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胖子下去之後,跟那些苗人聊了幾句,就回頭衝着這邊擺了擺手示意他倆過去,王驚蟄乾巴巴的說道:“這,這回應該差不多了吧?”
“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你就抱着這地方不行的話,咱們再找下一個地方的念頭就行了”小草淡淡的說道。
“反了吧,怎麼變成你安慰我了呢?”
小草笑了:“我不是怕你心疼我麼?”
兩人神色挺平淡的來到曾胖子旁邊,他回頭指着苗寨那邊說道:“打聽到了,寨子裡有個婆婆……”
老苗說的這個婆婆,算是十里八鄉苗寨裡最德高望重的一個老人了,她生於民國初年,一輩子都未婚嫁,始終都是孤單一個人生活,據說苗寨中真正下蠱的高人都不會結婚的,一直於蠱爲伴。
三人進了寨子,來到寨子靠邊附近,那裡有間院子,當中有個老人穿着一身苗人的傳統服飾躺在搖椅上曬着太陽,旁邊躺着一隻老狗打着盹,院子裡還曬着穀物和籮筐,看起來就跟普通的院落差不多,如果非說哪有啥不同的,那就是老婆婆身後的兩間木方外面的樑子上,盤着一條水桶粗細的青花蟒蛇,看見有人進來後昂着腦袋張開了嘴,信子一吐一縮的。
他們一進來,老婆婆就睜開了眼睛,和先前去苗寨的狀況差不多,對方眼睛掃了一圈後就落在了小草的臉上,半天后婆婆挺了挺身子,皺眉用苗族土話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
小胖回頭說道:“婆婆也看出來了,她身上中了蠱”
“哎,都能看出來,關鍵是能不能解決得了啊?”王驚蟄惆悵的說道。
小胖又用半生不熟的土話跟對方交談起來,王驚蟄和小草在旁邊看着,但心底都略微有點發顫,因爲兩人在交談的時候,這老婆婆明顯搖頭的時候有很多,多數的時候還在皺着眉頭,然後還不時的打量着小草,從察顏觀色上看,這一回的希望可能又落空了。
幾分鐘後,小胖似乎跟對方談完了,他跟兩人說道:“婆婆說他確實也解不了,一個寨子有一個寨子下蠱的方式,哪怕同樣都是苗人,不同的寨子也破不了其他苗寨下的蠱,並且也不會擅自嘗試去破,因爲苗人之間都有規矩,你解了其他苗寨的蠱,那就跟拉仇恨差不多,是很容易引起兩個苗寨間的矛盾,所以她連動手都不能動”
王驚蟄嘆了口氣,小草淡淡的說道:“早知如此了……”
小胖笑了笑,接着說道:“不過還有個好消息,你們聽到後,心裡應該能有點譜了”
王驚蟄頓時眼睛一亮:“你說!”
“婆婆說她以前見過這種蠱,大概是在四五十年前左右吧,她去黔地一帶的苗寨,曾經見過有人中過這種蠱毒,同樣也是一天犯兩次,最後生生的給人折磨死了,狀況和小草一模一樣,婆婆說的很肯定,對方眼睛裡同樣都有兩道黑線,人是在那邊中蠱的,那下蠱的自然也在那裡了”
小胖說完,王驚蟄和小草當即就振奮了,折騰了幾天到現在,這句話無疑是他們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有點撥開雲霧見曙光的意思了。
因爲能找到下蠱的苗寨,就總歸有希望把蠱毒給解開,總比像一隻無頭蒼蠅似的,在大海里撈針要強多了。
“婆婆說,具體是哪個寨子她已經記不清了,隔了幾十年她早就給忘了,記性也沒有那麼好,不過範圍肯定跑不出黔南,黔西南,黔東南那一帶,那裡大大小小的苗寨大概有幾十個,有的位於深山老林裡有的在凱里附近,她大概記得那寨子的位置是位於一條河的附近,附近兩座高山夾着”
王驚蟄搓了搓手,說道:“行啊,有信就行,這就是希望了……”
於是,當天他們三人就下了山,然後開車往張家界市區返,一路上小胖的車都開的飛快,王驚蟄跟他說回到張家界之後他們馬上就坐火車到凱里,然後去尋找那個寨子,儘管範圍挺廣的,但至少已經有個目標了。
到了張家界後去火車站看了下票,下午一點多鐘就有火車路過,於是趕緊買了兩張票,然後就直接在火車站等着了。
“謝謝了哥們,沒有你,我們真是得抓瞎了,這次來的還算挺順利的,一天多的時間就找到頭緒了,要是我們自己的話,可能還沒頭沒尾的亂撞呢”王驚蟄抓着小胖的手很誠懇的道謝着。
曾胖子說道:“唉,我還挺汗顏的呢,沒解決實質的問題啊”
“哈哈,這就夠了,至少摸到希望了,我要說一句大恩大德無以爲報那是不是太矯情了?胖哥,以後去外面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聯繫我,肯定義不容辭……”
王驚蟄對曾胖子的忙前忙後確實挺感激的,因爲要是沒有他領着找了老苗,然後順藤摸瓜的去深山寨子裡打探,可能她和小草還在四處亂撞呢,雖然沒有找到確切的苗寨在哪,但至少頭緒已經被捋出來了。
剩下的,就看運氣了!
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爺有的時候也並不瞎。
當天下午,兩人就乘坐火車離開張家界前往凱里,傍晚之前他們就到了地方,下了火車之後這邊就沒有來接站的了。
“到了一個地方,要想找人打聽什麼的話,其實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找個本地的出租車司機,他們的消息靈通的很,長年累月接觸下來的人都無數了,肯定是最瞭解當地狀況的”小草跟王驚蟄說道:“找個苗人司機吧,然後問問看能不能幫我們再找個知道黔南,西南和黔東南一帶地形的嚮導”
兩人直接在火車站附近攔了輛出租車,上車之後就跟司機攀談起來,說認不認識熟悉黔南這一帶所有區域的嚮導,兩人想要旅遊,特別是想尋訪一下那些古老的苗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