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的這番回話,就像是一記重錘般,狠狠地錘在了三人的腦門上,直接將三人錘得瞬間呆滯。
阿龍整個人都懵逼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人,能夠拒絕得了金錢的誘惑。在他簡單而又粗暴的思維之中,陸晨的身上除了世外高人這個標籤外,現在又多了一個,那就是……傻子!
葉青菱同樣是呆愣住了,陸晨的回答,立刻讓她回憶起了,那一晚在葉家老宅之中,他拒絕了爺爺的好意,轉而將集團副總經理的位置,轉交給她的那一刻。
“難道對於他來說,錢、權都不重要嗎?”
她在心中滿是困惑不解的同時,也終於發現了,原來自己竟然一點都不瞭解陸晨這個丈夫。
而任勝天則是微微張着嘴巴,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之色,倍感意外,他還以爲自己是聽錯了呢。
過了好一會兒後,他這纔回過神來,臉上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試探着問道:“陸先生,我沒聽錯吧,您不準備要這家酒吧?”
在三人的注視下,陸晨坦然地點了點頭,淡淡一笑道:“天哥你的好意,我接受了,但這家黑玫瑰酒吧,還請天哥繼續掌管吧。”
“陸先生,您這是……”
在確認了陸晨真的拒絕後,任勝天不禁有些疑惑,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
以往他所碰見的那些所謂高人,一個個還沒展露出什麼真本事,就開始急着忽悠他掏錢。而此時坐在他面前的陸晨,卻與那些傢伙截然相反,他都已經決定掏錢了,結果對方卻根本不要。
想到這裡,他突然恍然大悟,怪不得陸晨身爲方家的座上賓,卻依舊生活簡單普通,原來這纔是世外高人的真正風範啊!
這一刻,他心中對陸晨的印象,再次拔高了一個臺階,幾乎已經來到了偶像的層次。
陸晨並不知道任勝天腦中胡亂想着什麼,他之所以會就拒絕任勝天的謝禮,一是因爲他在救任勝天的時候,就沒有打算要什麼報酬,只是單純地想要救人行善而已。二來呢,他也並不在乎這家黑玫瑰酒吧。
因爲五弊三缺命理的限制,已經讓他對於錢財什麼的,毫不在意了。他若真是在乎錢財,完全可以拿出師父所遺留下來的古董拍賣一下,隨便賣出一件,就至少能頂得上五六個黑玫瑰酒吧。
見陸晨堅決不接受這家酒吧,任勝天也只得將那些轉讓文件收了起來,再次開始向陸晨敬酒。而且他還強烈要求陸晨不要再喊什麼“天哥”了,叫一聲“阿天”,已經算是給面子了。
無奈之下,陸晨也知道點頭應允了下來,讓任勝天從“天哥”,降級到了“阿天”。
這酒喝了將近一個小時,陸晨想起明天還要送葉青菱去上班,便主動結束了酒局,準備帶葉青菱離開。
不過在臨走之前,他卻又被任勝天給拉住了。
“陸先生,我非常感激您的救命之恩,可您卻不接受我的謝禮,讓我感覺有些過意不去。不如這樣,您拿走這張卡吧……”
說着,任勝天將一張卡片塞到了陸晨的手上,接着繼續道:“這張卡是我旗下所有娛樂場所的至尊會員卡,您只需要出示它,便可在任一酒吧、會所等暢行無阻,而且全程免單,車接車送。”
陸晨低頭看了一張手中的卡片,通體黑色,設計簡潔明瞭,但卻給人一種極爲貴重的感覺。
他本想着也拒絕了這張卡,但任勝天非要塞給他,而且還表現出一副他不收,就不肯罷休的架勢。
最後他滿懷無奈,糾纏不過任勝天,只得點頭收了下來,這才順利地離開了黑玫瑰酒吧。
在回家的路上,葉青菱看着身邊相貌平凡普通,卻又像謎一樣的陸晨,忍不住問道:“陸晨,你究竟是怎麼認識任勝天的?”
“上一次跟青芸參加她的同學聚會,去了紫夜會所,在那裡恰好碰見了任勝天……”
陸晨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就把認識任勝天的整個過程,從紫夜會所開始,一直到今天下午幫其解開厭勝詛咒爲止,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唉,青芸還真是不省心啊!她總喜歡交那些不三不四,亂七八糟的朋友。”
葉青菱聽完後,不禁搖了搖頭,決定回家後,好好地警告妹妹一番。
接着,她又仔細地詢問了一下厭勝詛咒的事情,得知了陸晨是救了任勝天的一命後,這纔得到了任勝天的尊重與敬服。
不過葉青菱還有一點疑惑,那就是以任勝天的爲人,明明只需要給陸晨一兩百萬,就完全可以表示感謝,但他爲什麼非要把價值超過五千萬的黑玫瑰酒吧送給陸晨呢?
正當她準備在此開口詢問的時候,坐在她身邊的陸晨,卻已經睡着了。
回想起今晚,陸晨好像真沒少喝酒,讓她不由得笑着搖了搖頭,隨手爲陸晨簡單整理了一下雜亂的衣服。
……
隆勝集團不遠處的一家餐廳內,陸晨正坐在椅子上,慢慢品嚐着桌子上的美食。
方映菱就坐在對面,看着悶頭吃東西,卻沒有搭理自己的陸晨,氣鼓鼓道:“喂,我說你是屬豬的嘛,怎麼就知道吃啊,連句話都不跟我說呢?”
陸晨聞言,擡頭看了她一眼,不緊不慢地將嘴中的食物嚥了下去,緩緩道:“你今天主動來找我,應該是你有話想要對我說纔對吧?”
今天早上的時候,他剛剛把葉青菱送到公司,就接到了方映菱的電話,撒嬌打滾地表示要請他吃飯。
方映菱不管是家世,還是容貌,都是上上之選,平日裡所遇見過的男人,也幾乎都是奉承着她,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像陸晨這般,只把她當成路人的男人。
聽完陸晨的話,她忍不住撇了撇小嘴道:“我好歹也請你吃飯了,你就不能態度好一點嗎?”
“哦,那可就多謝你了。”
陸晨微微一笑,怎麼可能會與這樣的小女孩置氣呢?
“不,應該是我謝謝你纔對。上一次你臨走前,要不是把藥和符紙交給了我,恐怕我還真無法救回爺爺呢。”
方映菱微微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後,美眸中滿懷希冀地望着陸晨道:“陸晨,你能不能再來我家一趟,幫我爺爺把那怪病治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