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贊重傷入院昏迷不醒,垂危,有一件事是避免不了的,那就是小草曾經刻意的帶着他遠離了所有的曾經,但這時候兜兜轉轉的,就還是得要再次面對了。
該知道的人還是要知道的,這已經是她無法能夠遮擋得了的了。
黃九郎下到醫院門口,很快就有兩臺黑色的帕薩特開了過來,沒等車門打開,他就走過去開門坐了進去,說了一聲開車。
兩臺車離開醫院後,黃九郎瞅着車裡的人,說道:“我是雖然已經退了,但指揮你們應該還能管用吧?”
車後面坐着的人連忙說道:“老主任,我們都是你帶出來的,你說吧,要辦什麼事,你照樣指哪打哪”
“事情是這樣的,我有一個老朋友的孩子被人打重傷住院了……”黃九郎把昨晚的事講述了一遍,然後說道:“去那個轄區派出所,那幫當事人都被錄了口供,肯定留下家庭住址還有聯繫方式,我們過去把人帶走”
特殊事務處理辦公室的幾人就說道:“咱們直接帶也行,或者我們打電話,讓市局來配合也可以的,就以部門的名義下通知”
黃九郎直接搖頭說道:“太麻煩,費時間,而且這幫年輕人明顯都是家裡有能量的,到時候很可能會出現扯皮的狀況,那說不上就要扯多久了,那幫人的官僚主義你們還不懂?萬i要是有人在趁此搞失蹤呢,我們過去帶人,當天就查明白了,是什麼問題就直接給他們都定死了,要是有人問,你就說王贊是我們的編外人員,現在正負責着一個案子呢,忽然被人打進醫院去了,辦公室不得有損失啊?”
“妥,老主任你說的這個法子,那見效肯定是快了!”
黃九郎是啥人,多年的老油子了,執掌特殊部門這麼久,他啥風浪,啥經驗沒有啊,他自然清楚以什麼樣的方式來處理王讚的問題是最快捷的了,你真要是以正常的程序來走,那十天半月是他們,一月兩月都沒準了,他肯定不願意等這麼久的。
半個小時後,帕薩特就開到了轄區派出所,隨即後面一輛車裡下來人,就走了進去,並且進來就闖到所長辦公室去了。
“唰,唰”來的兩人從身上掏出個紅色的印着五角星的本本遞給對方看了一眼,隨即面色嚴峻的說道:“昨晚你們接了一個傷害案是吧?把卷宗和口供給我們現在就要帶走,這案子我們接手了”
所長有點懵,看着那紅彤彤的小本子,完全無法理解的說道:“就一個酒吧尋釁滋事的案子,也要你們來辦?”
辦公室的人語態生硬的說道:“你知道住院的那個傷者是什麼人嘛?就是我們辦公室裡下到地方查案子的,現在被人給重傷送進了醫院,人還昏迷不醒的,他涉及到很多機密問題,我們都還不知情呢,你說我們不過來接管,讓你們查啊?快一點的,口供,卷宗全拿過來”
所長“哦,哦”的點着頭,連忙讓人把口供給提過來送到了這兩人的手中,他們緊接着就叮囑道:“這個事不要外漏,特別是當事人,明白麼?但凡傳出去一點消息,你都有可能負上連帶的責任,事情的嚴重性就不用我們來提醒你了吧,還有,我們雖然不直管你們,但說到底還是一個系統的……”
特殊事務處理辦公室的人走了後,所長就抹了抹冷汗,昨晚的事他也聽說了,不過之前都沒當回事,但現在不同了,居然把這個特殊部門都給牽了出來,那估計那幫當事人得要狠狠的載個大跟頭了。
“作吧,就作死吧,這是好好日子不過,非得在閻王頭上耍大刀,爹硬,媽也硬,但你們現在能有人家硬了麼?”
黃九郎坐在車上,翻看着口供和卷宗,看了幾眼後,就擡頭說道:“先去西湖灣別墅區,快一點開!”
兩臺帕薩特響起警笛,車速瞬間就起來了,奔着二十多公里外的西湖灣豪宅開了過去。
八點半左右,西湖灣的一棟造價過九位數的別墅裡,昨晚率先上手的那位宇哥穿着睡衣從臥室裡出來,到了樓下之後一邊扣着眼屎,一邊衝着保姆說道:“給我煮一碗粥,來點醒酒湯,昨晚喝的有點多,現在還迷糊呢”
客廳沙發上坐着一位中年婦女,擡頭忍不住的埋怨道:“兒子啊,天天玩的那麼晚,你就不能注意下身體啊?這麼鬧,身子都熬壞了”
宇哥呲牙一笑,說道:“年輕麼,不好好玩,難道等歲數大了還玩?媽呀,你看看你整天不就是跟一幫閨蜜逛街做美容麼,像我這樣你都玩不動了吧”
更衣間,一個穿着西服正在打着領帶的中年走了過來,看了眼西服,然後指着宇哥就罵道:“你就折騰吧,天天不務正業,除了知道花錢,一事無成,要是沒有我這個父親,你在外面要不了幾天就得餓個半死!”
宇哥一攤手,笑呵呵的說道:“關鍵你是我爹啊,爸,我這輩子就指望你活着了”
“你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就是去要飯,都要不到,我看你怎麼活”
沙發上的婦女哼了哼,說道:“沒你怎麼着?還有我孃家人這邊呢,別說他這輩子了,下輩子也照樣活得好,沒你又能怎麼着?”
中年男子指着媳婦咬牙說道:“照你這麼慣着他,我告訴你早晚不等的事,你看着吧,有他倒黴的那一天”
宇哥大咧咧的說道:“呵呵,沒事,我就在餘杭這一畝三分地呆着,天塌下來,我也不至於怕啥……”
“嘎吱”於此同時,別墅門口外,忽然停下兩輛帕薩特,車門同時推開,黃九郎揹着手冷着臉蛋子,快步朝着院內走了過來。
“門踹開!”
“咣噹”
屋內客廳的人下意識的就扭頭看向了外面,黃九郎的人上前直接將別墅的大門推開,四五個穿着黑西裝表情冷峻的人就涌了進來。
黃九郎站在門口看着宇哥問道:“你叫曹華宇是麼?”
“啊,你們誰啊?”沙發上的宇哥迷糊的問道。
“是你就行,來,把人帶走,送上車裡!”黃九郎歪着腦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