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驚蟄是知道玄門五脈已經被收編了的,那是幾十年前。
那一年,很多人都被打成了怪力亂神的稱號,走街串巷擺攤算卦的先生都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哪怕就是給死去的親人燒個紙,搞不好都會被戴上封建迷信的帽子,所以就連王風饒也在那一年歸隱山林不出世,回到朝歌王村一呆就是十年之久。
那時玄門五脈得算是天下最大的牛鬼蛇神俱樂部了,山醫命相卜五脈子弟衆多,有人自然不能看到他們愈發壯大,於是就談了談給收了,玄門不敢不從。
從此以後,玄門就進駐了外人,無非就是監視的意思,在也是雙方互相合作,還有另一層的用意是,天下這麼大,幾百萬平方公里的版圖,總歸會出現一些不能解釋的事,那這個時候就得需要有人來處理了,不能放任不管。
比如各種未解的靈異事件,像九二年的故宮宮女過路,九五年的川中鬧殭屍,還有哈市的貓臉老太太,這些靈異事尋常人都以爲是杜撰或者是不明不白的半信半疑,但其實這些靈異事件都確確實實的發生過。
一般的案子由警察來管,這種事警方管不了就得需要特殊的部門出現了,這個部門就是韓觀山所在的特別事務處理辦公室,不受任何人管轄約束,這個辦公室裡的人很有一種超脫於一般組織機構的意思。
這個特別事務處理機構,基本就是由玄門弟子組成的,也有一部分是茅山,龍虎山派遣的,此神秘組織專門處理各種邪門事,處理完了之後,在以各種藉口交給新聞媒體,然後告訴普羅大衆,你們看到的都是幻覺,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看着胡胡,常子敬還有樣貌普通的韓觀山,在看看拄着龍頭拐的餘生婆,就這一瞬間,王驚蟄豁然通透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懂了,懂了……”
韓觀山淡笑道:“明白了什麼,懂了什麼?”
“這墓崖村,被借走陽壽的幾十號人,我道是爲誰借的呢”王驚蟄一聲長嘆,通透之後就想到了一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說的果然是沒錯啊。
王驚蟄明白了什麼,自然是明白墓崖村這隱秘了,村裡幾十號人被借走了陽壽,借給的是哪路神仙了。
想明白了歸想明白了,王驚蟄忽然意識到個問題,自己似乎知道的太多了。
韓觀山意味深長的說道:“王驚蟄你知道的有點多了,這世上吃多了喝多了不可怕,怕就怕知道的太多了,有的時候人啊還是蠢笨點好,哪怕你就是裝作不懂呢,也不要說出來,說出來大家都尷尬,那就不好看了”
王驚蟄“哎呀”了一聲,一手抖了下長袍,伸腳提着地上的一塊石子,說道:“我就是不說,難不成你們還會認爲我沒看出來,我長得有那麼不玲瓏剔透麼,都差被挑明瞭也看不出來,還是你們真認爲我這孩子傻到家了?”
“兩條路……”韓觀山忽然伸出兩根手指,盯着王驚蟄說道:“你這樣的,算是爲數不多的人才了,賒刀一脈我一直都有所耳聞,神算乾坤鐵口直斷,你一個賒刀人差不多囊獲了玄門四脈在手,這實屬難得,我們特別事務領導小組,向來願意吸納各路英才,你王驚蟄肯定能算一號人物”
常子敬和胡胡“唰”的一沉,明顯對韓觀山的話有些不滿,他們和王驚蟄都撕逼到什麼地步了,他還想有心思招納對方,這有點不給玄門五脈的面子了,但兩人也沒開口阻止,在組織結構層面上來講的話,他們還沒達到和韓觀山平起平坐的地步呢。
王驚蟄腳下一頓,擰了擰腳腕矜持的點頭說道:“你這麼說,那我還真不否認了,我確實還行”
韓觀山放下手指,笑着說道:“知道的多了是不太好,但要是自己人的話,知道的多了就沒什麼了,親疏遠近就是這個道理,而且……我們這裡,待遇也算不錯”
王驚蟄好奇的問道:“我聽聽看,什麼待遇”
韓觀山揹着手,用平淡的語氣訴說出了一個極具有朝陽前景的行業,蠱惑人心的意思相當明顯了:“來特別事務處理辦公室,平日裡你是自由人,不接受任何人管轄,除了我以外也沒人有權命令你,只有有事的時候我纔會親自告訴你,待遇方面,你可以享受資源和情報共享,打個比方吧,你想要什麼東西的話,光憑一己之力恐怕很難找到或者辦到,但你可以上報到我這裡來,我們會動用情報系統或者人脈資源爲你尋覓,如果找到了還得不到的話,我們也可以爲你想辦法,畢竟我們的身份和地位擺在這裡呢”
王驚蟄扭頭看向胡胡,轉向他走了兩步,說道:“難怪之前你們找我找的那麼容易呢,要不是後來我去了陰曹地府,你們不知道我出來的話,恐怕這段日子我未必能過得安生呢?”
胡胡哼了一聲說道:“最近我們也是沒心思搭理你,不然……”
韓觀山又接着說道:“除了這一點外,你還有特別豁免的權利,至於資金,財力什麼的你就更不用考慮了,我們每年下發給組裡個人的財務調用,都要達到七位數以上了,如果你有特別需求的話,還可以提的更高一點,還有些細節什麼的我就不跟你詳細的解釋了,總之一句話,你把我們當成是現代版的東廠或者西廠就行了,只是沒那麼誇張而已”
王驚蟄倒吸了一口冷氣,說道:“好大的一個餡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