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我倒是忘了!”
聽到阿龍的話,任勝天這才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上個月初的時候,我這棟別墅的下水管道的確爆過,當時弄得整棟別墅都臭烘烘的,於是我便直接住在了紫夜會所那邊,等這邊徹底清理乾淨之後,這才重新搬了回來。”
陸晨點了點頭,微微皺眉問道:“不知天哥做噩夢的時候,是否也就在你重新搬回別墅之後呢?”
任勝天聞言,仔細回想了一會兒後,臉色突然一變道:“不瞞陸先生,好像真就是這個階段。原來我的睡眠質量雖然也不是很好,但晚上卻很少做夢,但就在這最近一個多月內,開始頻繁做噩夢,精神方面也變得越來越差了。”
“看來問題的癥結就出在了這裡。”
陸晨輕聲繼續道:“假如天哥與阿龍沒有欺騙我的話,那麼這厭勝之物,應該就是在天哥搬離時期,被別有用心之人放在了這棟別墅當中。”
“別有用心之人?”
任勝天與安龍聽到這話,俱是一驚。
“當然了。”
陸晨淡淡一笑道:“難不成天哥以爲這厭勝之物,是憑空冒出來的嗎?”
任勝天聞言,臉色頓時就陰鬱了下來,眉頭深鎖道:“那依照着陸先生的意思,是有人專門想要害我了?”
“正是!”
陸晨微微頷首,環顧着這富麗堂皇的客廳,笑着道:“雖然我不知天哥究竟是得罪了什麼人,但此人的目的很是簡單,那就是想要置你於死地。”
“嘶……”
任勝天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面帶震驚地望向陸晨,聲音微微發顫道:“陸先生,難道這每晚的噩夢,當真能要了我的性命嗎?”
“是啊,陸先生,不就是噩夢嘛,就算是連做一個月,也不可能這麼嚴重吧?”
阿龍同樣是一臉疑惑的神情道。
顯然在他們看來,這厭勝之術雖然聽起來詭異,但頂多也就是讓任勝天做做噩夢罷了,怎麼可能還要得了他的性命呢?他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做噩夢還讓做死人的。
“天哥的噩夢,又豈是普通的噩夢?”
陸晨不慌不忙地爲二人解釋道:“一般的噩夢,雖然會影響睡眠質量,但只是偶爾會做那麼一兩次而已,並不算是太過嚴重。可天哥的噩夢,則是催人命的噩夢!”
“難道天哥忘記了,上一次在紫夜會所時,左胸口處莫名出現的那一團巴掌大小的紫黑色淤傷?”
任勝天得聞此言,身體猛地一顫,連忙脫去襯衣,赤果上身。那晚的紫黑色淤傷雖然已經變得淡了一些,但仍舊浮現在了他的左胸口處,如長在了肉中一般,無法去除。
陸晨伸手指着這塊紫黑色淤傷,冷聲道:“天哥每晚所做的噩夢,都會讓這塊淤傷加重,如今它已經是深入皮肉,若是等到透過胸骨,深入心臟的話,那麼說句不好聽的話,天哥的性命也都到頭了。”
“咕嚕……”
任勝天艱難地吞嚥了一口口水,低頭看着自己胸前的紫黑色淤傷,莫名感覺到客廳內的溫度,似乎變得更低了。與此同時,還有一股涼意順着他的尾椎骨,直接衝到了腦門上,竟讓他有種渾身發毛的感覺。
猶豫了一會兒,他趕忙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對着陸晨深深鞠了一躬,面帶誠懇道:“還請陸先生救我一命!”
一旁的阿龍也有樣學樣,鞠躬行禮道:“請陸先生救我大哥一命!”
陸晨見狀,輕笑一聲道:“天哥不必如此,我今日過來,就是想要幫你解開這魘鎮之術。”
“那就多謝陸先生了。”
任勝天聽到這話,緊繃着的心臟總算是放鬆了下來,一臉感激道。
陸晨伸手示意讓他坐下後,接着說道:“想要解除這魘鎮之術,其實有兩種辦法,一來是找到那厭勝之物,將之燒燬,二則是搬離這棟別墅,越遠越好。”
“這第一種方法,雖然花費時間較多,但勝在治標治本,一旦燒燬那厭勝之物後,天哥便可安枕無憂。而這第二種辦法呢,則是勝在簡單迅速,只要搬離此地,離開那厭勝之物的範圍,便可逐漸緩解你的症狀,慢慢恢復到正常。”
任勝天聞言,與一旁的阿龍對視了一眼後,斬釘截鐵道:“陸先生,我選擇第一種方法,一勞永逸。”
傻子也知道要去選擇第一種解決方法,一旦找到了那厭勝之物,將之燒燬的話,那可真就是一勞永逸,再也不用擔心了。而這第二種解決方法,雖然簡單明瞭,但誰也無法保證,那個暗害於他的幕後黑手,會不會再一次將這裡的厭勝之物取出,放到他新的居所之中。
正所謂是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與其日後擔驚受怕,還不如現在就請陸晨徹底解決後患。
“既然天哥選擇了第一種方法,那麼現在就請天哥入睡,進入到噩夢之中,看一看具體的噩夢內容。這樣一來,也方便我尋找到那厭勝之物。”
陸晨微笑着點頭道。
他現在手上什麼工具都沒有,唯一能夠做的,也就是讓任勝天這個小白鼠去做噩夢,然後依照着噩夢的內容,來判斷厭勝之物的所在位置,畢竟他總不能將這棟別墅拆了吧?
“睡覺?”
聽到陸晨的吩咐,任勝天不禁有些撓頭。最近這連番的噩夢,已經讓他有些害怕睡覺了,但一想今日有機會一勞永逸,徹底解決掉這個害人不淺的噩夢,他還是咬了咬牙,點頭應承了下來。
爲了防止自己睡不着覺,任勝天專門找到了一瓶安眠藥,吞服了幾粒後,在陸晨與阿龍的注視下,慢慢陷入到了沉睡之中。
陸晨站在客廳之中,看着已經熟睡的任勝天,伸手示意阿龍站到他這一邊來。
約莫過了五分鐘,隨着任勝天的鼾聲漸起,整棟別墅之中,似乎正發生着一些肉眼難見的變化。這最爲明顯的一點,就是客廳內的溫度,似乎又變得低了一些。
“陸先生,這客廳好像又變冷了啊!”
阿龍稍顯驚慌地瞄了瞄周圍,低聲向陸晨說道。
平日裡能夠讓他感覺到害怕的東西,其實很少很少,可今天這種玄之又玄,遠超人常識之外的東西,的確給他帶來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