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欒天齊還以爲敖靈自稱海神的傳人只是找藉口,沒想到還真是這麼回事,也就是說說,面前這個海浪疊出來的人形就是海神的化身了?
一看到海神化身的出現,諸位戰龍都沒有管敖靈,各自匯聚力量準備戰鬥。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正當雙方劍拔弩張之時,波洛薩恩跟沒事人似的擺擺手,來到船頭看了看海神的化身,“海神,好久不見,近來過得可好?”
“魔神大人?諸多海生物在附近,恕我無法以真身相見。”海神的語氣一下子就緩和了下來,“自從中了龍神大人的滅世之咒後,我的身體近乎支離破碎,只得到大海中休養生息。看來幾位上神都脫離了龍神大人的封印了?”
“除了大天使長和她的兩個孩子,其他的都脫離了。我說,這小姑娘真是你的傳人?”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波洛薩恩竟然和海神拉起了家常。
在神界中,不是所有神的地位都是平等的。維持神界秩序的神最爲強大,被稱爲至高神,其次是一級神,再往下是二級神,最後是神官。至高神只有一位,那就是神王,龍神等四大超獸都屬於一級神,而元素神們則屬於二級神。在安提加聖戰之末,龍神以生命爲代價激發了真龍滅世咒,重創所有神祗。在那一戰之後,幾乎所有神官隕落,二級神們也都受到重創,這纔有了海神返回大海來積蓄力量這一幕。
“是的,自從中了滅世之咒,我的神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爲了保證自己這份力量得到傳承,我就儘早找了個傳人。魔神大人應該也預言過,這個世界即將迎來劇變,我們這些老一輩的神,是時候脫離束縛去發揮餘熱了。”
“是啊,不過,劇變已經開始了。來,這位是龍神的傳人。”波洛薩恩一把拉過不知道該幹嘛的欒天齊,“他毀掉了最高安理會的總部,解放了廣大神獸,現在正在進行龍神傳承的準備,只要他找齊六個種族的女孩獲得龍神分爲六份的血脈之力,就可以成爲新一屆的龍神。”
“難怪小女會不敵,原來是龍神大人的傳人嗎,還請對小女手下留情。”海神看向甲板後方被按在地上的敖靈。
“恕我插嘴,您平時是怎麼訓練她的?”欒天齊突然插話道。
“訓練?怎麼問起這個,就是訓練她的作戰技巧啊?”海神被問得有點懵。
“是嘛,就這個樣子?要戰技沒有戰技,要經驗沒有經驗,還一個勁地往別人槍口上撞,這就是神祗的訓練方法嘛?”欒天齊輕蔑一笑道。
“……唉,是啊。”海神長嘆了口氣,“當我把她立爲我的傳人之後,她就成了大海中的香餑餑,到哪都是由別人捧着,欠缺作戰經驗也實屬……唉。”
“你覺得沒經過鮮血洗煉的戰士,能經受住危機的考驗?”欒天齊再次冷笑。
“說得對,我決定了,讓她跟隨你們一起接受試煉。我聽手下報告說,你們要去一趟渾天大陸是吧?這一路上我就把她交給你,一方面讓她長長見識,另一方面……也好促進龍神大人的傳承。”
聽到這裡,敖靈有些不甘地擡起頭,儘管雙臂被擰在背後,但她還是儘可能地直視海神的化身,用特別委屈的聲音說到:“海神大人……您這是不要我了嗎?”
“當然不是,我的小寶貝,龍神之子說得對,我們平時都太寵着你了,是時候讓你獨自去闖一闖了,雛鷹不能總是呆在父母的翅膀下。跟着龍神之子和魔神大人出去走走,長長見識,爲迎接未來的劇變打好基礎。”海神說完,天空放晴,一道陽光刺破雲層照在水人身上,水人露出了一個微笑,然後化作水珠分崩離析。
“海神大人!”敖靈大喊一聲試圖呼喚海神,只得到了大海的迴音。
“去吧,孩子,創出屬於你的一片天地,我會保佑你的。”
聲音漸漸散去,伊利安也從跪姿站了起來,可以看到,他額頭上已經明顯多出了汗珠。任何生物在隸屬於本族的神祗面前,都會感到無比的壓力。
“前輩,爲什麼說海神是自己人?”欒天齊疑惑地看向波洛薩恩。
“你以爲我們的朋友只有幾位超獸嗎?那你就大錯特錯了,雖然我們在聖戰中彼此爲敵,實際上我們私下裡的關係是非常好的。當年神王下令追捕我的時候,幾乎所有的元素神都在爲我求情,要不是神王動用了神界中樞的力量,恐怕他們甚至會站在我們這一邊。”波洛薩恩搖晃着手中的紅酒杯說到。
“那……神王爲什麼要追捕你?”欒天齊繼續問到。
“說來話長啊,當年我們四個闖入深淵凱旋歸來時,神王意識到龍哥和阿金的紋章融合技會對他造成威脅,這纔打算除掉龍哥,我只不過是個藉口罷了。唉,因爲我是魔神,掌控人間惡的力量,神王就以‘除惡務盡’的罪名要殺我,以我們四超獸的關係其他三位肯定都不願意,所以雙方只能爲敵。”波洛薩恩眼神中出現了一絲傷感,一仰頭把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對不起,我沒想到會是這樣。”欒天齊遺憾地說到。
“沒事,該來的總是會來,我們也早就料到了這一天。去看看那隻小蛟龍吧,她具有海神的血脈,是你處海獸對象的最理想選擇。如果你能把她泡到手,不僅你受到的痛苦會小得多,而且我們的整體力量也會更強一分。”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羣混蛋,有你們這樣對待神之子的嗎?”敖靈不斷掙扎着,可惜,纏在她身上的繩子是由天蠶絲編織而成,世間無人可以以力掙斷。
欒天齊走到敖靈跟前,看着面前只有一米五身高的小蘿莉,忽然產生了一種憐惜之情。可惜,欒天齊是受過嚴酷訓練的幽靈特工,情感並不會左右他的選擇。欒天齊走上前,微微蹲下身,右手食指勾着敖靈的下巴讓她仰起臉來。
敖靈的臉蛋有些微微發紅,雙手被綁在身後又無法掙扎,一種無助充斥着她的心頭,目光又不敢直視欒天齊的雙眼。就在這時,欒天齊幻化出神經束,插入了敖靈的後腦勺,將自己所想的全部通過記憶同步的方式告訴她。
“你要是聽我的話,我會把你當朋友看待;但你要是搞事,我不介意拿你去燉湯。”拔出神經束後,欒天齊對着有些發愣的敖靈說到。
“你敢殺我?”敖靈惡狠狠地看向欒天齊。
“不敢,不過你要經歷海神的傳承,總得經過水的考驗。水蒸氣,也是水的一種形態,這你是知道的。我們當然願意‘幫助’你完成海神的傳承。”
敖靈一下子就害怕起來,欒天齊說得好像沒錯,自己確實得經歷這一過程,與其在沸水中生不如死,還不如聽他的話,至少,同爲神之子,他不會害自己。
“我……我一定乖乖聽話。”敖靈看起來可憐弱小又無助。