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歌說的是個大澳博彩業老闆過生日舉辦的慈善拍賣晚宴,就在他的賭場酒店裡面,請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王玄真也在其中但他向來不會參加這活動,老子不來就兒子代替了。
從港島到澳門,最近這些年十分流行這種慈善活動,既能擴展人脈也能博個好名聲,還能創造影響力出來,算是個雙贏的舉動。
他們三人從蟠龍山莊出來後,王令歌領着他倆在大澳隨便的逛了逛,吃了午飯,這地方不大,一天的時間差不多就能逛完了,晚上五點左右就到晚宴的時間了,奔馳邁巴赫直接開到酒店門口停下,門前站着個五十歲上下的中年,穿着身筆挺的西裝,正在迎接四方來客。
王令歌下車的時候,對方看見他就主動上前迎了過來,率先伸出兩手笑道:“來了王公子,您家王先生是真難請,自從七八年前見過一面後,就再也沒見過了,我還想着這次他能賞臉一睹尊容呢”
“我爸啊,他現在就差遁入空門了,輕易不會出家門半步的,不過華哥你要是過八十大壽,我覺得他怎麼着都會過來奉上一份厚禮的”王令歌十分有智商內涵的握着對方手說道。
華哥頓時哈哈一笑,拍了下他胳膊說道:“借你吉言,王先生能送的厚禮,那是萬金也買不到的,謝謝,謝謝了!”
王令歌回身指着王驚蟄和林汶騏說道:“兩個朋友,帶過來熱鬧一下”
這華哥情商特高,看王驚蟄和林汶騏打扮普通,臉也生,但也沒表現的特生疏,依次伸手說了兩聲幸會,然後招呼一個侍應生吩咐道:“帶王公子和他朋友去上座,跟我一桌”
三人被領着往裡走,王令歌就跟他倆輕聲說道:“這家賭場酒店,當年就是我爸拗不過華哥請人說動,過來給佈置的,生意應該還行吧,這大澳的賭場十家裡面差不多能有一兩個是出自於我們手裡的,不過都是些老牌的賭場了,有些新起來的我們已經不會過問了,除非有人情在那,因爲我們這時候在出手的話,他們生意起來了,就相當於把以前的老關係都給得罪了,所以我家現在輕易不會接什麼生意了”
王驚蟄“哦”了一聲,問道:“這麼大塊肥肉都給扔了,那便宜誰了啊?”
“港島一些大風水師,要麼就是南崑崙的人,我們真要是想壟斷的話,他們也都得靠邊站,但是人嘛吃相不能太難看了,你自己吃飽了別人都餓着呢,那是會出麻煩的……”
進了酒店宴會廳,裡面差不多坐了一半的人,王令歌他們被領着到了正中間的主桌,王驚蟄這時拉了下王令歌,在他耳邊說道:“我倆就是看熱鬧的,坐這裡不合適,我們去後面找個地方呆着,應酬這種事我也不太習慣,你讓我坐這屁股都不得勁”
“怕生啊?”
“哈哈,臉嫩,不太願意吸引注意力”
“行吧”王令歌跟侍應生說道:“安排一下,謝謝”
“來,兩位先生這邊請……”
王驚蟄和林汶騏隨後就被安排在了宴會廳一角的桌子上,屬於很難被關注到的角落,基本來人的眼神都是落在第一排了,王驚蟄是無所謂的,他向來不習慣太受人矚目的感覺。兩人坐下後就隨意拿起桌子上的糕點一口一口的吃着,絲毫沒有跟任何人交流的意思,能來這地方的大部分人首先是抱着結交關係的想法,其次纔是來看熱鬧的,而林汶騏和王驚蟄則是不然,他倆是太閒了,也不需要認識什麼關係。
王令歌那邊則是挺忙的,自從他過去後屁股基本就沒坐下來過,一直都有人過來跟他說話,基本都是中年以上的,言語之間似乎還挺熟絡的。
“咱王公子厲害啊,到哪裡都好使,你看見跟他說話的那些人了麼,一看就是成功人士啊”林汶騏舔着手上的蛋糕,斜了着眼睛說道。
“沒辦法,家世好,他爹又硬,老子英雄兒子好漢麼,不過吧,我覺得令歌這麼活太麻煩太累,我就喜歡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舒坦”王驚蟄晃着腦袋說道。
“個人有個人的活法,他出生在那樣的家庭,就註定得肩負這些,你看着,等他以後坐上王家家主的位置,那活的都得身不由己了”
“唉,苦中作樂吧,他到時候就是煩了也沒招了,被架上臺子了,你說咋辦?”
“呵呵,還是咱哥倆自在唄,無官無財一身輕”
“得,來,幹一個!”
王驚蟄和林汶騏邊喝邊聊,扯着犢子,他這時沒看見的是,有一道熟悉的身影走進大廳,被不少人簇擁着坐到了前面那一排。
晚上六點左右,宴會廳里人滿爲患。
那華哥來到臺上,拿着麥克風說了番,感謝諸位來捧場的話,然後幾個重量級的嘉賓被請上去獻詞,一套繁瑣的過程下來一個多小時就過去了,接着就有一些臉熟的明星上去唱歌,說點生日快樂什麼的,這些過程暫且不表了,這時已經到了晚上八點多,這宴會的重頭戲纔來了。
十大拍賣行之一的保利拍賣公司,主持了這場慈善拍賣,由他們出面作保,那意思是告訴在座的,東西都沒問題,你們儘管放心買,今晚所有的收入都會被納入慈善組織的賬戶。
第一件拍品,上來就是個大物件,一件唐青花瓷,起拍價直接千萬以上,這東西市面並不多見,個人收藏的不多,基本都在一些博物館裡。
林汶騏是這方面的行家,他就低聲跟王驚蟄說道:“第一件就拿出這東西來了,這就是個引子,說明後面還得有些好貨,今晚能有看頭了”
王驚蟄搖頭說道:“估計我挺難有感興趣的東西,這些古董對我來說都沒啥意思,我家櫃子裡好像還堆了幾件呢,有的好像都爛了……”
這件唐青花瓷最後被人以兩千多萬的價格給拍走了,後來又陸續拍了幾樣,場面都挺熱烈的。
當一件青銅酒樽被擺上來的時候,林汶騏就皺了皺眉,嘴裡罵罵咧咧的說了兩句。
王驚蟄問道:“你激動個什麼?”
“這玩意兒,是我從冀東的坑口裡挖出來的,是件生坑貨,我當時賣給買家的時候,就跟他講過,別往外流,就是想賣也要賣在內地,沒想到跑到大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