人，我知道她的痛苦，也很想幫她。可你知道我爹，如果得不到夜明珠，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只好暫時委曲求全。我也盡了力了，要不然陳雪音和皇甫夜也活不到現在，你說是不是？”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不但不應該怪你，反而應該感激你了？”雖然是諷刺，但是付瑞海的語氣明顯緩和了許多。
“我承認我有自己的目的，我承認我恨陳雪音，但你應該知道，我之所以變成這樣都是因爲你。”說到激動的地方，曹若燕擡起頭，看着付瑞海。付瑞海卻沒有看她，曹若燕有點失望，再次低下頭，深深地把頭埋到他的懷裡，深吸一口氣，貪戀地吸取着他身上的味道，“我愛你。”低聲耳語，卻明顯感覺到付瑞海的身體震了一下。曹若燕心中歡喜，擡起頭，看着他，興奮地說道，“你知道的對不對，你一直都知道，你也喜歡我的，是不是？我不是自作多情，對不對？”
“可我們不可能。”付瑞海平靜地說道。
“我知道。”曹若燕又失望了，但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輕嘆一聲，低下頭，重新窩在他懷裡，“父親是不會答應的，他是不會讓我們在一起的，否則的話，我早就是你的人了。我不敢奢求什麼，我只想要你一句話，你到底愛不愛我，我只要你的回答。”
“我不敢
愛。”付瑞海非常無奈地說道。
曹若燕以爲他是怕父親知道，於是鼓勵道：“父親不在這裡，你想說什麼就說吧，你的話我不會告訴父親，也不會告訴其他人，我只會記在心裡。求求你，給我一個答案，好不好？”擡起頭，充滿期待地看着他。
付瑞海看到她充滿期待的眼神，有些沉浸其中，那一剎那，他很想把自己心裡的答案告訴她，可是理智提醒他，不能那樣做，否則功虧一簣。輕輕地推開她，閉上眼睛，淡淡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曹若燕沒想到他這樣絕情，但還是不甘心，搖搖頭，說道：“我不要你說對不起，我只要你說你愛我，說啊，說啊。”
“求求你，不要逼我。”付瑞海轉過身，不敢看她。
曹若燕很失望，難道這麼久的等待也換不來一句“我愛你”的真心話嗎？她不甘心，非常不甘心。看着付瑞海，目不轉睛，希望他突然回過頭來，給自己一個答案。可是等了好久，都沒有發生奇蹟。曹若燕不得不放棄，想了很久，才問了一句話：“是不是因爲陳雪音？”
“不，跟她沒關係，是我，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
“配不上？這就是你的理由麼？”曹若燕反問道，問完以後，哈哈大笑。過了一會，才停了下來，走到付瑞海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說道，“我以爲你會給我一個什麼樣的答案，原來就是‘配不上’這三個字，這樣的答案，你也說得出口？”
“那你還想讓我說什麼？”付瑞海也轉過頭，看着她，顯得非常無辜的樣子，“我只是曹生明身邊的一個小小的侍衛，一無錢二無勢，而你是個大小姐，是我的主子，我怎麼敢有非分之想？”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
“那我該怎麼想？”
曹若燕徹底拿他沒有辦法，看着他，越來越無奈，爲什麼這麼久以來，自己就得不到一句真心話？難道他真的不喜歡自己麼，曹若燕不相信，從剛纔的話看來他對自己有感情，不然的話，以他的脾氣，可能早就離開了。爲什麼，這究竟是爲什麼？付瑞海的逃避總是有原因的，到底是什麼原因，付瑞海爲什麼不肯告訴自己？移開目光，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是不會相信你說的話的，在我看來，這絕對不是理由。不過既然你不想說，我就不逼你了。”
“謝謝。”付瑞海見她說出這樣的話，鬆了一口氣，感激地回了一句。
曹若燕擺擺手：“你用不着謝我，這也是無奈之舉，我是問不出什麼的，如果問多了，把你逼急了，讓你回到陳雪音身邊，那我就得不償失了。”
“放心，我是不會離開你的。”付瑞海平靜地說道，語氣裡卻不失堅定。
這樣的話讓曹若燕聽來非常安慰，輕輕地笑了笑，又看着付瑞海說道：“你剛纔說的話我雖然不相信，可是有句話你說對了，我是主子，你是僕人。僕人就應該聽主子的，主子讓他怎麼做，他就要怎麼做。”
“你想讓我怎麼做？”
“按照原定計劃，把皇甫夜帶去找陳雪音，讓他們團聚。但其他事情最好不要鋌而走險，做好你該做的事，至於其他的，不要管。包括皇甫夜會怎麼對待陳雪音。怎麼樣，能不能答應我？”曹若燕笑看着他。雖然其他的話沒有說出來，可是她覺得付瑞海應該明白，如果他不按自己說的做，後果會是什麼。
付瑞海還是猶豫了好久，低着頭，掙扎着。終於，他擡起了頭，看着曹若燕，點點頭：“好吧，我答應你，我以前就答應過你，我說到做到。不過你也要答應我，這是最後一次，只要得到夜明珠，就馬上放了他們。”
“能不能放了他們，還要看我父親的，但我保證，他們不會死在我和我父親手裡。”
付瑞海看她雖然沒有直接答應，可是這一番話卻也讓他有了安慰，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曹
若燕會突然改變主意，讓自己措手不及。比如今天，居然在皇甫夜面前，誣陷自己和陳雪音關係不一般，讓皇甫夜對自己有了誤會。自己倒是無所謂，如果是陳雪音，怎麼受得了這樣的誤會。想到這裡，付瑞海就非常生氣，又說道：“還有一件事，就是今天的事，皇甫夜已經誤會了我和陳雪音，事情是你造成的，你必須給他解釋清楚。”
“你害怕了？”
“子虛烏有的事情爲什麼要害怕？”付瑞海冷笑道，“我是怕他告訴曹生明。你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清楚，如果他相信了，問起我來，我該怎麼和他說，是不是要把你的事情告訴他．．．．．．”
“你敢。”曹若燕非常急切地打斷他的話，看到付瑞海的冷笑，曹若燕知道自己上當了。“你在威脅我是不是？話已經說出去了，你怎麼讓我收回來？讓我現在去和他解釋，是不是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我是酒後亂語，如果他非要相信，我也沒辦法。何況離開的時候，我已經和他解釋過了，看來效果不好。”
“既然你沒辦法，那就沒怪我到時候爲了自保什麼都說出去了。”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你急什麼。”曹若燕故意不耐煩地說道，“皇甫夜雖然誤會了你和陳雪音的關係，可是他畢竟答應給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父親。他對你怎麼樣，我不知道；可是他對我，絕對是說到做到，所以你也可以放心了。再說只要你帶他見到了陳雪音，他就不會誤會你了。我記得他剛纔也是這麼說的，所以陳雪音和他的關係如何，要看你如何表現了。”
“好吧，這件事我不管了。不過我會想盡辦法讓他們沒有誤會，沒有矛盾的。”
“我不管你怎麼做，我只想看到結果。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有些事做得多了，會適得其反的。也許陳雪音相信你，可是皇甫夜未必相信你。”曹若燕輕輕地笑了笑，走到門口，打開房門，準備出去，忽然看見不遠處走了一個人，急忙關上了門，緊張地說道，“我爹派人來找你了，讓別人看見我在這裡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應該已經習慣了。何況這一次就是曹生明讓你來找我的。”看到曹若燕疑惑的目光，付瑞海又補充道，“你忘了，上午你不是已經來過了麼？”
曹若燕慌里慌張地，差點忘了這件事，看來自己用不着離開了，父親問起來，自己也有了理由。正想着，敲門聲響起。付瑞海走過去，打開房門。來的是一個小侍衛，看到曹若燕也在這裡，愣了一下，急忙行禮道：“卑職見過曹小姐。”
“起來吧。”曹若燕擡手說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曹大人讓卑職來通知付公子和曹小姐過去商議大事。”
這麼快！曹若燕大吃一驚，回頭去看付瑞海，付瑞海好像沒什麼反應。定了定神，又問道：“皇甫夜去不去？”
“卑職馬上去通知。”
“那好吧，你去叫皇甫夜吧，我和師兄馬上就過去。”
“是。”
那個人離開以後，曹若燕轉過頭來看着付瑞海，笑道：“你看那個皇甫夜已經等不及了，看來我們的計劃就要成功了。”說着，興奮地差點跳了起來。
“是嗎，我怎麼看不出來？”付瑞海故意皺了皺眉頭，“依我看，好像是曹生明等不及了。”
“這有什麼區別，反正都是按照我們希望的那樣進行，最後成功的肯定是我們。”
“我們？”付瑞海回頭看着曹若燕，認真地說道，“不是我們，是你自己。”說着，大步向外走去。
到了這個時候，付瑞海都不願意承認自己和他的關係，曹若燕覺得很無奈。可那又怎麼樣，付瑞海已經爲自己做了那麼多事，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脫不了干係了。付瑞海想要離開自己，簡直是癡心妄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