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的是京城離霧靈山並不遠,常文書開車出了京城後,一個多小時就趕到山腳下了,等王驚蟄來到劇組駐地的時候,陳臣已經被人用繩子綁在了椅子上。
看見王驚蟄來了,焦急的沈沉魚就鬆了口氣,他皺眉問道:“傷人了?”
“沒,沒有”沈沉魚很古怪和害怕的說道:“她其實挺平靜的,就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就爬到了一棵樹上,掏了一個鳥窩後把裡面的鳥蛋都給吃了,是生吃的,連蛋殼都一起塞到了嘴裡……”
被綁在椅子上的陳臣,身上的衣服上還真沾蛋液,還伸出舌頭意猶未盡的舔着下巴。
劇組裡的人明顯也給嚇的夠嗆,都圍在外面竊竊私語,指指點點,王驚蟄蹲到陳臣的面前,此時她還是之前那幅模樣,舌頭總是在脣邊來回的舔着,可能是舔的太久舌苔都發白了。
王驚蟄看了幾眼後,忽然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擡起陳臣的腦袋盯着她的眼睛仔細的看了幾眼,在這之前誰也沒有注意到,陳臣一雙眼睛中的瞳孔,已經變成了兩條線,顯得十分詭異。
“她沒什麼事,就是突然受了驚訝,有點精神失常了”王驚蟄站起來平淡的旁邊的人解釋了兩句後,就跟沈沉魚說道:“有沒有安靜點的地方,我幫她看看,沒啥大事一會就好了”
“有,那是我的房車……”
王驚蟄解開陳臣身上的繩子,頓時她就擰動起來,不安的躁動着,想要掙脫他的胳膊往林子裡跑,王驚蟄伸手就掐在了她的脖子下方,拇指按着喉嚨底下,然後直接推着陳臣就往房車裡走,他這一掐人頓時就不動了。
陳臣一進到房車裡就躲在了角落下,抱着身子瑟瑟發抖,明顯是挺懼怕王驚蟄的,不時用眼睛偷瞄着他。
王驚蟄也沒去管,這姑娘的症狀在他看來太明顯不過了,明擺着是被一條成了精的柳仙給附身了,這種狀況其實挺常見的,跟黃皮子上身都是一個道理,如果硬要解決的話其實也不難,但這種事你不去根是不行的。
常文書好奇的問道:“她怎麼回事呢,也不像是撞鬼了啊?”
“你看她像什麼?”
常文書尋思了下,說道:“說不清,肯定不像人,有點像是什麼動物?”
“是蛇……”
狐黃白柳灰五仙都能上人身,驅除也不太難,就拿此時的陳臣來講,只要將人送到燥熱,光亮足的地方呆一段時間,然後給她送服一碗雄黃酒,她身上柳仙自己就走了,蛇喜換在潮溼陰冷的地方呆着,你找個跟它生活習性相反的地方,會令她不安和躁動,自己就該挺不住了,可光送走了柳仙也不行,陳臣明顯是被纏上了,往後要是有機會,她可能還得被再次附身。
王驚蟄問沈沉魚道:“今天或者昨天,你們在哪碰到蛇了吧?”
沈沉魚張了張嘴,頓時驚訝的點頭說道:“昨天晚上在那邊山坡下,有一棟老屋子,我們兩個在裡面看到了一條白蛇,哦,對了,昨晚睡覺的時候我好想還夢到那條蛇了”
“你也夢到了?”王驚蟄訝然問道。
“嗯,然後我就被嚇醒了”
“那你運氣不錯了”王驚蟄覺得小魚兒的命還真好,如果她沒醒的話,那可能倒黴的就該是她了。
“哎……”王驚蟄幽幽的嘆了口氣,然後衝着角落裡的陳臣皺眉說道:“不用裝了,我知道你能聽得懂我的話,看你見我時那幅活見了鬼的樣,恐怕你也清楚我若是下手收了你,也不太難,到時免不了自己得要倒黴了,總歸你是不會無緣無故纏着人的,這是在損你的道行,我覺得她可能是無心招惹你的,對吧?那下面,能接着聊聊不”
躁動不安,透着一股忌憚的‘陳臣’緩緩擡起腦袋,小心翼翼的望着王驚蟄,臉上表情忽然透出幽怨和憤恨,她張嘴的時候嗓音就顯得尖銳起來:“我還怕什麼損道行?我的幾百年道行都已經被她給毀了……”
王驚蟄當即皺眉說道:“扯淡!”
別說陳臣這一姑娘了,你就是個七尺壯漢也未必能有辦法壞了這種成了精的仙家幾百年道行,除非是一刀給宰了,以前山裡有黃皮子偷入村子裡禍害家畜的時候,到有可能被村民給打死,但你若是讓陳臣和沈沉魚這兩若女子去宰殺一條蛇精,那明顯不太現實。
並且王驚蟄估計,這蛇既然已經成了精,那搞不好興許都成爲蟒了。
想到這裡的時候,王驚蟄思緒頓時就恍然了,他“哦”了一聲,接着訝異的說道:“你別告訴我,你在討封的時候碰上了她,一句話破了你的修行?”
王驚蟄也明白了,八九不離十是這蛇在封正的時候,正好撞上了陳臣和沈沉魚,不然這大冬天的,它閒的蛋疼不好好冬眠還往出跑?
‘陳臣’怨恨的咬牙說道:“我修行百年成蟒,昨夜要成蚺的時候就差一縷機緣了,我問她我是蛇還是龍時,她居然說哪裡來的龍啊……”
這種事吧,聽着挺不講理的,你說一蛇問人像不像龍,只要腦子正常的,或者不知道討封這種事的人,誰能睜眼說瞎話啊?
但是,世間萬物皆有定律,人爲萬物之靈,當有五仙要封正的時候如果碰見了人,都想從人口中討一句封過來,這一句若是討準了的話,能讓它們渡劫的時候平添一縷機緣,完全有可能再往上邁一步了,所以儘管知道討封的機率不是很大,但這幫牲口都會忍不住的問一句。
王驚蟄也有點嘆氣,真要是平白無故纏上陳臣,他還能下手驅了對方,可因爲封正的話,那就是陳臣和這條蛇之間的孽緣了。
常文書瞠目結舌的愣了愣,說道:“碰上白素貞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