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驚蟄很餓,小草也很餓,黃九郎找了一家飯店後,這對亡命天涯小夫妻等飯菜上來後,低着腦袋就開吃了起來,黃九郎慢慢的喝着茶,他們吃着他在說着。
“你的問題其實不大,細節你跟我講過以後,我基本就明白了,呵呵,莫須有的罪名而已,解決起來也不難,找一下那些棺材裡屍骨的DNA,然後判斷出死者是誰,就能找出不在場的證據了,至於當天在墳地裡死的那些也好辦,雖然你的指紋留了下來,可無冤無仇的你殺人的罪名也不成立,無非就會費點口舌解釋一下吧了”
“嗯,嗯”王驚蟄繼續低頭吃着,滿嘴流油的直打嗝。
黃九郎接着說道:“不過我比較奇怪的是,誰設的套子把你給裝了進來,雖然結果麼就現在這樣,但是能把你困住這麼久也挺不容易的了”
“涼繡,她姓墨,墨家的墨”
黃九郎頓時一愣,墨家門徒他是有了解的,特別是每一代的墨家鉅子他更是知曉的也挺詳細,就問道:“這就不奇怪了,死的那些人應該算是墨家死士了,不過我奇怪的是她不是已經瘋了麼,怎麼又好了?”
“曾經是瘋過,但不知道是什麼機緣讓她又好轉了,並且還死性不改的要來報復我,這女人的心眼也是太小了,當初可是他和韓觀山要謀算我的連山和歸藏的,說白了她就是個強盜啊,沒搶到東西被我給來了個反殺,輸了卻還要報復我,你說這死女人可恨不可恨?”王驚蟄似乎吃飽了,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又點上飯後一根菸說道:“知道是她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聽說這女人連自己的臉都給毀了就是不讓我們認出她,但沒想到被小草給排查了出來,行了,她的問題暫且不說,還是聊聊韓觀海和韓河吧”
“都撕成這樣了,還有什麼可聊的?”黃九郎笑了。
王驚蟄一手夾着煙,一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緩緩的說道:“你說,我要是幹掉他們的話,牽扯的會很多麼?”
王驚蟄知道韓河有個牛叉的韓大爺,那就得在這事上好好打聽一下,畢竟民不與官爭麼。
黃九郎意味深長的說道:“如果真有很多,我也就不會來了”
他這麼一說,王驚蟄就悟了,黃九郎的到來說白了就是他也代表着官方的身份,可能是上邊在哪一方面也對姓韓的有不滿了,無非就是兩個可能要麼打壓,要麼直接打死,這就跟之前他們對玄門下手,後來又是巫門一樣,某些大人物不高興了,要研究這個祭天世家了。
其實這一點挺好理解的,無非就是樹大招風了麼,不過韓家也沒大到讓人忌憚的地步,不管是和巫門還是玄門比,那都是兩種性質。
王驚蟄就詫異的問道:“你們的出發點在哪裡呢?”
黃九郎把玩着杯子,緩緩的說道:“以前吧,不管是明主還是昏君,身邊總有那麼幾個信任的大臣,時間一久了呢這些被重信的大臣心思多少就活了,大權在握,又有皇帝欣賞,這些大臣們就會對一件事情上了心,那就是考慮下一任的太子是誰,這種事每一個皇帝的背後都有無數人在操心着,泰山的這個祭天世家恰好就跟每一代的皇帝關係都不錯,因爲他們掌握着一系列的祭天事宜,皇帝對祭天這種事都會很在乎的,祭好了以後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祭的不好了就有可能出現點什麼波折,所以韓家在很多朝代中都比較有話語權,可能達不到位高權重但絕對說話也很好使,這就導致了他們也對太子的位置產生了濃厚的指點的興趣”
黃九郎說到這裡,王驚蟄和小草就同時的“哦”了一聲,他說的已經夠明白的了,那就是還有幾年又該換位置了,韓家的選擇讓某些人不滿,犯了忌諱了。
黃九郎放下杯子,幽幽的嘆了口氣,說道:“以前我也是跟他們一趟線的,你知道的,上次事件過後我就改換門庭,棄暗投明了,所以這次上面就把我給派了過來,看看能不能拾掇了他們,不過姓韓的關係和脈絡都根深蒂固,想要一把將軍將死了他們會有些難度,畢竟牽一髮而動全身,但你現在的問題恰好是一個契機,缺老闆會照拂你,你和範成樑的關係也不錯,還有川中的陳重和沈君那條線,如果光是我出場的話,他們可能不一定會鳥我的,但是你就不一樣了啊”
王驚蟄驚訝的說道:“本來我是把你當救兵搬過來的,合着到最後我還給你助攻了?”
黃九郎哈哈一笑,說道:“互惠互利麼,敵人的敵人都是朋友,更何況咱倆本來就是朋友,手牽着手一起幹掉他們,來吧,我的朋友……”
黃九郎說完就點了點桌子上的手機,催促道:“打電話,準備收拾他們。”
王驚蟄無語的說道:“我不成你手裡的一根棍子了麼?”
“攪和混這灘水就全靠你了”黃九郎語重心長的點頭道。
王驚蟄自然責無旁貸了,本來他也想着一把徹底乾死老韓家的,畢竟有這麼一隻蒼蠅老是在你耳邊嗡嗡叫,也挺煩人的,黃九郎傳達過來的意思,他沒有任何道理拒絕。
王驚蟄拿起手機卻沒打電話,而是調出攝像頭給自己自拍了一張,這一幕看的小草和黃九郎都很吃驚,王驚蟄來了個迷之微笑,把照片發到了一個手機號上。
他發給的是範二哥,這張照片可以說是挺悽慘的,王驚蟄的臉上因爲被燈光炙烤的原因,紅一塊白一塊的,脖子下面還有幾根手指的印子,人一看就知道他這是被收拾了,並且還不輕。
果然,王驚蟄這邊的照片剛發過去,範成樑的電話就進來了,直接問道:“你讓人煮了啊,跟誰撕上了?”
“二哥,你就說吧,我受了欺負得咋辦?”
“你還能被欺負?”範成樑的語氣特別的不可置信,在他的印象裡王驚蟄那都是開掛了的,很難有什麼事讓他吃癟。
“事實就是如此,對方姓韓,我被坑的挺慘,但我要是說這小輩人你可能不太瞭解,可他有個大爺你一定知道叫韓xx”
電話那頭,範成樑沉默了能有四五秒鐘,然後語氣就變得慎重多了:“你想怎麼樣?”
範成樑多精啊,王驚蟄一開口他就知道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