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半以後,王驚蟄輾轉火車,公交還有中巴最後抵達了曹王莊,到了地方之後他先是去了一趟老人的家裡,據他所說家中就他老婆還有個八十歲的老孃,這是個典型的貧苦大衆家庭,兩間磚瓦房,談不上家徒四壁吧,但離小康還差了好幾步遠。
王驚蟄到了老頭家裡後,就跟他媳婦說明了來意,老婦人聽聞後當即就領着王驚蟄去了隔壁鄰居家,這戶人家姓曹,家裡有個跟老頭差不多年紀的人,就是當年和他一起開荒時分東西的那個。
“啪”王驚蟄拿出那張老羊皮放在了桌子上,推到老頭面前,說道:“曹大爺,我也不和你藏着掖着,直接就跟您明說了吧,這個東西你還記得麼,要是在您家裡的話,我想收了”
曹老頭看着那張羊皮,開始的時候似乎有點沒太想起來,過了足足老半天他才一拍腦門,點頭說道:“哎呀,這都有好些年了吧?你要是不提我都不太記得了,以前開荒的時候倒是真挖出來過一些這東西,那時老於就說這些都是古董能值不少錢呢,我們四個就給分了,後來也找了不少人問了,也看過,但都說不出來是什麼,時間一長沒賣出去,我們也就不管了,早就不知道給壓到哪裡去了”
王驚蟄挺期盼的問道:“要不,您找找?”
“呵呵……”曹老頭撓了撓腦子,轉着一對渾濁的小眼問道:“這東西,值錢啊?”
王驚蟄笑了:“要說值錢,也不是什麼大錢,但我這麼說的話你估計也不會信,曹大爺你把東西找出來,然後你看看想賣多少,行麼?”
“倒是這麼個道理”老頭想了下點了點頭,然後翻箱倒櫃的就找了起來,王驚蟄臉上看着挺平淡的,但說實話他對這個未知的風水陣圖還是挺好奇的。
曹大爺找了半天,最後在外面下屋的一個破櫃子裡真把這塊老羊皮給翻了出來,跟王驚蟄手中的那一塊質地一樣,羊皮上畫着的線條和標誌也確實是風水陣圖的一部分,只不過稍微可惜的是,這塊羊皮沒能和他手中的連上,是不相關聯的兩部分,他還尋思着要是能找到連接他手裡羊皮的那一塊,可能就可以推斷出是什麼風水陣呢。
“不是說除了這些老皮子,還有幾樣東西呢麼?”
曹大爺雙手一攤,說道:“那都不知道搞到哪裡去了,可能被家裡的小孩子拿去玩了也說不定,這皮子要不是看着挺好的,沒準一早就被弄丟了呢,能找到這個已經不錯了,我們啊也是一輩子就住在了這裡都沒搬過家,只要搬過一次家的話,可能也就沒了”
王驚蟄在心裡嘆了口氣,挺惋惜的,他太想知道跟這老羊皮一起被挖出來的是啥東西了,這裡沒找到那剩下的線索也不多了。
“曹大爺,你看這東西多少錢你想賣?”王驚蟄手指敲着老羊皮問道。
曹老頭舔了舔嘴脣,張着嘴似乎想要開價,但猶豫了半天也沒尋思出要多少錢合適,就試探着伸出一根手指頭猶猶豫豫的說道:“要不,一萬?”
聽到這個價,王驚蟄心裡挺感慨的,這老頭雖然有點小貪但還保持着農家人的淳樸,這要是換成個稍微有點買賣經驗的人,可能張嘴就得要六位數了。
見王驚蟄半天沒回話,曹大爺有點急了:“你要是嫌貴就再商量啊,八千,八千可不可以?”
王驚蟄拿起手機給丁武打了個電話,跟他說匯到手機上一萬塊錢來,他掛了電話後就跟曹老頭說道:“大爺,就按你剛纔說的價來,一萬塊,你賣我”
“唉?”老頭挺激動地搓了搓手,也有點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要少了,但他也只是尷尬地撓了下鼻子,也沒有再坐地起價。
片刻後丁武給王驚蟄匯過來一萬塊錢,他當場就給老頭轉了過去,然後收起了那塊老羊皮。
曹大爺看着手機上的到款信息默默地嘆了口氣,小聲跟王驚蟄問道:“這東西是不是挺值錢的,剛纔我要是多管你要兩萬,你還會買不?”
王驚蟄說道:“在多要錢我可能也會買,但你要是要的太多我可能掉頭就走了,大爺跟你說實話,我要這東西除了拿錢買以外,還有太多的法子能從你這搞到手了,那時候你可能一分錢就都沒有了”
老頭捶胸頓足地嘆着氣,看着還是挺後悔的。
王驚蟄收了老皮子就從曹老頭家往出走,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尋思着回過頭,跟老頭說道:“大爺,我說句話,你要是能聽就聽進去吧”
“啊,你說,你說……”
王驚蟄說道:“這月初七的那天,您最好別出家門,哪裡也不要去,就在家裡待着吧”
老頭詫異地問道:“怎麼了呢?”
王驚蟄提了提自己的褂子說道:“我跟個先生學過幾天算卦,會看點面相,覺得初七那天你不易離家,所以你要是信了就聽我的,不信也沒事”
王驚蟄說完就走了,他是看出這老頭一陣陣的懊惱有點憋屈,就點撥了他一句,其實也算是給自己留個善緣,因爲他手裡的老羊皮子以後真要是拼湊全了,拼出個絕世風水陣的話,那這一萬塊錢確實少了。
過了一個星期左右,就到了初七那天,曹老頭早上的時候去從地裡幹完活回家,路上碰見自己的侄子開着拖拉機從鄉道上路過,就問他要不要去鎮裡溜達。
曹老頭本來想要去來的,剛要開口的時候就忽然想起了幾天前王驚蟄跟他說過的那句話,老頭琢磨了一會,就跟自己的侄子說家裡還有事就不去了,其實他完全是下意識地回絕了侄子,曹老頭首先想到的就是,王驚蟄說話太不吉利了。
果然,沒想到下午的時候,他自己兄弟急匆匆地找了過來,告訴曹老頭他侄子出車禍了,拖拉機在從鎮裡回村的時候,行駛到一條國道上時被一輛渣土車給追尾了,前面車頭沒什麼事,但後面拖着的車廂給撞癟了,曹老頭的侄子折了一條腿。
曹老頭當即就被驚出了一身冷汗,腳都嚇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