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東南亞鼎鼎大名的金三角,歷來都是個三不管的地帶,對於犯罪者來說這裡是天堂,那對查拉派來說這裡則是他通往天堂的必經之路。
因爲經過金三角他就能回去了,本來,這時候的查拉派應該是激動的,憧憬的,但在他的臉上卻完全都看不到這種表情。
此時的查拉派身心疲憊臉色蠟黃,外加狼狽不堪,任誰被追了兩天一夜也肯定都是這幅德性。
“咳咳,咳咳……”劇烈的咳嗽了幾聲,查拉派掩着嘴,幾滴血沫子被他吐了出來,一臉的憤恨。
後面那一男一女簡直就是一對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自打從中入緬過邊境後直到這裡,兩個人一直追着他不放,期間遭遇三次都動了手,最後查拉派才憑藉着擋降貝佛牌連續躲過了三次,但也同樣身上帶傷的逃離了。
“真是個瘋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查拉派恨恨的罵了一聲。
稍微辨別了下方向,從這時起往北面走,大概再有一個小時左右,就能從金三角進入泰guo境內了,查拉派也稍稍的方向了心,再稍稍的堅持一下,他還就不信了那兩個瘋子真敢追着他越境不成?
深呼吸了兩下,查拉派剛提起一口氣準備再次前行的時候,遠處的土路上出現了兩道身影,他腳下邁出去的布子頓了頓,就又收了回來。
來的自然是王驚蟄和茅小草,兩人同樣身心疲憊,風塵僕僕,眼眶都凹了進去,底下還出現了兩道深深的臥蠶,連續兩天一夜的奔波他們也幾乎沒怎麼休息,始終都咬着對方,最終在查拉派即將要歸國的時候,第四次又追了上來。
“你們是瘋了不成?”查拉派捏着拳頭,咬了咬牙說道:“追了我這麼長時間至於麼?我師弟死在了內地,我去了又沒能殺了誰,說白了不過就是走了一圈就又回來了,你們至於對我緊追不捨,非殺不可麼?有什麼深仇大怨麼,有麼?”
王驚蟄沉默了片刻,搖頭說道:“你師弟是你師弟的問題,你是你的,你雖然沒有殺了什麼人,但你在內地用了降頭,這就是不行,規矩就是規矩……”
查拉派張了張嘴,呆愣半晌,牙齒都咬的嘎吱直響了:“好,好,好,那我看你怎麼在這裡能殺了我,這又不是內地了”
查拉派說完,又再次把那枚骨笛掏了出來,然後飛快的塞到嘴裡吹響,還是那一聲高亢的笛聲,但這次卻顯得不是那麼淒厲了,而是綿延響亮的一聲尖嘯,一直傳出了很遠。
骨笛吹響過後,小草皺眉說道:“這四周是山林,他還想着要把那些蟲子給召喚出來?”
王驚蟄搖頭說道:“不是的,他不會蠢得把不管用的招式再白費力氣的用第二遍,那是徒勞的”
“這是什麼意思?”
“他在勾人,傳訊”王驚蟄說完,腳掌忽然用力蹬着地面,人身子稍稍向前探着,緊接着他腳下蓄力過後突然就躥了出去,速度極快的,宛若一發出膛的炮彈徑直撞向了查拉派,同時嘴中也吐出一句話:“結果了他,我們兩個馬上走”
王驚蟄也意識到了,這裡是金三角離泰guo太近了,骨笛的聲音能傳出去很遠很遠,也許就會讓那頭的泰guo和尚聽到,所以他覺得這邊動了手之後,馬上就得和小草抽身而退離開金三角回到內地了。
看見王驚蟄撞過來,查拉派緊握着佛牌動也沒有動,擋降貝里他師父阿難多留下的法力,還能爲他在低檔一次傷害,所以他躲不躲都沒什麼用了,因爲查拉派確定,在擋降貝徹底報廢之間,來接應他的人肯定也能到了。
“嘭!”王驚蟄的身子筆直的撞向了查拉派的胸膛,對方直接被他這勢大力沉的衝撞給撞的朝後飛了過去,身子入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倒退着往後五六米遠,才踉蹌着摔倒在了地上。
“唰”王驚蟄隨即握起拳頭,捏的“嘎巴”直響,然後躍起身子就要朝着對方的腦袋上掄去。但就在這時,王驚蟄還沒有撲過去的時候,小路那一頭忽然出現了好幾道急促的身影,至少有六七個人正在快速的趕來,他們的身上都穿着深紅色的僧袍,步履匆匆。
似乎是看到了王驚蟄躍起的身影,還有倒在地上的查拉派,那幾個僧人中只見一人突然揮了下手,連續擺動了幾下,從他們那邊就有一道瘦小的影子“嗖”的一下就衝了過來,幾乎是眨眼間就到了王驚蟄的身前,速度快的令人髮指。
王驚蟄兩腳落地,看着那道身影眯了眯眼睛,這是一個小鬼,大概跟剛出生不久的嬰孩差不多,只是看起來太猙獰了點,小鬼的面貌乾枯瘦削,一點血肉都沒有,只有一層皮敷在了骨頭上,整個身體都呈現暗黃色,張着嘴的時候,還能看見上面牙牀支出來的兩根獠牙。
這是泰guo最著名的小鬼,一種算是很邪門也很矛盾的東西,東南亞有不少人信奉這個的,都會來泰找一些寺廟裡的高僧求一個小鬼帶回去供着,小鬼可以撈偏財,旺事業,也能詛咒報復人。
自然,也可以襲擊他人。
但要是養不好小鬼的話,自己被反噬也是常有的事。
這小鬼擋在王驚蟄面前,他出手的動作就被攔了一下,但也就是稍微一滯,王驚蟄就乾脆利索的揮舞起一巴掌猛地朝着那小鬼扇了過去。
“呀!”小鬼驚聲尖叫了一聲,支着獠牙,還張牙舞爪的朝着王驚蟄撲了過來,它似乎從對方的身上感覺不到什麼令它懼怕的痕跡。
王驚蟄一巴掌揮過來的時候,右手無名指和拇指彎曲掐印,嘴裡唸了一聲“咄”就見手掌間升起一股凌厲的刀鋒。
手起刀落,掌從小鬼身前過,頓時就將對方給拍的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