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惜英雄,惺惺相惜,女人和女人,特別是兩個都很漂亮的女人若是相遇,無疑於會產生一種化學般的反應,同樣也會惺惺相惜,她們之間總會有種比較,然後冒出一個充滿哲理的問號,那就是我和她到底誰更漂亮一些。
竹筏上的茅小草和離她不遠漁船上的涼繡,忽然間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很有禮貌的點頭笑了笑,眼神之間定格了大概一兩秒,隨即各自一閃即逝了。
竹筏划向岸邊,一條二斤多重的渭河鯉魚被小草釣了上來,得趁新鮮着吃才行,渭河邊上的人家都知道,魚釣上來後馬上現殺現燉,不用放太多的佐料,吃的就是一個魚鮮味。
竹筏靠岸,小草簡單收拾了下東西,上岸後從車裡拿出路子還有刀具,手腳甚是利索的就把一條渭河鯉魚給拾掇乾淨了。
岸邊一棵槐樹下,鋪着塊墊子,茅小草把鍋里加了水放在炭爐上,水開了之後那條渭河鯉魚就被下到了鍋裡,放了點鹽巴和小蔥,沒過多久鍋中就香氣四溢了。
白嫩的魚肉,新鮮的魚湯,席地而坐的茅小草,這就是她平日裡簡單的野炊生活。
片刻後,魚湯燉好,魚肉出鍋,茅小草盛了一碗慢慢品嚐,岸邊一艘漁船靠岸,一個扎着馬尾辮戴着頂鴨舌帽的女子走了過來,聞到香氣四溢的魚塘後,忍不住的嗅了兩下鼻子。
涼繡挺遺憾的感嘆道:“好香啊”
小草端着魚湯仰着腦袋笑道:“剛纔看見你那艘漁船上的船家也在打魚呢”
“可惜了,只看見你釣了上來,他卻一無所獲”涼繡聳了聳肩膀,搖頭說道。
小草說道:“現在渭河裡的鯉魚都學精了,幾百年了天天都有人在河中打魚,它們就是在傻看的多了也知道如何避免自己成爲鍋中的魚湯了,想讓渭河鯉魚上鉤得耐得住寂寞才行,談不上什麼技術活吧,主要是有耐心”
涼繡聽她所說,笑的前仰後合的說道:“你可真有意思,說的好像河裡遊的都是鯉魚精了”
茅小草點頭說道:“成了精的鯉魚味道才更美,就比如這一鍋”
涼繡可惜的看着一鍋泛着乳白色的魚湯,撅着小嘴說道:“可惜了,我今天是沒口福了,只好明天再過來找個船家了……我也是一路玩到隴西,聽說這渭河鯉魚很鮮,這才特意過來想要嚐嚐的”
茅小草指了指墊子,說道:“你要是不嫌棄我的手藝粗糙,就坐下來也喝一碗”
“真的麼?”涼繡眼睛閃着光的問道。
“隴西人好客,這是真的”小草又拿出一個碗,盛了碗魚湯和一小塊魚肉遞給涼繡說道:“魚肉和湯也不少,我一個人又吃不完的,你來隴西我總不能讓你失望而歸啊,嚐嚐吧”
涼繡接過魚湯後也盤腿坐了下來,抿了一小口,砸吧了兩下嘴,仔細的品了一會後就衝着小草點頭說道:“開始時味道很淡,等魚湯喝到肚子裡,就開始脣齒留香了,這渭河鯉魚果然名不虛傳,不枉我專程來一趟,這些年我一直四處遊逛去了不少的地方,就說鯉魚的話,還真是渭河鯉魚夠鮮嫩啊”
小草眯眯着眼睛點頭說道:“若是今天吃不夠的話,明天我再帶你去河上釣一釣……”
一碗魚湯,讓兩個女人之間起了話頭,就再也沒有停下了,幾句話後就相談甚歡,話題離開了渭河鯉魚,往其他方面飄了。
女人和女人之間的相識其實很簡單,有時僅僅需要一個契機就可以了!
另外一頭,白雲山山水酒店。
張大師和劉運輝宴請王家人之後,三人站在酒店門口準備離去,吃飯喝酒時一番長談,差不多是把機會給拉近了,主要目的也點了一下。
張大師笑着說道:“王生,那一棟樓的事……”
王家人淡淡的說道:“那棟樓這麼多年了,王家的人都沒管過,那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你接下來想做什麼,想怎麼做,那我們自然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咯,不過別鬧得太過分了就行,這些年家主不管世事,懶了幾分,但不代表他真的不願意去管,主要還是因爲嶺南這一帶的風水格局一派祥和,沒人攪風攪雨的,真要是這裡的風水規矩被壞了,他的脾氣恐怕就不會這麼順了,明白吧?”
張大師點頭說道:“您這麼說,我就懂了,放心就是了”
“呵呵,心裡有數就行了”
張大師隨即朝劉運輝打了個眼色,他連忙打開車後備箱,拿出剛剛被送過來的北宋官窯,打開盒子後遞到了對方面前,笑道:“王生,這裡有點小禮物,不成敬意”
王家的人皺了皺眉,說道:“我若拿了這東西,豈不是要落人口舌了?”
劉運輝思路相當清晰,情商極高的回了一句:“您放心,如果有事了我們攬在自己身上就是,跟您沒關係的,再說了,呵呵……能有什麼事啊?”
王家的人尋思了下,點了點頭,伸手接過盒子說道:“我對這東西倒是沒什麼感覺,不過家裡那位,以前倒是喜歡摸金這門活,算了,算了你既然有心我也別拒絕了,就借花獻佛吧”
張大師和劉運輝頓時相視一笑,心裡一塊石頭落地了。
三人在酒店門前閒聊片刻,隨即各自分開。
張大師跟劉運輝,語氣甚是陰冷的說道:“去你公司看看,我倒要琢磨一下,是哪路過江龍來羊城翻江倒海來了”
白雲山王府裡,跟劉運輝和張大師見了一面的王家人回來後,就跟人打聽了下家主在哪,手裡捧着那盒北宋官窯就找了過去。
王府後院的偏廳,王玄真正跟一青年諄諄教導着說道:“大兒啊,我跟你說這叫王冬至的姑娘是真不錯,一點不誇張的講,你爹要是年輕二十歲的話,都得春心蕩漾了……”
青年流着汗的說道:“爸,你別鬧了行麼,你這家教還是欠缺了點,我媽要是聽見了,又該給你講述什麼叫棍棒之下出忠夫的故事了”
王玄真斜了着眼睛說道:“我是跟你說正事呢,她未嫁你未娶,你倆正好狼狽爲奸,不是,是郎情妾意的,兩條路給你選,要麼直接從王冬至身上下手,要麼就是她還有個弟弟叫王驚蟄,你從他身上曲線救國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