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驚蟄的心“砰,砰”直跳,腦袋“嗡,嗡”直響,人還沒有從虯髯客突然冒出的那道魂魄中驚醒過來,心裡始終反覆的唸叨着一個詞。
“八字借命!”
人從孃胎裡出生落地的那一瞬間,八字自然而生,此後一直就伴隨着一個人的一生,前文就已經提過了八字對一個人的重要性幾乎可以算是能夠影響人的一輩子了,不管你是婚喪嫁娶還是升官發財,要麼是黴運纏身還是運氣爆棚,這些因素八字絕對都可以影響得到。
總而言之一句話,從生到死八字始終貫穿了一個人的一生。
不過呢,這些都是比較淺顯或者是常見的,屬於八字的直屬技能,但除此以外生辰八字還有一些附帶的技能,常人卻不知曉了,就比如這八字借命法!
王驚蟄也只是聽過八字借命,是在連山一書中有過描述,書中對其介紹有點籠統,因爲這一術法只存在於傳說,他們賒刀一門根本沒有涉獵,甚至老祖宗鬼谷子似乎都不知道。
八字借命,就是當一個人將死或者能夠預知自己的死亡之時,可以尋找一個和自己八字匹配的人,將他的命借過來,最後的結果就是你活了,你將死的命被那人給替代了過去,同時你也把他給取而代之了。
但這還不算是最讓王驚蟄吃驚和震撼的,最關鍵的是逆天改命一術,就是由八字借命法開始的,也就是說想要逆天改命你得先懂八字借命才行!
當初向缺在樓蘭古國地宮下的逆天改命風水大陣中改命,屬於借了東風,起步就進入了超車道,把前面所有的環節全都給掠去了,直接就進入了後半程,所以他改的比較得心應手沒費什麼力氣,而自從樓蘭地宮被深埋在茫茫大漠下後,這逆天改命的風水陣就消失了,無論是向缺還是王仙芝或者王冬至,都以爲再也無法改得了一個人的命了。
但沒想到的是王驚蟄到了滬上一月有餘,居然偶然間從死了一千多年的虯髯客這裡,聽到了逆天改命的開端,八字借命!
“天道氣運啊……”王驚蟄忽然由衷地感嘆了一句,這天道氣運真是太過跋扈了,自己一月前在始皇陵下接了那一道能改變自身運程的天道氣運,隨即就知曉了八字借命,這個助攻來的太應接不暇了。
之前碰到陳放撞邪,王驚蟄主動出手的原因是因爲向缺所說的那一句不懼蒼天,可誰曾想到的是一個陳放居然給他引出了這麼大的機緣?
這豈是一句我擦能夠形容得了的!
“回回神,別愣了,咱倆到底咋辦啊?”林汶騏指了指石棺裡的屍體,此時棺材中虯髯客的屍體已然全都凋謝了,露出了一副森然的骨架子。
“唰”
王驚蟄突然一甩長褂,兩腿一彎人“噗通”一聲就跪在了石棺前,然後恭恭敬敬地朝着虯髯客的屍身磕了三個響頭。
“驚蟄謝先生再造大恩……”
這個謝肯定是要謝的,雖然是他攪合了虯髯客八字借命的機緣,但同時他也知悉了這個機會,對他來講真真是如同再生之恩了。
如果能夠順着八字借命找出逆天改命的道,那他三十歲那年的天譴詛咒,也就有解了。
片刻後,王驚蟄和林汶騏封上了石棺,重回地面之後兩人就用墓碑把墓穴給封死了,再次重新添土封固,然後又壘砌出了一個假墳。
這處地方,以後能不能再次被人發現就得看機會了,也許虯髯客的屍首會隨着歷史的長河一直消逝下去,世人始終都對他的去向不明所以,也有可能說不上哪一天,機緣巧合之下還會有人發現這裡。
“他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死?”出來後,林汶騏站在墳前還沒從驚詫中回過神來呢。
“他人死了,但魂還在,具體你問我,我也描述不出來,但是我感覺……”王驚蟄擰着眉頭,抽絲剝繭地分析道:“人有三魂胎光、爽靈、幽精和人的識神、元神、欲神相關,其中胎光是主神,這一魂要是不滅的話是能夠保留住自我意識的,剛剛虯髯客的那一道就是胎光,至於往後的細節我暫時就想不通了,可能得要去一趟他所說的那個墓崖村才能知曉”
自從人類誕生到現在,幾千年過去了,關於三魂七魄其實始終都沒有研究的太透徹,就拿現在的醫學技術來講,其實已經很發達了,可對於人的腦死亡,精神病等症狀仍然還是束手無措的,不光是醫學上,佛道兩門也依舊一知半解沒研究的太明白。
有些東西你得一直去探索才行,就比如這八字借命法,王驚蟄差不多就品出來了,應該是和人的三魂有點關係。
當天,兩人離開了陵園,王驚蟄的興致就有點雀躍了起來,心情莫名的好,有種撥開雲霧見日明的趕腳。
“這氣運來的,嚴絲合縫的合適啊……”
他倆從南匯出來後,暫時無處可去,林汶騏就跟王驚蟄說:“幹啥去啊?”
“吃口飯唄”
林汶騏斜了着眼睛說道:“就咱倆啊?”
“不然呢?”
林汶騏繼續斜了着眼睛說道:“你忘了,還有個一夜宿醉的女人呢,咱倆出門一天了沒有信,不得問候下麼?我跟你說,女人是最容易記仇的動物,有的時候一點點的小事要是讓她們給記下了,以後你就等着被接二連三的翻小腸吧,女人一生中有兩樣東西是永遠都忘不了的,就是自己的容顏,還有男人犯的過錯!”
王驚蟄驚訝地說道:“哎呀,老司機啊?”
林汶騏揉着眼睛說道:“別說了,眼睛裡進沙子了……”
王驚蟄隨後聯繫了下陳臣,對方接起電話的時候語態很平穩,正常,絲毫都聽不出一點其它的什麼味道,就好像昨晚真的被喝斷片了一樣,雙方約在了陳臣住的地方附近吃飯,他倆就往那邊趕了過去。
在路上坐車的時候,王驚蟄的信息就響了。
來人發過來的信就兩個字:“哪呢”
“和朋友吃飯去”
“那你介意再多一個朋友麼?”
王驚蟄呲着牙花子看着信息,林汶騏腦袋抻的跟個長頸鹿似的,瞅着發信息的人說道:“啥?李紅拂?”
“來滬上以後認識的一個朋友”
“女的啊?”
“廢話,看名還看不出來麼?”
林汶騏頓時沉默了,良久後幽幽地說道:“李紅拂?紅拂女……虯髯客,呵呵,有意思了啊,風塵三俠一下冒出來兩個,哎你再打聽打聽,李靖在哪呢?”
“唰”王驚蟄豁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