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噹”陳放大伯失魂落魄地從陽臺跌跌撞撞地闖進了客廳,一把抓住陳放,說道:“給,給那個先生打電話……”
樓下,接到陳放電話的王驚蟄捻滅手裡的菸頭,從花壇邊站起來說道:“陳家的墳掘開之後,這裡面的貓膩,你猜是會給咱倆驚喜還是驚悚呢?”
“不猜,我他麼都要收山不幹了,你卻用一個龜紋墳又給我調了出來,我心裡現在還有點膩歪呢”
再回到陳放家,陳家的人看王驚蟄和林汶騏的眼神,除了有點不好意思,還有點不可置信,陳父拉着他的手說道:“抱歉了,小夥子剛剛是我們唐突了,來,咱們接着再聊聊吧”
“正常,正常,這種事放在誰身上都不會那麼輕易就信的,畢竟我臉上也沒寫着大師和專家兩字是不?”王驚蟄提了下大褂,然後很自然地就坐在沙發上,說道:“那我就抓緊時間跟你們再說說吧,主要就是起墳……”
王驚蟄和林汶騏在陳家聊了能有一個多小時,第二次談話,對方的態度就好了不少,人啊就是這麼現實,不顯山不顯水的時候他們當王驚蟄是江湖騙子,他稍微就露了那麼最淺顯的一手,陳家直接把他奉爲座上賓了。
所以,不該低調的時候絕對不能低調,偶爾小裝一下,是很能體現出自己的存在感的。
談論的內容很簡單,由於大圈陵園裡的墓地已經被陳家給買下來了,所以關於陳放他爺爺和他奶奶墓地的處理,他家有着絕對的說話權,王驚蟄就說這墓風水不太好,可以爲他們另尋一塊地方安葬,起墳之後墓下面的事,就得交由他們來操作了。
一個小時後,跟陳家的人談完,起墳的日子王驚蟄稍微算了下,明天就不錯,宜婚喪嫁娶日子比較適合遷墳,於是他和林汶騏就馬不停蹄地在南匯其他的陵園又逛了一圈,很快就給陳家又敲定了一個公墓。
跑了一天,臨近傍晚。
在房車裡憋了一天的陳臣,打着哈欠跟王驚蟄說道:“我陪你們來來回回的折騰了一天,除了趕路就是看墳地,這都到晚上了”
王驚蟄頓時縮着脖子說道:“咋的,就因爲這點事,你還得潛我一下麼?”
“滾蛋,你嘴這麼欠呢”陳臣笑罵着打了他一下,說道:“請我吃個飯吧,餓了”
王驚蟄苦着臉一翻口袋從裡面抓住一堆毛票,在手上掂量了兩下,挺乾脆地說道:“妥,你就照着這些錢來吃吧,我肯定不帶含糊的,絕對捨得!”
“合着我出車又出人的,最後吃飯還得是我花錢啊?王驚蟄你能不能要點臉了”
林汶騏頓時接着說道:“他還真不知道臉是啥,你是沒見着啊,人家的小草說讓他洗腳就洗腳,他洗起來一點都不含糊”
王驚蟄蹬了他一眼,說道:“你怎麼沒說我還特意去找個按摩的地方,學按腳來的呢?”
“你還別說,沒準啊你自己已經把這事都給提到日程上來呢”
“哈哈,你就埋汰我吧……”
兩人調侃了幾句,就發現陳臣不吭聲了,託着腮幫子面無表情的看着車窗外面,俏臉冰涼。
王驚蟄鬼鬼祟祟地轉過了腦袋,林汶騏感覺氣氛可能有點尷尬,就說道:“也不能讓陳大小姐再安排了,小蟄蟄又窮的都尿血了,晚上我請吧,火鍋唄”
隨後三人找了家火鍋店,點了肉和酒,一直繃着冰涼小臉的陳臣居然喝起了酒,而且看那個架勢好像還打算要死磕似的,下到鍋裡的肉還沒熟呢,酒就已經喝了好幾杯。
王驚蟄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嘴,沒等說話呢,林汶騏就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跟你說,這個時候吧你千萬不能勸她,你越勸她肯定越蹬鼻子上臉喝的越多,她不高興就讓她喝點唄,喝多了就該睡覺了,安靜”
王驚蟄無語地說道:“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喝多了酒瘋也起來了,到時候你該攔都攔不住了”
“唉,順其自然吧,咱也管不了,嘴在她自己身上,酒瓶在她手裡”
王驚蟄嘆了口氣,搖頭說道:“就你和小文多事,服了”
吃了一會之後,陳臣酒喝了不少,明顯勁就上來了,她開始是自己喝的,到了現在就端着酒杯找人喝了,主要目標就是王驚蟄。
“喝一杯唄,好久不見了,白天也麼時間閒聊”陳臣仰着紅撲撲的小臉,端着酒杯跟王驚蟄說道。
“那就少喝點”王驚蟄點了點頭。
“什麼少喝啊,喝酒不喝好,你喝的是什麼啊,來吧幹了幹了……”
半個多小時後,陳臣手拄着桌子,下巴放在手上,一雙閃亮的大眼睛盯盯地看着王驚蟄,半天之後都要給他看毛了。
“我問你個事啊?”
王驚蟄說道:“啥事啊?”
“看過踢足球的麼?”
王驚蟄略懵的說道:“看過啊,不是,你提這個幹什麼啊?”
“踢球的,有守門員該進球不是也一樣進麼,同樣的道理,你和小草就算確定關係了,我要追你的話,只要你倆沒結婚,那無論是從法律還是道德的角度來講,我都沒有錯是不是?”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不過……”王驚蟄狂汗地說道:“合適麼?”
陳臣咬着嘴脣,擺了擺小手說道:“什麼合適不合適的,不犯法,道德不受抨擊,那就合適!”
王驚蟄繼續狂汗地說道:“喝吧,喝吧,喝多了隔天就斷片了,要不咱倆多尷尬啊……”
陳臣很認真地看着王驚蟄說道:“一見鍾情不容易,我得珍惜啊王驚蟄,不然下次再一見鍾情的時候,我也不知道該是何年何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