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市的房價郊區基本兩三萬左右,往市區方向差不多都要四五萬一平了,而濱江大道那邊雖然不是正經的市中心區域,但卻是勝在了環境不錯上,房價基本都是六七萬朝上的,那一棟三室的房子肯定得要過百平了,這麼算下來的話七七八八的全都加在一起,這一棟下來估計至少六百萬開外了。
有人會一張嘴一閉嘴就向別人要一棟房子然後送人的麼,以前肯定是沒有,但今天應該是可以讓人開眼界了。
王驚蟄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向徐震張這個嘴有什麼唐突的地方,因爲這叫物有所值。
之前找上徐震,那是他主動找的,來爲馮天良衝一下那棟洋房的煞氣,但現在情形則是不一樣了,是徐震主動找上他的,雖然結果可能都是一個意思,可過程卻翻轉了。
他不想自己和對方之間有人情的瓜葛,那最好的方式就是,我出力你出錢,正好了趕上陳放結婚,王驚蟄就理所當然的把這個好處,過到了他的身上。
那在徐震來覺得,這也不算唐突,因爲和他的問題來比,本來就是自己公司開出來的樓盤,送一棟出去沒什麼大不了的,主要是能換回自己的平安就可以了。
其實,說白了,在一個樓盤開出來之前,開發商都會準備一些好的房源留着,並且還不是出賣的,而是會以各種方式想方設法的送出去,所送的目標那都是自己的關係。
所以兩個人都不覺得這算什麼,那這個事直接在三言兩語間就定下了。
陳放聽到他這話,足足呆了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新娘子扶着他,自己腳下站的也不是很穩,這怎麼說着說着,就有人隨了這麼大的禮呢。
陳放嚥了口吐沫,呼吸略微有點急促的跟王驚蟄說道:“你別鬧行麼,這個玩笑可開的不好,不是,我讓你隨禮,你花個幾百一千的就行了唄,這是幹什麼呢”
陳放當然不會認爲這是什麼惡作劇和玩笑了,徐震人就站在那了,並且都親口認了,那這事肯定就是板上釘釘了啊,畢竟婚宴現場這麼多人在看着呢,這麼大個老闆會出爾反爾麼?
但是,陳放的感覺還是相當的不真實了。
“啪”王驚蟄伸手摟着他的肩膀,在他耳邊說道:“我沒和你鬧,也沒跟你開玩笑,從我的角度來說我畢竟坑過你兩三次了,那我總得彌補一下我的良心不是?再說了,我以前吃喝住都是你管的,那於情於理我也得還個人情回來啊”
陳放都要哭了:“有這麼還人情的嘛,幾百萬啊,我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我媳婦也沒見過啊”
王驚蟄很平淡的說道:“這幾百萬對你來說,可能是你努力的天花板,是你一輩子的結果,但對別人來說可能連一小步都算不上,你千萬不要拿你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去理解別人的經歷,這就是差距”
“可,可是這個……”
“啪,啪”王驚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他欠我人情,我給你了,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那我以後再來滬市,你就接着在請我吃飯喝酒就得了,行了,不用多說了,下面我得走了,再留在這就不太合適了。”
王驚蟄說完根本不給陳放繼續婉拒的機會,朝着徐震點了點頭,兩人就走了出去,陳放還想再追去時候,徐若瑩就攔了他一下,說道:“陳先生,你先舉辦婚禮,我估計你這邊完事以後,我們公司的人帶着合同也差不多到了,你要不要是你的問題,但我們是一定得送的,至於事後,那就是你和王先生之間的事情了,我們不管”
陳放茫然說道:“還有這麼強行做生意的麼?”
“其實,一直都有這麼做生意的,只不過是您沒遇到過罷了……”徐若瑩點頭說道。
不真實的情緒其實也瀰漫在了宴會廳裡的那些賓客身上,他們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居然會見證了這樣的一幕。
這些人的眼神裡,有興奮,那是陳放和新娘的家人,在婚前他們還曾經爲一棟婚房而愁過,但沒想到一下子就從天上砸下了個餡餅。
也有人是羨慕,嫉妒的,他們覺得自己爲什麼不認識個這樣的朋友,隨禮居然會隨一棟幾百萬的房子。
其實,陳放也絕對沒有想到,多年前就因爲一把菜刀的緣分,從而導致自己的人生髮生了個不大不小的轉變。
從酒店裡出來,徐震和王驚蟄就上了一輛停在門口的商務車,上車後徐震就讓司機下去抽根菸了,於是迫不及待的跟他問道:“王先生,這,這個您是怎麼看出我,我的那個作風問題的?”
徐震的年紀也不算大,五十來歲左右,商場大亨,就這個年紀和身份在絕大多數的女人眼裡,那也就是一箇中年大叔的標籤,並且還是鑲金邊的大叔,天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往他身上撲了,本來以徐震的見識和經歷是不可能犯什麼紅杏出牆的醜聞的,但是他真架不住一個極其優秀的女人的強力攻勢啊。
對方是徐震公司裡的財務副總監,算是高管之一,並且資歷很老了,年齡不到四十,一直未婚,從長相到學歷再到氣質,這種女人都屬於是那種站在人生巔峰的,一百個男人見到這種女子,得有九十多個甘願當裙下之臣的,徐震本來就是餘下的那幾個沒倒下的,但後來,實在是架不住人家的主動出擊,到底還是淪陷了。
很簡單,孤男寡女,一瓶紅酒,就足夠他犯下這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了,然後一槍中靶了。
但是徐震的這個出牆,做的是很隱秘的,他可以肯定的是除了自己的司機以外,世上是沒有第四個人知道這件事情的,包括他的女兒徐若瑩。
所以,王驚蟄一口道出來他這個事,徐震就徹底投降了。
他以爲是秘密,但人家卻能隨口說出,怎麼能夠不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