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桌上那張模糊的原件,上面的八奇長生種與我見過的有些相似,但並不是同一個。林家除了我在他們家老宅撿到的那個以外,還有一個。
如此說來,林家曾經有兩個八奇長生種。
得一,可旺族千年,他們家既然得到兩個。可見氣數之盛要強於八大家族。
我思索着,宋知山卻又從抽屜裡拿出一疊照片,翻找之後,指着其中一張說道:“這上面的老宅裡有一口棺材,當年鬼子兵抄老百姓家時在一處地窖裡找到。”
說到這裡,他看着我,我更加疑惑,之前的問題還沒想通,現在又多了一個無頭無尾的對話,讓我好生難受。
“這戶人家就是林家老宅。”他指着上面說道。
“棺材裡有什麼?”我問。
“林家先人。”宋知山回道。
“這沒什麼奇怪的。”聽到這裡,我還是沒明白他想要表達什麼。
“棺材裡的林家先人屍體不腐,因爲他的懷裡有兩個八奇長生種。”他提醒道。
“八奇長生種可以令屍體不腐?”這的確是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不但不腐,只要找到一陰一陽兩個八奇長生種就可以令死者生智,延壽一紀。”宋知山臉上露出一抺狂熱,我感覺他是有意的。
要說八奇長生種可以令屍體不腐,我可以接受,但兩個八奇長生種能讓死者生智,延壽一紀。這太匪夷所思了。
這裡的一紀指的是十二年。
“你是說林家先人復活了?”我皺眉看他。
“是的,六十年前,他被神龍會帶走了。”宋知山微微擡頭,他的眼中有種說不清的神色,好像他對八奇長生種復活一事,尤爲感興趣。
“宋家的八奇長生種還在不在祖墳裡?”我似乎想通了宋知山叫我來的目的,宋思齊的生母很多年前就病故了。
他該不會是想利用八奇長生種復活宋思齊的生母吧!
“古家人說宋家祖墳裡的八奇長生種已經被人給盜了,但你爺爺說,宋家的八奇長生種還在。”宋知山捏了捏自己發澀的眉頭,從椅子上站起來。“思齊從小就沒有母愛,我對不起她。所以,我想請你幫個忙。”
我深怕他說這些,結果還是聽到了。
“八奇長生種不能移動,一旦移動,宋家就完了。唐家就是例子!如果我沒有算錯,林家祖上之所以能活過來,並不全是八奇長生種的作用,很可能與林家後人拜入神龍會有關。”我直接告訴他結果。
“我知道。所以我把資產轉讓給了熊家,由熊家出面,向神龍會提出我的請求,救活思齊的媽媽。”宋知山看着我,眼中帶着肯求。
“你瘋了?”一聽他說出這種話,我頓時大怒。張真人爲了遏制神龍,不惜以張家後人千年氣運爲代價,加上自己的本命真元方纔煉製八件風水法術,鎮壓神龍元神。
現在八大家族各懷心思,一個個都在算計自己的利益,作爲張家後人如何不讓我動怒。
轟,我直接砸碎了他的書桌。
幾乎是同時,數十個保安從四面八方端着槍衝進來。
槍上的紅外線,全部瞄準了我,只要宋知山點下頭,我就完蛋了。
但宋知山似乎並不生氣,讓他們下去。
“走吧,我們換個地方。”
他說完,揹着手,走出了這間裝修古樸的書房。
我只好硬着頭皮跟了上去。
隔壁房間的茶几上,已經有人沏好了茶水。
“你真相信八奇長生種可能令人復活?”我深呼一口氣,讓自己冷靜。
“我不相信。”他看着我。
“那你爲什麼還要與熊家合作。”我問。
“因爲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得到想要的東西。”他意有所指。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下子讀懂了他的意思。
“你要用思齊母親作誘餌,得到神龍會的神秘力量?”我震驚無比,一個男人到底要狠辣到什麼程度才能做出如此瘋狂的決定。
“是的,這是唯一可以抗衡神龍會的辦法。”他很平靜。
“神龍會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接受你的要求,就算接受了你的要求,思齊母親在復活後,也不會聽你的指揮,你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我勸阻道。
“如果我獻出宋家祖墳裡的八奇長生種,神龍會一定不會拒絕。”
說到這兒,他微微一笑,顯得風輕雲淡。“八奇長生種離開了原有陣位,對家族就會失去作用,所含有的能量也會快速消散。”
“但對於神龍會來說確是迫切需要的東西。因爲八奇長生種可以殺死神龍會擁有的不死不滅的力量。我將可以威脅到他們的東西送給他們,他們不但不會拒絕還會感激我。”
“思齊媽媽即使被複活,她也可能不認得你!”我再一次提出疑問。
“以神龍會的手段,完全可以保留她的記憶。”他臉上沐浴着百分百的信心,我不知道他的信心來源於哪裡。
我搖了搖頭,表示這個計劃太過冒險,以整個家族爲代價,萬一失敗便是萬劫不復。
“如果失敗,你就替我好好照顧思齊。”宋知山此時的神態扮演的是一位父親,眼中的大愛淹沒一切存在的威脅。
我深深呼吸。“古家今天找過我,他們提出了一個方案。”
他微微一笑。“我知道。”
我有些詫異。“你知道我爺爺在找金蟾宮的圖紙?”
宋知山點了點頭。“你的手機曾經被王正安裝了這個世上最先進的竊聽技術,所以你與他的對話我全聽到了。”
說完,他補充了一句。“至於其他內容,我還沒聽。”
我額頭黑線直冒,他這話明顯是在提醒我,有了思齊就別跟其他女人過多來往,不然他可能會動粗。雖然不能把我怎麼樣,但軟禁起來,做一輩子小白臉,他還是做得出來的。
“王正真的是臥底?”我岔開話題。
“這個我得感謝你,要不是你提供了線索,宋家的機密全都要被他竊取。”宋知山說完,從茶几下拿出一個盒子。
打開後是一片藍色的超薄貼膜。
“這東西只有兩個,一個我給了思齊,這個給你。你將它貼在手腕上,思齊的行蹤便能掌握,萬一我遇到了不測,你得替我照顧好她。”
他說着,像一個父親那樣,拉過我的手,爲我貼上。
“這是你的新手機,跟你那部一樣,只是多了個防水的功能和反監聽功能。”說着,從盒子底下拿了出來。
我接過後,發現上面的通信記錄都一模一樣。
“不用了,從今天開始,我張魂一不用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