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養說的後半場,跟前面半場就不太一樣了,先前是他和王贊在暗中幹活,一直藏着掖着的沒有拋頭露面。
但後半場的話,王贊可能還繼續眯着,但王天養就得要出場了,因爲他會以實際行動來告訴對方,有些事情一般人不能摻和進來,想要進來的,你就得要做好被當頭一棒的準備了。
港島,王天養的同宗同輩兄弟王天正,在老王家的辦事處裡這幾天一直都在聽着王天養那邊的吩咐,來關注港島這裡有哪個風水大師會接上這個活。
同時,內地自然就是王天養在做準備了。
這天,王天正在辦公室裡看着新聞,房門就被敲響了,進來的是個老頭,叫王明是王家之前幾年一直在港島打理風水的人。
“按照你說的,我們散出去了消息,然後盯着港島這邊的人,看有沒有會被聯繫上或者乾脆就已經要請過去的了”
“嗯?”王天正放下手裡的報紙,擡頭說道:“幾個啊?”
王明笑道:“你怎麼知道一定會有的?”
王天正插着手指,很平靜的說道:“這不是明擺着的麼?這兩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別的地方梳理不通就只能認爲是不是風水出了問題,別看他們是國外的公司,沒有一點東方色彩,但他們在內地和港澳都是有分公司的,年頭也都不短了,常年的耳熟目染下,關於風水吧我覺得外國人有很多是更容易相信的,爲啥?因爲他們信耶穌,信上帝的太多了,根本就不排斥這些玄學的東西。”
王明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有,今天接到消息的就有三個人,一個已經準備動身前往機場去了,他叫周朝雲,四十多歲,早年從大馬歸來的,從業有二十年了吧,算是手底下有些技術的,還有一個人是港島的老牌風水師了,以前跟咱們家也有些交集,名叫許樹,另外一個年紀輕一點,叫陳祥文屬於後起之秀,具體的底細還不太清楚”
“萬道成他家那邊沒有人接吧?”
王明搖頭說道:“死了一個萬道成,他們也有些膽寒了,不可能頂風作案啊,除非他們以後不想在港島和東南亞混了,接下來你看怎麼辦?”
“邊走邊說,我想想看的”王天養拿起手機就站了起來,跟王明走出了辦公室,來到樓下停車場,他就管王明要了那個許樹的電話,然後直接就打了過去。
“喂?呵呵,是許叔叔麼?”
“嗯,你好,你好,我叫王天養啊,我你肯定不認識但家裡老爺子你一定知道他叫王玄真……”王天正坐在副駕駛,翹着腿語態輕鬆的跟對方說道:“我給你打電話是這麼回事,聽說您接了個風水的單子,是關於兩家公司的,帝國銀行和聯合保險,是有這個事吧?我的意思呢是您能不能給推了啊……許叔叔你要是手裡比較閒的話,我們家裡有不少活呢,我都可以介紹介紹的,總之就是這個單您就別接了”
車子開上路,直接往機場去,王天正在電話裡跟這個叫許樹的聊了能有幾分鐘就掛了電話,然後說道:“這些老牌的風水師,還是比較好溝通的,你跟他把事實和要害闡明,他們通常都能接受,打個電話就可以了,剩下的咱們就得親自過去了,先到機場吧,我去見一下週朝雲,然後再約那個陳祥文”
一個小時後,王天正和王明來到了機場,根據消息來到了值機櫃臺這邊,十來分鐘後就找到了一個身穿唐裝,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王天正整了整衣領,面帶着笑意就走了過去,然後率先伸出了手。
“周先生?”
“你是……”
王天養拉着對方的手,握着晃了幾下後說道:“我姓王,這次是特意專程過來找您的,有些事想跟你聊一下啊”
“我又不認識你,聊什麼?”周朝雲搖了搖頭,然後看了眼表說道:“不好意思我要趕時間準備上飛機,有什麼事你回頭跟我助理去說吧”
王天正擋着他沒有動,而是笑眯眯的接着說道:“我知道你要去哪,也知道你接了什麼活,是關於一家金融公司的吧?”
對方臉色頓時一變,皺眉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周先生,你好像沒有仔細問問我是幹什麼的呢,你不打算了解一下?”
“你是做什麼的管我什麼事?”
王天正說道:“我跟你呢是同行,我也是個風水師,而且不光我是,我爹我叔叔我爺爺,我們家祖宗四代都是風水師,我要這麼說你可能還不太瞭解,但我可以不誇張的告訴你……從內地開始,往南再往南,一直到港島和大澳,二十年前的風水生意我們王家幾乎佔了六成,剩下四成裡還有兩成的人也都和我們王家有關係,要麼就是從我們家裡出去的學徒,要麼就是世交,你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吧?”
周朝雲驚訝不已,反應很快的看着他說道:“嶺南白雲山腳下王家大院裡的?”
“對,就是這個王”
周朝雲的心裡迅速衡量和判斷了起來,同時他的語氣也緩和了不少,說道:“你說不讓我接,我就不接,這也不太合規矩吧?你們王家在港島早已經不太經營了,現在卻忽然出來橫插一槓子,這是在妨礙別人發財啊”
“啪,啪”王天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呵呵,周先生髮財的地方有很多啊,就算帝國銀行那邊給你的錢再多,他也不過就一樁生意罷了,做完了他們家的,別的生意你就不做了?我這麼跟你說吧,那邊的風水是有問題,而且就是我們操盤的,你要是想硬接我也不可能綁着你不讓你過去,但我希望你能回頭,畢竟以後咱們是朋友了,我也可以給你介紹介紹別的生意,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王天正說完,又再次伸出手跟他握了握說道:“我這人愛交朋友,今天晚上我找個地方,看看周先生能不能賞臉過來陪我喝一杯……”
王天正鬆開對方的手扭頭就走了,剩下週朝雲臉色陰晴不定的看着手裡的登機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