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天還沒有亮,容韻榕和王驚蟄一行人就從酒店中出來了,他們下樓的時候,門口的停車場已經停了四輛車,但卻不是昨天接機的車子了,三輛是越野,就是FBI專用的那種大號雪佛蘭,還有一輛猛禽,後車廂上蓋着油氈布,這裡面裝着他們的一些裝備。
三輛車和猛禽旁邊都站着膀大腰圓身穿迷彩服的男子,一眼看過去就能感覺這幫人都不是善茬子,腰間還有點鼓着,黑色的槍把子都露了出來。
這種裝扮就是典型的境外那種私人安保公司的配置,像中非地區如此動盪和戰亂的國度,有錢人出門是必須得配備保鏢的,肯定還都得是軍人出身,不然他們一出場臉上就寫着“我有錢”三個字不等着被搶纔怪呢。
容韻榕,老容和王驚蟄坐在中間的一輛雪佛蘭薩博班中,三個人坐進去車身都沒怎麼晃,明顯是被加裝了鋼板和防彈的,車身是相當的重了。
王驚蟄坐進車裡就揉着太陽穴,然後打了個哈欠,明顯是昨晚沒太睡好精神有些萎靡不振,容韻榕調侃道:“夢做多了,還是想多了?”
王驚蟄翻了翻白眼,說道:“一邊想,一邊做”
容韻榕:“……”
四輛車駛離酒店門前,往市區外開去,他們這一趟的目的地距離首都大概有六個小時左右的車程,在西北方向,中途要穿越一片大草原然後抵達叢林地帶,之後還得步行兩個小時左右,其實路程也不算太遠,但這地方公路設施太差,開出市區之後就沒有像樣的馬路了,一路上都是坑坑窪窪的。
上一回容韻榕去還真不是開車去的,是公司僱傭的直升機送過去的,但這一回情況稍微有點特殊,直升機就剩下了一架五座的,他們人太多,再加上還得配保鏢,那就明顯塞不下了,就只能開過去了。
車隊出城,很快就是荒郊野外了,再往前開了一點就進入了大草原地區,這個季節的草原上物種相當豐富了,你還別說,車開了沒多久王驚蟄看見長頸鹿不說,連獅子都看見了好幾頭,他就像是個從山溝子裡跑出來的好奇青年一樣,人差點就趴在車玻璃上看了,畢竟他連動物園好像都沒有去過。
人麼都是有童心的,不分年齡和性別,而王驚蟄的童年就有一點尷尬了,不說是在水深火熱中度過的,但平時也絕對沒有閒溜達玩的心思,小的時候可能王驚蟄所看過的野生動物,也就是村後面水庫裡的鯉魚還有成羣結隊的螞蟻了。
容韻榕託着腮幫子仰着小臉說道:“這裡是天然動物園,景色很好,可惜前些年的盜獵者太多了,野生動物就少了很多,不然我們現在還能夠看到象羣,當地官方自己都自顧不暇呢,自然很難顧及在這些野生動物了,什麼時候也許沒有了戰亂,這裡可能纔會重新再成爲天堂。”
王驚蟄淡淡的說道:“人在做天在看,殺人者桓殺之,殺動物的也一樣,都是生命……”
另外一頭,王驚蟄他們出發沒多久的時候,酒店房間裡阿芒迪娜也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她掀開被子從牀上下來,穿上拖鞋就要往衛生間去洗漱一下,剛走了幾步阿芒迪娜就忽然頓住了腳,她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至於不對勁的原因她也沒想出來,這純粹就是女人的直覺。
非著名網絡作者困的睡不着先生曾經有過很深的體現,說過一句很著名的話。
那就是“女人的直覺要是準起來,幾乎可以堪比福爾摩斯和柯南附身了。”
阿芒迪娜靜靜的站了許久,她的鼻子嗅了幾下,就覺得這房間裡面似乎有股很生人的氣息,但她仔細看了幾眼後發現,很確定的是房間裡並沒有人來過。
這種直覺讓阿芒迪娜特別的鬧心,她幾乎在起牀一個小時之後都什麼也沒有做,直到外面有人敲門,纔回過了神來。
阿芒迪娜跟敲門的人吩咐道:“你去查一下酒店的監控,有沒有人接近過我的房間……”
車隊中途停了一次休息,下午左右抵達了這片草原和叢林的交界處,王驚蟄和容韻榕到的時候,已經有一輛皮卡停在了這裡,旁邊站着個戴着眼鏡的當地男子。
“這是公司請來的翻譯,除了精通英語以外,還會兩種當地的土著方言,溝通是沒有問題的。”
“什麼土著?”
容韻榕解釋道:“這裡已經是很偏遠的地帶了,叢林和草原上都生活着幾個部落,這些部落有點原始,語言自稱一系,我們要是單獨過來的話恐怕很難溝通的,只有當地的一些人才懂。”
一行人從車上全都下來,多數人的身上都揹着行李,王驚蟄來之前就已經交代過了,他們這次的行程一天兩天的都沒準,三五天的也正常,很可能會耽誤一段時間的。
容家僱傭的那些保鏢都很專業,他們不帶配備了槍支,連野外生存所需要的裝備也都準備了,這些人是很擅長戶外徒步跋涉的,哪怕就是在沒有食物和飲用水的情況下,他們至少也能堅持個十天半月的。
保鏢領隊的叫馬特達蒙,以前是三角洲部隊成員,後來退役了就進入了保安公司,這些年一直在中非和北非活動,是個技術挺全面的人物,特別是野外行動他很擅長。
翻譯的名字叫艾雷克斯,本地人,而且也是從土著中走出來的,算是野雞變成了瘋狂。
這一行人全加起來得有將近二十個了,乍一看還挺浩浩蕩蕩的。
從草原到叢林就是另一種環境了,前頭是達蒙領着兩個保鏢開路,中間和後面各有人壓陣,算是在幾個角度把王驚蟄和容韻榕等人給護在了一起。
“估計天黑之前我們能到吧?”容韻榕不太確定的說道:“往前十幾公里左右,有我們公司的一個臨時駐地,是爲了勘察礦藏建立的,這時候還有人在值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