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的這一番操作把家裡的那三口人都給看懵了,愣是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嘎巴,嘎巴”杜恆的父親緩緩的咀嚼着嘴裡的手指,一下是一下的,聽着那清脆的動靜,明顯是他咬的還很用力,在他張嘴的時候還有肉沫子混合着骨頭渣,從嘴中掉了出來。
斷指處還在往外涌着鮮血“滴答,滴答”的落在了地板上。
“爸,爸,你這是幹什麼呢?”杜恆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他就坐在老頭的旁邊,回過神來之後他連忙上前將老人給按住了。
“噗通”老頭掙扎了下,兩人都滾在了地上,杜恆死命的按着他的肩膀,人岸後擡起腦袋朝着他媽還有媳婦吼道:“過來啊,別看了,愣着幹什麼呢?”
老太太和杜恆的媳婦反應過來後就也蹲在了地上跟杜恆一起把人按住了,他連忙掰開老頭的嘴,用手往外面扣着,扣着的時候杜恆覺得自己差點都要把胃液給嘔出來了,真的,你能想到自己用手往外給人扣着生肉沫子的感覺麼?
幾下之後,老頭嘴裡就被扣出了一截斷指。
指頭上面都已經血肉模糊了,肉皮被啃的沒有一塊是完整的了,森白的指骨上面全都是牙印,這眼看着就知道肯定是不能再接上了。
老頭嘴裡的指骨被扣出來後他也不動彈了,就是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然後面無表情的冷笑着。
老太太驚慌失措的問道:“你,你爸這是怎麼了,發的什麼瘋啊,他不能是被狗給咬了吧?”
“我哪知道啊,他犯了什麼病這是,別琢磨了趕緊叫救護車吧……”
老頭突然發瘋一樣的咬斷了自己的手指,那在他們看來,肯定是精神上有啥問題了,再加上斷指處還流着鮮血呢,杜恆就從桌子上拿出手機打了120救護。
打過電話後,他喘着粗氣有些發呆的看着地上躺着的父親,腦袋裡是一片空白的,他跟父親一起都生活四十來年了,自然知道他爸以前的身體是不錯的,從來沒有過什麼病。
十幾分鍾之後,救護車來了,醫生和護士從車裡下來,擡着擔架進到屋子裡,看見了老頭的狀況也有點懵了。
“啥狀況啊,這是喝酒喝的,下酒菜不夠了?”一個護士一臉懵逼的說道。
“別他麼扯犢子了,快點把人給擡上來,血流的有點多啊……”醫生呵斥着道。
救護車來了後,很快就將老頭給送到了醫院,老爺子的傷看着很重,但只要處理得當的話,也不會危及到生命,斷指的傷口處進行消炎和縫合,打上麻藥就行了。
不過,杜恆的家裡人更爲擔憂的是老頭的精神是不是出了啥問題。
在山海關這個城市,醫療條件畢竟差了一點,一些檢查就很難完善了。
當天晚上,老頭的斷指傷口被處理過後,就開始給他身體各部位進行詳細的檢查,輪下來一番之後也沒檢查出什麼狀況,其中也包括精神科方面。
凌晨左右,折騰完了,杜恆就跟他母親還有媳婦說道:“咱們這邊的條件還是差了些,檢查的也不是很完善,這裡京城不是很遠,開車的話也就幾個小時,這樣吧,我找找關係聯繫下京城那邊好一點的精神醫院,我們明天就啓程過去”
老太太和媳婦自然也同意,於是趕緊回家收拾了一番,杜恆也拖關係找了人,安排到了一家醫院。
第二天早上,天剛亮,四個人就直接開車往京城去了。
老爺子這時候也醒了過來,杜恆他們三個就挺緊張的問道:“爸,你昨天這是怎麼了?咋突然就發狂了呢?”
老頭低着腦袋看着自己包紮上的窗口,就茫然的問道:“怎麼了這是?喝多了,手傷了?”
老人除了感覺手指的傷口處有點疼,沒有其他的什麼概念,更不知道他昨晚幹了一件極其詭異的事。
杜恆頓時皺了皺眉,問道:“你不記得了啊?”
“我記得什麼?”
“你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突然就發瘋了,然後將自己的手指頭給咬掉了,把,你怎麼能記不得呢?”
老爺子搖頭說道:“我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好像是我就記着,吃飯的時候吃着吃着人就沒有反應了,再往後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老爺子的狀況讓杜恆他們深深的擔憂了起來,人突然發瘋不說,記憶明顯還受損了,這一晚上的事都不記得了,他這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當時在幹啥?
杜恆和他母親也沒有對老頭明說,是他把自己的手指給咬斷了的,主要是怕老爺子接受不了,只說他喝多了之後不小心給傷着了。
下午的時候,車開到了京城,杜恆直接就去了醫院,然後把老爺子送到精神科再檢查一遍。
但令人詫異的是,這一番檢查過後,仍舊是啥毛病都沒有,精神狀態非常的正常。
“大夫,這明顯不對勁啊,正常人誰會突然把自己的手指給咬掉了,差點就給吃下去了?”杜恆挺迷惑的問道。
醫生解釋道:“你說,當時病人喝酒了?”
“是的”
“白酒啊?”
“嗯”
醫生點頭說道:“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病人現在的神志很清醒,精神狀態也沒有問題,那昨天突然出現的狀況就很有可能是酒精刺激了大腦的神經而導致他出現了幻覺,咬掉自己的手指也許是他白天看過類似的一幕,從而將畫面留在了自己的記憶中,在酒精作用下病人失控了,而不是說他的精神有什麼問題,另外這也不是什麼單一的現象,你也可以理解爲他當時喝多了,斷片了,明白麼?”
杜恆不可思議的說道:“我父親的酒量不至於啊,昨天他才喝了一杯”
“不能以酒量來衡量的,我說過,這也許是酒精偶然性的刺激作用……還有一種情況你們肯定不陌生,比如有的人磕藥,磕多了出現幻覺了”
杜恆張了張嘴,卻沒有往下再問了,似乎有點接受這個說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