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驚蟄是溜溜達達的走上來的,看守煤礦的人看見他的身影初時也沒太在意,以爲是村裡人上來了呢,等到他走近了才發現對方的臉比較生,有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就皺眉問他。
“你幹什麼的啊,這是煤礦工作區,離遠點……”
王驚蟄也不搭話,手插在口袋裡慢悠悠的走了過去,對方見他不吭聲,就呵斥道:“跟你說話呢,沒聽見啊?”
“踏踏,踏踏踏!”王驚蟄忽然快走了幾步,離着對方大概三四米遠的時候,他突然就躍了起來,人騰空之後擡起膝蓋就猛地磕在了這中年的胸膛上。
“蹬蹬蹬……”對方連着往後退了幾步腳下一個踉蹌就朝後栽了過去,他稍微愣了愣,就吼道:“你他麼有病是不是,來這動手?人呢,過來,有找茬的了。”
幾個看煤礦的村民見有人找茬也沒慌亂,紛紛拎起鋼管和棍棒就圍了上來,王驚蟄手從口袋裡抽出來後就衝進了人羣,乾脆利索的奪過來一根鋼管,揮手就朝着一人的腦袋掄了過去。
“嘭”對方被他一棍子抽在腦袋上就跟幹懵了,王驚蟄戰鬥力對付這幫煤礦看場子的人,是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的,兩方面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不到兩三分鐘的時間裡,王驚蟄單挑了六七個村民全給放倒了,然後“咣噹”一下扔了手裡的鋼管就走進了煤礦裡。
煤區還在作業,有三十多個礦工穿着破舊的衣服戴着安全帽在開採,這些人的臉上都透着一股憂愁和不滿,看見王驚蟄進來也沒多大的反應,只是麻木的幹着活。
現在的長嶺煤礦已經沒有被拐賣來幹活的了,徐家小兒子前些年死了以後,得算是最後一批拐賣過來的黑煤窯工人了,再往後就算有活着的,也被於主任等人給弄死了,因爲現在這個年代不比以往了,真要是被哪個礦工跑出去的話是會出大麻煩的,所以現在的勞工都是用正常手段僱傭來的。
但是,問題也照樣有,這些礦工都是被高薪給僱來的,村裡人許諾他們的工資比外面至少要高了幾百到以前多以上,而且這些人還都是皖南以外的外鄉人。
他們奔着高薪來了以後,開始煤礦說壓一個月工資,以防他們偷盜或者跑了,這幫人呢也就信了,但兩個月過去以後煤礦也沒給他們開工資,說是暫時村裡週轉困難,就又壓了一個多月,再往後幹了三四個月到半年的時候,這幫人幾乎都沒有拿到錢,村裡人總是以各種藉口來搪塞工錢,這樣那樣的問題特別多。
當這幫工人幹了都有大半年的時候,煤礦纔給他們開錢,不過就只給了一個月的工錢,剩下的依舊都壓着呢,也有的人覺察出事情不對勁了,說我不幹了行不行你們把工資給我,這就呵呵了,要錢的工人不但一分錢沒有,還被礦裡找茬給收拾了一頓,連唬帶騙半威脅的又給弄到了礦上。
長嶺子煤礦沒有乾淨的時候,煤炭的下面,永遠都埋着血和淚!
王驚蟄來到礦工後面,忽然開口說道:“手裡的活都停了吧,我不知道你們是爲啥來的,但知道你們來了後肯定都沒啥好果子吃,想討個公道麼?”
幹活的礦工都愣了愣,有點不太明白他說的話是啥意思,王驚蟄接着說道:“在這等着吧,明天一早有人來給你們沉冤得雪了……”
王驚蟄說完扭頭就走了,片刻後,這些礦工走出作業區,就看見看場子的人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正痛苦的呻吟着,有的甚至乾脆就暈了過去不省人事了。
礦工們面面相覷,大概意識到是剛纔莫名其妙過來的那人乾的,就是不知道這位大俠是啥用意,有膽子大點的礦工走到地上村民的身前,離得近了就看見這些人的臉上都是血跡,有的牙都被鋼管給敲掉了,然後還鼻青臉腫的,有人從地上撿起棍棒,就試探着捅咕了這些人幾下。
“啪,啪”敲了兩下,地上的人迷茫的睜開眼睛,看清是礦工以後,就虛弱的罵道:“看啥呢?趕緊的給我們扶起來啊,不是,你拎着棍子幹什麼,要造反啊,工錢不想要了都?”
拎着棍子的工人咬牙說道:“你和我裝你奶奶個腿,你一點戰鬥力都沒有了,還和我玩嘴炮呢?我現在就告訴你,工錢要不要的再說,我們要揭竿起義了,來兩個人給他按住。”
地上的村民頓時懵了,聲嘶力竭的吼道:“你有病啊……”
三四個礦工走過來就把人給翻了個身然後死死地按在了地上,沒過片刻,拎着棍子的人猛地就朝着他的身上捅了過去,下一刻一陣痛苦的嚎叫聲響徹在了夜空裡。
二十多分鐘後,王驚蟄來到了長嶺子附近的第二個煤礦區,繼續幹脆利索的將這個煤礦給接收了,長嶺七個村此時全都亂套了,各村都跟開鍋了一樣,亂成了一鍋粥,根本都顧忌不到煤礦這邊了。
王驚蟄就像是黑夜裡遊走的一把死神鐮刀,收割着一個又一個的煤礦,直到凌晨過後他才清理的一乾二淨,然後回到之前的村委會到了後面的倉庫,推開門後見到餘慶生等人雖然狀態挺慘但人也沒太大的問題,就說你們先等一會,我打個電話讓大部隊開進來吧。
“喂?”等了將近一天一夜的徐建偉,接到王驚蟄的電話後就鬆了口氣。
“你們來人了麼,在哪?”
“就在長嶺子附近等着呢,哥們啊你到底在幹啥呢,我等了大半夜差點都想要進去看看了。”
王驚蟄說道:“現在進來正好,你們進村吧……正好過來撿現成的了。”
十幾分鍾之後,村路上亮起了車燈,警笛聲劃破了夜空,徐建偉領着兩輛警車還有防暴隊開進了村子裡,到了村委會門口的時候,他下車看見村中的狀況就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