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刀文藉着一泡尿的理由遁走了,出門右拐直接打車回家了。
茅小草咬了咬嘴脣,嘴裡一個勁的唸叨着‘姐兒要矜持,矜持’但還是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然後王驚蟄就眼睜睜的看着她坐在自己身邊,很熟絡拿起瓶酒倒上了,然後舉起來說道:“喝一個?”
王驚蟄胳膊機械僵硬的端起杯子,輕輕的和對方碰了下,兩人同時一飲而盡。
一杯酒喝完,場面瞬間就詭異的寂靜了下來,旁邊是DJ震耳欲聾的喊着麥,四周的年輕男女合着節拍和音樂扭動着身子,唯獨他倆面面相覷,兩耳不聞窗外事,耳邊響起駝鈴聲。
因爲王驚蟄和茅小草都不屬於主動出擊的那號人物,一杯酒喝完接下來就不知道從哪找突破口再整出一句臺詞來了,所以真像菜刀文所說的那樣,他倆真就是靠着眼神來溝通了。
半天之後,王驚蟄看着對方綠汪汪的大眼睛,覺得人家敬了杯酒之後自己怎麼着也得該還回去吧。
下一刻,王驚蟄滿了杯酒,說道:“再喝一杯?”
“唰”一飲而盡,小草舔了舔誘人的嘴脣,腦袋裡忽然想起好幾句話,酒壯慫人膽啊,酒能讓人失去理智是不是也能讓人恢復記憶呢,喝酒能斷片那是不是斷片之後就思路如泉涌了什麼的,總之酒是好玩意啊。
“嘩啦”小草又倒了一杯,王驚蟄頓時皺眉了,這是川中一帶喝酒的規矩麼,兩個人見面得先喝幾杯纔算開場?
於是,就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桌子上放着的兩打酒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內,被王驚蟄和茅小草都給一掃而光了。
直到茅小草喝的有點醉眼朦朧了,晃着空空的酒瓶子衝着適應聲喊道:“再來一打……”
王驚蟄才憋不住的整出了今晚跟她的第二句對白:“你是來蹭酒喝的?”
茅小草轉動着僵硬的腦子,忽然把臉湊到了王驚蟄的面前,兩對眼神瞬間火花帶閃電的閃耀了起來。
“你原來還是那麼不會說話”茅小草磨着牙說道。
王驚蟄尷尬的撓了撓腦袋,說道:“那我換個話題吧……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小草,我叫茅小草”茅小草笑的宛若一頭狡猾的小狐狸,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啊。
王驚蟄“哦”了一聲,沒什麼反應。
小草眯着眼說道:“是不是感覺名字太普通了,充滿了泥土的芬芳?”
“呃,那倒不是,其實我的名字也一樣,我叫王驚蟄,我生於驚蟄那一天”
茅小草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期望着能夠在他的眼眶裡面,看到一抹恍然大悟的神采,因爲剛剛那一番對話,是他倆剛見面時曾經如出一轍的對白。
可惜的是,王驚蟄的眼睛裡乾淨的很!
“喝酒,喝酒……”茅小草攏了攏頭髮,露出了小臂上的那顆守宮砂。
王驚蟄瞄了一眼,隨即沒有任何反應的舉起了杯子,茅小草在心裡嘆了口氣:“默默無語兩眼淚啊……人生哪能多如意,萬事只求半稱心就可以了,喝吧喝吧,都在酒裡了。”
另外一頭,川中某高檔小區外,齊泉和丁武坐在一輛車裡,在他們後面還停着兩輛,一輛中坐着老馬,午橋和王生,後面那輛裡還有四個人。
這個小區,就是王生從李楊嘴裡挖出來的,吳洋藏身的地方,他住在三號樓二門的三樓,屋內有兩人,除了吳洋之外剩下那個他也不知道叫什麼。
齊泉打開手扣,裡面放着一把黑色的仿六四和一個彈夾,子彈也被壓滿了。
丁武看見六四之後就愣了,似乎沒想到齊泉的車裡居然還會有把槍。
別看陳重身份很特別,還流着紅色的血脈,但他下面一樣有羣邊緣人士,就比如齊泉這一種的,因爲有些事可以在臺面上辦,泡個澡喝個酒就能辦明白了,但有些事用這種方式就不行了,還得采取特事特辦的節奏,比如動個粗什麼的。
就拿國內那些資產達幾十億和百億以上的地產公司來講,別看那些掌舵者又是首富又是委員什麼的,他們公司下方一層層的往下,總有些見不得光的黑色人士爲他們服務的。
“會用麼?”齊泉把槍拿出來,遞給了丁武。
丁武猶豫了下,接過槍後說道:“這玩意沒用過,不過以前在老家的時候,家裡有把單管,基本上原理都差不多吧”
一般人拿槍都得嚇一跳或者是有新鮮感,但丁武手裡握着這把仿六四的時候,卻是滿滿的激動和和憧憬。
齊泉說道:“熟悉下,擺弄一會就明白了……小武,知道我爲啥把槍給你麼?我還得告訴你,過會如果有機會的話,你最好還得爭取先開槍”
“開槍?這裡是居民區啊,到處都是人”丁武愕然問道。
“把你喝的那瓶礦泉水倒乾淨了,槍口對準瓶口再開槍就行了”
丁武哦了一聲,說道:“泉哥,你是讓我在老闆面前露臉唄?”
齊泉說道:“你知道老闆下面,像我這樣的人有多少麼?我只能告訴你有很多,而這些人裡至少有九成以上都希望自己能有爲老闆開槍的機會,因爲只要槍一響陳重就能記住他了,你說這叫投名狀也行,叫露臉也可以,總之這個開槍的機會很難得,因爲能讓老闆用這種手段的時候已經不多了”
“謝了泉哥,我知道該怎麼辦了”丁武把槍別在了身後說道。
“啪,啪”齊泉拍了拍他的胳膊,笑道:“如果不想或者不敢,你也不要勉強,畢竟開不開槍就是往前和往後一步的事,你自己的選擇最重要”
丁武說道:“以後我要是好了,我得記着是泉哥你拉我起來的”
“呵呵,走了,下車吧,聽老馬怎麼說”
丁武和齊泉從車裡下來,來到後面那輛車外,老馬放下車窗後跟齊泉說道:“地址和目標我都給你了,我們不上去,在下面給你壓陣,那個叫吳洋的人最好留下活口,另外一個不用管,然後把善後做乾淨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