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這位先生尊師何人吶?既然先生已經看出了問題,不如講個明白,好讓我蔣某人也知道知道,錯在了哪裡。”
蔣奉孝被一個眼生的無名小卒質疑,這臉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兒去,不過他還算有點性格,並沒有像葉家衆人那般,對陸晨大家嘲諷。
“哈哈,蔣先生過謙了!以您堂堂蘇大師弟子的身份,怎麼可能有疏漏呢?他只不過是我葉家的上門女婿,才能平庸,多半隻是故作大言而已,還請蔣先生無需理會他就是了。”
這時,葉建惠則是開了口,吹捧了對方一番後,目光又轉向了葉建文,冷聲道:“大哥,還不把你的好女婿帶走?難道你還嫌自家丟臉不夠嗎?”
葉建文聞言,眉毛立刻擰在了一起,一方是他欣賞的好女婿,另一方則是惱火的妹妹,這讓他一時不禁犯了難。
蔣奉孝眼中閃過一抹鄙夷之色,微微擡起下巴,笑道:“葉女士太過苛刻了,這位先生既然敢站出來,說不定是有真才實學的。不如就讓他說出個所以然來,好讓我們大家也信服不是?”
“蔣先生不愧是蘇大師的弟子,當真是虛懷若谷!”
“對,就讓陸晨這個廢物講講看,他要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直接讓青菱跟他離婚……”
葉家衆人紛紛點頭稱讚,就連葉老爺子也是微微頷首,對於蔣奉孝的胸懷,還是給以了肯定的態度。
與此同時,大家也再度將目光匯聚在了陸晨的身上,一個個面帶冷笑,一副等待着看好戲的模樣。
在衆人的恭維之下,蔣奉孝恍惚之間,竟然有了種主場作戰的感覺,他面露得色,緩緩開口道:“這位先生,不知道我究竟是哪裡出了紕漏,忽略了什麼,還請你指點出來。”
面對衆人或是譏諷、或是輕蔑、或是冷笑的目光,陸晨淡淡一笑道:“蔣先生雖師出蘇大師門下,但卻是學藝不精,不然的話,這賀詞紅紙怎麼可能貼不上去呢?”
“你……”
面對陸晨的指責,蔣奉孝臉色微微一變,眼中立刻就燃燒起了熊熊怒火。
他可是蘇明泉大師的入門弟子,勤學三十年之久,方纔出師。毫不誇張地說,放眼整個中南省,能夠在風水學識方面超過他的人,絕對不過兩手之數。
而他在出師後,自己也闖出了偌大名聲,爲各大富豪的座上賓。假如這一次,不是受朋友所託,他又怎麼可能看上一個區區的葉家呢?
可就是這樣,一個小家族的上門女婿,居然敢站出來,指責他學藝不精,這讓他怎能不怒?
“蔣先生暫毋動怒,且聽我慢慢道來。”
陸晨看了一眼臉皮因發怒而生紅的蔣奉孝,一臉平靜道:“風水一道玄奧複雜,行事需嚴謹縝密,不然就是害人害己。若是在正常情況下,爲房屋勘定風水,必須要詳查內外,注意周遭環境變化,反覆推敲才行。可是蔣先生你嘛……”
“紅口白牙!”
還沒等陸晨把話說完,就被惱怒的蔣奉孝給打斷了,他望着對方那張平靜的臉,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了,咬牙切齒道:“既然你說我出了紕漏,那麼就請你指出來,若是言而無據,信口開河的話,哼哼!”
這話裡話外所透露出來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以蔣奉孝的身份與名望來說,想要收拾掉陸晨這麼一個小家族的上門女婿,完全就是易如反掌。
“陸晨……”
葉青菱緊緊抿着紅脣,美眸望向陸晨,心中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顯得十分複雜。
若是按照以往,陸晨這種自作主張的表現,肯定會讓她感到無比厭惡。但今天,事情起因在她妹妹葉青芸,同時陸晨也是爲了陸家好,一時間還真讓她心緒萬千,不知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陸晨了。
另外一邊的陸晨,似乎感受到了葉青菱的目光,微微側過頭來,對着她自信地笑了笑。
隨後他又繼續對蔣奉孝問道:“蔣先生師出名門,應該知曉在勘定此宅風水時,當注意內外的環境吧?”
“這是當然了。”
蔣奉孝冷哼一聲,接着道:“宅內講究‘三要六事’,三要者乃門、主、竈也,六事則包括門、竈、牀、廳堂、通道、廁、碓磨等。這三要六事,由我親自來佈局,絕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而整宅坐北朝南,背山面水,藏風聚氣,負陰抱陽,正當其運,立向旺而氣則吉,氣吉則萬事順。須知‘氣’乃世間萬事萬物的本源和強旺之本,於氣場匯聚之地生活,事半功倍,鴻運當頭。”
這番言論,聽得葉老爺子不住點頭,而其他人也是一臉的不明覺厲,雖然聽不懂蔣奉孝的這些風水名詞,但總感覺對方厲害極了。
陸晨則是哈哈一笑,搖頭譏諷道:“恕我直言,蔣先生你所謂的藏風聚氣,只不過是破敗之氣、喪門之風罷了!”
“你說什麼?”
蔣奉孝眉毛一豎,臉色氣得一片通紅,目光死死地瞪着陸晨。
“我要說什麼,接下來你就知道了。”
陸晨沒有理會對方那似乎要吃人的目光,侃侃而談道:“我之前言蔣先生學藝不精,就是說你只會生搬硬套,不會結合實際情況來靈活運用。這負陰抱陽,背山面水,的確是風水學最基本的原則,但凡事要結合實際情況來看。”
“葉家老宅的位置,放在以前,那是屬於吉地,可現在周圍的環境隨之改變,這吉地也就變成了凶地。不知蔣先生可否注意到,這葉家周圍的幾處宅院是否還在?”
這個問題,直接問得蔣奉孝一愣,他結交的都是達官顯貴,對於葉家這樣的小家族看不上眼,所以爲老宅勘定風水的時候,也只是看了個大概,並沒有細緻觀察周圍的環境變化。
“咱們老宅周圍的幾家,也都因爲前年的地震變成了危房,不過他們並不準備修葺,而是想要推倒重建。”
這時,葉建文突然出聲,插了一嘴道。
陸晨微笑着點了點頭,朗聲道:“周圍幾家的推倒重建,使得葉家老宅獨擋風口,而居風口處者兇,風疾氣不聚,鳥不築巢,人不可居。倘若人強行居住,則是疾風掃房,家敗財亡!”
話音一落,蔣奉孝的便臉色“唰”的一下子,變得一片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