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聊到這個程度那就屬於尬聊了,但雙方本來就不熟,所以也不存在尷尬什麼的,胡胡問了一句你願意麼王驚蟄回了不願意,那剩下的就只能是一個結果了。
動手這兩個字還沒有從胡胡的嘴裡蹦出來,王驚蟄忽然意味深長的笑了,就像之前茅小草評價他的那樣,笑的好像一隻狡猾的小狐狸。
“此情此景,你還笑的出來?”胡胡皺了下眉頭說道:“你是不是應該擔心自己,接下來該怎麼才能走出這個院子?儘管你挺能打也挺能算的,儘管老孫沒有爲你卜算出今日的吉凶出來,但事實就擺在你眼前呢,你怎麼走?”
王驚蟄伸出兩根手指頭衝着地面擺弄了幾下:“當然是走着走了”
齊崢坤頓時一臉鄙夷的說道:“你怎麼走?”
“時間就是生命,浪費就是可恥的”王驚蟄忽然沒頭沒腦的捅咕出一句話,讓幾人全都迷糊了。
他隨即又跟胡胡說道:“你都說我活不過三十歲,那我的時間是不是應該比你們所有人的全加起來都更金貴?我是不是應該更加珍惜我的時間?那你難道就沒想想,剛纔我爲什麼要浪費我的時間和你們潑婦罵街,撒潑打滾,然後還算算鳥有幾隻,狗叫幾聲?天啊,我有那麼閒嗎,我都活不過三十歲了我怎麼就不好好珍惜呢?”
齊崢坤和常子敬沒有反應過來,胡胡的臉頓時陰了,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點頭說道:“好算計,真是好算計啊”
王驚蟄幽幽的說道:“我和你們在這浪費了一大把的時間,不就是希望······有人也能找過來嗎?”
“嘎巴”齊崢坤捏了下手指頭,他反應在遲鈍也明白王驚蟄是啥初衷了,就是一個字拖,對方一直跟他們在這拖延時間呢,因爲很明顯的就是他們玄門能夠找到長安來,同樣的別人自然也能找過來,之前沒找到這條衚衕裡那是因爲有青爺通風報信的原因,此時已經過去不少的時間了,有點能力的人也該過來了。
玄門並不是一家獨大的,除了他們還有南崑崙和北出馬,還有很多正統的道門呢。
沒有人會眼睜睜的看着玄門把王驚蟄掠走的,這塊唐僧肉有太多人想要吃了。
“動手,速戰速決!”胡胡匆忙說道。
於此同時,王驚蟄不知何時手上已然掐了一張符紙,他突然彈指就朝着半空中彈了過去。
那符紙升空之後輕輕一頓,忽然就爆出了一抹火光,然後炸開了。
很有一種,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的效果。
只是來的可能是千軍萬馬,但不一定是自己人!
小草姑娘咬着嘴脣說道:“狡猾的小狐狸”
那道符紙騰空炸開後,常人看來就好像夜空裡的一朵煙花,但有些人看到了卻能一眼就認出那是道陽火來,長安城裡能看到那朵煙花的人瞬間就有人皺起了眉頭。
最氣憤的就莫過於胡胡這羣人了,是他們先發現的果子,但你說要是勝利的果實被人給摘走了憋屈不的,鬧心不的?
“這個王驚蟄,怎麼出場就帶主角光環呢······”胡胡無語的說道。
那道符紙的餘光剛剛消散,齊崢坤和常子敬等人全都在同一時間奔向王驚蟄出了手,四方夾擊下王驚蟄瞬間就被逼退了出去,單打獨鬥或者兩人出手他還能算得過來,四個人同時出手下王驚蟄的腦袋畢竟不是計算機,能應付也會稍顯忙亂了。
王驚蟄連連後退,雖然腳下退的很急但沒有一點慌亂的意思,步伐依舊穩健。
突然間,王驚蟄在接連退了幾步之後,眼神就斜着飄向了右上方,忽然開口說道:“你們怎麼纔來呢?”
“唰”齊崢坤等人看見王驚蟄衝着身後喊了一句,下意識的就轉過了腦袋以爲有人來了,等他們回過頭後發現後面連個人影都沒有就知道自己被忽悠了。
這句話的效果等同於那一句“看,有灰機·····”
發現被誆了,齊崢坤和常子敬又再次轉回了頭。
“咄!”王驚猛然開口,舌綻春雷。
一聲咄字符,震得面前幾人耳朵嗡嗡直響,一陣眼花,腦袋都有點眩暈了。
王驚蟄右手朝着旁邊伸了過去,說道:“走了”
茅小草伸出手被王驚蟄抓在手裡,他一拉對方就衝過了面前幾人的圍堵,但是外面還有個胡胡,這個時候對方看見王驚蟄牽着茅小草出來,眼中頓時就精光四射了。
“我說你走不了你肯定就走不了”胡胡緩緩遞出兩手,手指交錯速度極快的擺出了一連好幾個繁雜的手勢。
王驚蟄頓時皺眉,他認出了胡胡打出來的幾個手勢,那是道家手印,一種用來驅邪,降妖,伏魔的印記,這種手印遠遠要比拿着一把桃木劍要高端大氣上檔次多了。
“嗡”王驚蟄木然就感覺到身前的空氣一陣顫動,好像清風徐來一樣。
胡胡結手印的速度非常快,說話間一共五道印記就已經被他在幾秒鐘內全部結完,然後吐口而出一個“封”字。
王驚頓時就感覺到自己的三魂七魄一陣顫抖,隱約有不受控的徵兆出來,胡胡的手印正是要封住了他的三魂七魄。
玄門五脈每一脈手中都有自己最看家的本事,而山字脈又屬於五脈中最當之無愧的戰鬥部隊,身爲山主的胡胡手裡能沒有兩把刷子麼?
這幾道印記瞬間就要封住了的王驚蟄的三魂七魄,讓他頗爲有些措手不及沒太反應過來。
但這個時候,無論是王驚蟄自己還是胡胡他們,誰都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也可以說是人。
就是王驚蟄身邊的茅小草,從始至終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在了王驚蟄的身上,而對於茅小草幾乎都沒有人太關注,只是把她當成了一個普通的女子,或者是王驚蟄的女朋友,而根本沒有想到,關鍵是時刻這女人會有什麼反應。
因爲茅小草安靜了,從進來開始她一句臺詞都沒有說過,就算是被圍堵的時候,她也沒有驚聲尖叫或者跟一隻受驚了的兔子似的,抓着王驚蟄的胳膊喊怕怕。
所以,她被忽略了。
當胡胡出手,王驚蟄被制約的時候,小草姑娘就只做了一件事,一件看似普通而又尋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