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兩桌人愣了下,不過在短暫的發呆之後,就都回過了神。
這世上有一種人就是你不認識他,但你卻知道他是誰,因爲這一類人的出鏡率非常的高,就比如進來的這位,你差不多每個星期都能在一些報道上見到他的身影。
宋善瑜,滬海本地老牌企業的掌舵人,這人非常的有意思,生意只遍佈在了長三角一帶,從沒有跨出過這一片區域,但你卻不能說他生意做的不大沒有規模,相反宋善瑜的企業幾乎都是跟民生有關係,比如滬海的出租車公司還有兩家上了年頭的食品企業都是他的產業,可以這麼說吧,宋善瑜的生意做的不是最大的,但絕對是滬海本地人最熟悉的。
據說他在淮海路,外灘還有旁邊的步行街上面都有置業,就光是這一項的話,在滬海他就已經屬於那種站在浪尖上的人了。
二小扭頭低聲跟王贊說道:“你叫過來的啊?”
“兵馬要動,糧草也得動……”
宋善瑜進來之後,先是自己連幹了三杯酒,杯子裡面一滴都沒有剩喝的非常到位,然後這纔來到二小和方怡的旁邊,兩人連忙站了起來說着一些客套話。
宋善瑜從進來到走,前後一共沒到五分鐘,說的話不到二十句,然後就走了,但他的酒卻喝了足足有小半斤,而他的這種姿態其實就是表明了一個態度,酒喝到了什麼程度其實關係就到了什麼程度。
這種場合他當然不可能坐在這裡喝個沒完了,那氣氛必然是要十分緊張和尷尬的,儘管王贊他們可能不太在乎,但方怡家裡的人多少得要小心翼翼的了,難免會把氛圍給搞的跑偏了。
宋善瑜前腳剛走沒超過兩分鐘,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了,這次走進來的是個穿着白襯衫西褲皮鞋,鼻樑上卡着一副眼鏡的四十來歲男子,這人一進來就明顯看着眼生了,誰也沒認出此人是做什麼的。
不過,方怡的一位在某局做副職的叔叔卻站起來,有些驚訝的問道:“曹秘書長您怎麼過來了……”
這位曹秘書長的節奏,幾乎跟宋善瑜是一樣的,兩人都是進來也就五六分鐘的時間,說了十來句話,不過酒卻沒有少喝然後說了句我還有事就走了。
你別看這兩位進來的時間很短,屁股都沒有碰到椅子,但這種姿態卻表明了,他們是來壯聲勢挺場子的,說白了就是,我們國人都講究個面子的問題,面子到了裡子就有了,方方面面都齊全了。
這就是一種很常見的社會學,存在於各個階層和各個角落當中,但卻是人最爲在乎的。
晚上,酒店左右,訂婚的這頓飯就算結束了。
在酒店的門口,方怡家的親戚各自離去,不過在走之前,有一個算一個的,不管是男女老少都主動上來跟二小說着話握着手,態度極其的溫和,話語間也顯得異常親近。
等人都走了以後,最後就剩下了方怡的父母,兩位老人經過這一場訂婚酒宴,基本上該看到的都看到的,能理解的都理解了,於是就跟二小的父親說道:“兩個孩子都挺情投意合的,我看時機也都差不多了,我看要麼這幾個月裡選個合適的日子,就把婚事給辦了吧?”
二小他爸愣了下,連連點頭,然後略微皺着眉頭說道:“我剛來滬海,挺長時間也沒在這邊逛着了,那過幾天我就出去走走,看有沒有合適的房子,結婚的話婚房首先得是最重要的”
方怡的母親卻搖頭說道:“那麼麻煩做什麼?咱們家裡正好以前有一套房子拆遷分下來之後還沒有住呢,學區也是很不錯的,你再買房不是太浪費了麼?結婚的話,乾脆直接搬到那套房子裡就是了,省得麻煩了”
二小父親說道:“那不好吧?買房是南方的問題,這個規矩不能破啊,咱們家中還是都比較注重這些的,我還是得去看看”
方怡她媽就笑着說道:“我們可不注重這些,現在的房子價格都虛高,浪費那些個錢做什麼,兩人主要是感情到位就可以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吧”
二小父親說道:“那先這樣,我這幾天就隨便逛逛,如果有合適的就定下一套也可以當成是投資了麼,如果沒有的話,那就讓兩人先住過去,以後再說……”
二小跟王贊還有常昆他們說道:“我就服我爸這一點,身上家當加起來都不一定能夠超過五位數,但卻能擺出一副買下幾百萬的房子就跟買白菜一樣的輕鬆,我就問你們服不服吧?”
這老偷行走江湖都有幾十年了,在演戲和裝這兩方面來說,那絕對都是最頂尖行列的,其專業度都比那些科班畢業的演員可能都要強出不少,畢竟他在幹活的時候,但凡要是裝的不到位,演的不行了,那都有可能露餡的,老偷這麼多年沒失手就說明他演的肯定是非常到位了。
沒過多久,方家的人寒暄完就都離去了,剩下了二小他們這一幫自己人,二小今天是喝了不少的酒,眼神這時候明顯都有點發直了,因爲自從王贊叫過來的兩個大咖走了後,方家人幾乎個個都過來敬酒了,他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至少一斤半的白酒被喝下肚了。
二小打了個酒咯,說道:“今天是不行了,明天的吧,你們要是不走的話,我在給你們來個答謝宴,對了,昨晚喝酒你們說的話應該都沒有忘吧,我可是記得門清的呢”
王贊冷笑了一聲,剛要開口,身上的電話就想了,他掏出手機後說道:“我接個電話,你們先說吧,等我回來的”
常昆和王天養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也拿出手機,說道:“不好意思,我這也有電話進來了,你等會啊”
於是,兩人拿着手機全都跟着王贊走了出去,二小眨了眨眼睛說道:“這是啥意思啊,我怎麼感覺他們好像不想認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