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鬼鎮煞圖?”
望着那對姐弟消失的方向,陸晨雙眉緊皺,眼中閃過一抹震驚之色。
這西南苗疆鬼王宗的靈鬼鎮煞圖,怎麼居然出現在了一個小男孩的後背上呢?
他師父曾經有一位仇人,就是出身於苗疆鬼王宗,而且還是宗內長老,因此他對鬼王宗瞭解頗多。
鬼王宗與天命派一樣,都是隱世避居的修行門派,以煉“氣”爲宗旨,通過勤修苦練,來獲取到更強大的力量,以求超脫凡人的桎梏。
但與天命派不同的是,鬼王宗的修行方式鬼祟邪惡,崇尚魂煉之術。
他們認爲,人類之所以會成爲萬物之靈長,是因爲人類繼承天地靈性而生。而這些天地靈性,則是匯聚在了人類的魂魄之中。
人類天生魂魄齊全,三魂七魄俱在,明事理,曉萬物。不像其他生物那樣,魂魄殘缺不全,矇昧無知,只以天性行事。
在鬼王宗的修行理念中,是要以修行者的肉身,容納更多的靈性,再以靈性爲導,引氣入體,以供修煉。
當修行者體內所能夠容納的氣越多,那麼其所能支配和調動的氣,也就隨之越多,能力神通也就越強。
那麼問題也就來了,人在生下來後,三魂七魄成形,靈性自然也就恆定在了一個數值,假如想要獲取更多的靈性,那又該如何去做呢?
在這個問題上,鬼王宗的解決方式非常簡單與粗暴,那就是從別人那裡攫取到靈性,以化入自身之中。
鬼王宗所崇尚的魂煉之術,便是從活人體內抽取魂魄,熔鍊靈性,以此來提高修行的效率。
但人與人的魂魄不同,所具備靈性自然也有着千差萬別,而且在被魂煉之術抽取魂魄時,人通常都會遭受前所未有的痛苦,憤怒、不甘、怨恨等等負面情緒,也會隨之殘留在魂魄之中。
當鬼王宗的修行者,在利用魂煉之術汲取靈性的時候,也會將這些負面情緒吸入體內。
或許三五個人的負面情緒算不了什麼,但人數一多,龐大的負面情緒便會讓修行者走火入魔。
而爲了避免讓自身走火入魔,前功盡棄,鬼王宗的先輩們又想到了一種方法,那就是利用煞氣來鎮壓體內的負面情緒。
如靈鬼鎮煞圖,便是在這個時候,被鬼王宗的某位高人所開創出來的。
“難道這個叫做‘小明’的小男孩,是鬼王宗的弟子?看來這對姐弟的來歷,非同一般啊!”
陸晨摩挲了幾下下巴,眼中閃過一抹莫名的光芒。
“陸大哥,你是怎麼了?”
瞧見陸晨一動不動,方映菱連忙伸手上前晃了晃,面帶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就是感覺那對姐弟有些奇怪。”
陸晨回過神兒來,笑着回道。
“我感覺要也是啊,那個小男孩一點禮貌都沒有,而那個女的則是穿的跟阿拉伯人一樣,不論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人。”
虞世文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陸晨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輕聲道:“我準備回酒店收拾一下東西,你們呢?”
“我反正也沒什麼事,就送師父你回酒店吧。”
虞世文連想都沒想,就直接回答道。
而方映菱則是有些猶豫了起來,她也很想跟着二人一起去酒店,畢竟一個人呆在醫院太過無聊,遠沒有跟在陸晨身邊這麼有趣好玩。
可她終究還是一個女孩子,跟着兩個大男人去酒店像是什麼樣子啊?
想了想後,她瞥了齊軍一眼,滿是無奈道:“我要回醫院了,明天再找你們吧。”
“行,有事情的話,明天再說。”
陸晨點了點頭,與方映菱、齊軍二人道了聲別後,便坐着虞世文的車返回了酒店。
不過就在他前腳剛回房間,準備洗澡沖涼的時候,就突然接到了方映菱的電話。
“陸大哥,你出來一下……”
方映菱只說了一句話,便把電話給掛斷了。
陸晨一臉莫名其妙,這一拉開房門的時候,眼前的一幕,卻是讓他不禁一愣。
只見一個女孩正跪在了他的門口,而方映菱和齊軍二人,則是站在女孩身後,一臉無奈地看着他。
“陸先生,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之前多番出言不遜,還請陸先生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出手救救我奶奶……”
這女孩不是別人,正是上午在醫院時,將陸晨咬定爲騙子的時尚女孩楊萌。
不過此時的楊萌,可就沒有了上午那會兒的倨傲與鄙夷,眼圈通紅,泫然欲泣,可憐巴巴地哀求道。
原來在方映菱剛剛返回醫院的時候,就在門口遇見了楊萌,楊萌一個勁兒地鞠躬認錯,爲上午的言行道歉,請求她幫忙去見陸晨。
方映菱其實很惱火楊萌在上午時的行爲,明明都有她和虞世文作證了,結果對方對陸晨還是一口一個騙子。
甚至到了最後,連薛老都已經到了,楊萌卻還是那副衆人皆醉我獨醒的模樣,殊爲可恨。
可轉念一想,想到楊奶奶那副形容枯槁的模樣,方映菱還是心軟了,答應幫着楊萌去見陸晨。
在前往酒店的途中,她並不看好楊萌的道歉,因爲她知道對方的性格,固執且高傲。但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爲了請求陸晨出手,楊萌這位堂堂的楊家大小姐,此時居然選擇跪在了地上。
“楊小姐,你這是幹什麼,趕緊起來啊!”
陸晨見狀,連忙伸手去扶楊萌。
儘管只與楊萌見了兩面,並不算多,但陸晨卻看出了她的鼻樑處,微微有些突出。通常情況下,鼻樑起節之人,性格都是相當固執、倔強,脾氣也很大。
而與楊萌的這兩次見面,也都證明了這一點。
第一次的時候,楊萌選擇相信了楊震的讒言,對陸晨大發了一通脾氣。
而今天上午的第二次見面,楊萌則是充分顯現出了固執倔強的脾氣,任憑方映菱、虞世文,甚至是薛老如何出言作證,她都堅持堅持認爲陸晨是一個騙子。
“陸先生,我求求你救救我奶奶吧。”
楊萌拉着陸晨的手,神情悽苦地哀求道。
“行行行,等我洗完澡後,就去醫院。”
陸晨無奈地點頭答應了下來。
以楊萌的性格,要是他不答應的話,這丫頭不知道會在這裡跪上多長時間呢。
他雖然惱怒對方在上午時的無端指責,但畢竟救人重要,又何必與一個小女孩一般見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